“司先生, 我一直在想,我们浴缸要不要换个更大的。”楚君烈将车开出小区,脸上发烫。

洗漱间里的浴缸, 是一人大小,如果两人非要一起泡,就只能玩叠叠乐。

倒也不是这样玩不好,就是水全晃到外面,清理起来有点多不说,出浴缸的时候还容易滑倒。

当时装修主卧洗漱间时, 司云弈并没有迈入婚姻的打算。

现在有了需求, 重新装修一下洗漱间, 也不是不可以。

司云弈眸色微抬,看向驾驶位。

“想要换什么样的?”

一提起这个,楚君烈瞬间来了精神。

“司先生, 我之前研究了几种,有一种是扇形的双人按摩浴缸, 缸底和四周有冲浪按摩喷嘴, 在里面还可以冲浪按摩……

还有一种是嵌入式的,可以恒温,还能亮灯,池底是气泡按摩。

或者我们可以重新装修一下那部分,修一个稍大的小浴池。”

楚君烈眼中带着渴望,声音低了低, “司先生您要是想泡澡, 我就在里面放好水, 撒上花瓣, 脱干净等您。”

司云弈透过后视镜, 看到楚君烈害羞又黑亮的眸子。

“如果您要是觉得不够大,我们可以把一个空房改一改,做一个无边际恒温游泳池,还能在家游泳健身。”

楚君烈想法不少,“到时候我们可以在墙上放投影,我们能一边玩水一边看电影听音乐,还能安装一个北极光星空投影灯,到时候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个,水面上映着晃动的星空……”

楚君烈越想,嘴角越是忍不住的上扬。

司云弈注视着后视镜中发亮的眼眸,思索片刻。

“司先生,修一个好不好。”楚君烈尾调里带着一点低沉的鼻音。

“到时候游泳池的卫生我包了,司先生您还能欣赏美人鱼表演。”

司云弈安静一会,楚君烈将车停在路边,扭头渴求的看向司先生。

“司先生,游泳池旁边还能修一个软榻,上面躺着可舒服了,您不想游的时候,就看我游。”

从换浴缸到重新装修一间空房,司云弈对上楚君烈黑润润的眸子,片刻后开口。

“做好防水。”

“好的司先生!”楚君烈一听司先生同意,兴奋的尾巴都快摇起来,解开安全带,向后伸手揽住司云弈,开心的在司先生脸上猛亲。

“到时候,我准备一根长长的绳子。”楚君烈眉眼中亮着笑,低声在司先生耳边描述。

“司先生您牵着绳子另一边在软榻上,别人遛猫遛狗,司先生您能遛鱼!”

楚君烈热烘烘的凑上来,笑容仿佛带着极强的传染性,司云弈脸侧被楚君烈小心捧着,一下又一下的忍不住凑上来亲吻。

司云弈轻和回应楚君烈两下,唇瓣厮磨片刻,车中的温度仿佛开始一点点攀升。

“这里不能久停。”司云弈压低声音,“会罚款。”

楚君烈回想一下这个月的零花钱,不舍的再吻了司先生两下,回到驾驶位,快速系好安全带启动车辆。

遇到堵车,路上多耗了些时间,等车开到公司,时间已经有些晚。

司云弈下车后看了眼时间,让楚君烈不用送自己上楼。

按楚君烈的黏糊劲,到了办公室八成不愿意走,要亲热一会才肯离开。

等楚君烈到他公司,恐怕都已经到中午时段。

“司先生,再送一次。”楚君烈把车停好就凑上来,紧紧牵着司先生的手,往公司里走。

公司里众人已经见惯了这场面,司云弈目色中带着些无奈,和楚君烈一起上楼。

不出司云弈所料,楚君烈一进办公室就把门反锁,凑上来啃够了才恋恋不舍的道别,等到楚君烈离开,助理方才敢小心翼翼的前来。

等楚君烈发来消息,说他已经到公司,司云弈看了眼时间,果真是到了中午时段。

楚君烈一想到今天司北祁就要回家,再没有人打扰自己和司先生的二人世界,心情格外的愉悦。

每工作半小时,就要摸鱼十分钟,楚君烈查到司家几人来的航班,忽然意识到,家里还放着祁崽的不少东西,如果等祁崽放学后,再来收拾,不仅要花不少时间,说不准就要直接留下来吃晚饭,吃了晚饭肯定又说再住一晚。

楚君烈眉头皱了皱,想起今晚的庆祝安排,放下手机,加快效率,尽快解决完桌上的文件,推掉两个会议,紧接着开车直奔家中。

楚君烈将祁崽的东西收拾起来,装满那两个箱子,算好司家人航班到来的时间,和司机一起在机场外等待。

司家人热热闹闹的下了飞机,在看到楚君烈亲自来接机时,都怀疑自己产生了幻觉。

“快走。”楚君烈上前,看一眼司云天和大嫂,面色严肃的看着手腕中的腕表。

“你儿子还有半个小时放学!”

司家几人一脸茫然的被拉到小学门口,楚君烈找出接送卡,在校门口第一个过去排队,召唤出司北祁。

“小叔夫!”司北祁好奇的看着眼前的小叔夫,再往旁边看看。

“小叔怎么没来呀?”

楚君烈面带笑容,让了让身位,路边两辆车的车窗打开,司家几人热情的朝祁崽挥手。

祁崽看着几人,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呆站在原地。

“祁崽,爸爸旅游回来了!”司云天下车过来,亲热的抱起儿子,“有没有想爸爸?”

大嫂也跟了过来,拿出一大袋答应孩子的巧克力杏仁糖,递给还有点懵的小儿子。

“祁崽,妈妈答应你的糖,要不要去给同学们分一点?”

祁崽难过的看着眼前的糖,可怜巴巴的抬头,看向小叔夫。

“你就要回家了,高兴吧?”楚君烈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妈妈,我能不能在小叔家再待几天。”祁崽舍不得离开,“我最近学的可好了,老师都夸我。”

大嫂听到孩子的请求,下意识看向旁边的楚君烈,只见男人目色蓦的沉下来,浑身都写着拒绝。

“祁崽,你已经麻烦小叔和小叔夫好一段时间了。”大嫂扭头过来,认真看着小儿子,“爸爸妈妈也想你了,回家好不好?”

“我不想回家……”祁崽眼里蓄上眼泪,要是回家,自己又要写好多练习册,没有大狗狗和自己玩,再也没有人扛自己上车。

“司北祁!”大嫂叫了祁崽的全名,语气里带着几分提醒。

“呜呜呜。”祁崽委屈巴巴的抹眼泪。

“东西我都收拾好了。”楚君烈看着祁崽的模样,嘴角愈发上扬,“现在就送你们回家!”

“司总,有人要找您。”

临到下班时间,助力走进办公室,拿出一张名片。

司云弈看了一眼名片上的姓名,再看上面的职位,知道是之前和司家几人打过架的陈家人。

前些天路上遇到的中年男人,也曾提过到陈家的儿子,但司云弈十分清楚,司萱萱一直在京城忙事业,没有半分要陷入爱情的趋势。

这陈家,八成也是看上楚家的好处,想要和司家来攀亲。

“不见。”司云弈将名片递回去,利落拒绝。

“好的司总。”助理双手接过名片,离开办公室。

助理心中也门清,想借司家攀楚家大腿的人不少,像陈家这样的墙头草,不见才是最省力的。

现在的司家,可不同往日,只要楚家不倒,就没人敢动司家一根手指头。

小小的插曲,并没有什么影响,司云弈垂眸继续办公,等到下班时间到后,方才从文件堆中起身。

文件还没看完,但今天楚君烈要庆祝北祁回家,还要展示他的新尾巴。

司云弈整理几份文件,准备带回家再看,去往衣架边穿上外套,提着文件袋走出办公室。

正常下了电梯,司云弈走出公司,没有看到楚君烈的车。

司云弈打开手机,才看到菜狗半小时前发了信息,他和司机去机场接到司家几人,要将祁崽打包回家,路上有点堵,可能会迟些到。

司云弈看着消息底下,一只菜狗用爪爪捂着脸蛋,开心到脑袋边飘出花花的表情包,唇角微一上扬。

“司总!”一男人急切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司云弈收起手机,看向快步朝自己走来的年轻男人。

“司总,您可不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年轻男人表情难过,直直看着眼前人的眼睛,“之前的事情,都是我父亲做的不对,我真的很喜欢您的侄女。”

司云弈看向年轻男人,不用多想,就知道他是之前递上名片,陈家的孩子。

年轻男人声音不小,惹的周边正下班的员工都看过来。

这男人是谁,竟然和司总的侄女好上了?

“据我了解,你们还没见过面。”司云弈往前继续走,和对方拉开距离。

还没见过面,就上来纠缠?

几位员工发出声嗤笑,这是想抱大腿想疯了吧?

“司总,我看了萱萱的照片,真的非常满意,萱萱的母亲对我也很满意,都怪之后我父亲昏了头,没有跟我说,就向伯母要什么嫁妆。”

年轻男人快步紧紧跟着司云弈,目光十分难过,“我父亲他已经知道错,特地让我来给您道歉,想让您明白我家的诚意。”

司云弈还有事,不想听这些连篇的谎话,年轻男人步步紧逼,模样十分诚恳。

“司总,之前在茶舍的事,也是一场误会,我父亲被那家人骗了……”

随着年轻男人跟进,司云弈闻到一股淡淡的酒味。

年轻男人看到司云弈朝街边走,注意来往车流的模样,瞬间明白过来。

“司总,您的车是不是没来,我的车就停在附近,我带您一程!”

“司总,您给我一次机会吧!”

年轻男人上前,挡住司云弈的路。

司云弈目色微冷,看到一辆空出租车驶来,抬手招停。

“司总,我真的是真心的!”年轻男人一副痴心模样,“萱萱是我见过,最可爱的女孩,我是真心想让她成为我的妻子。”

出租车停在面前,司云弈打开出租车门,年轻男人立即抓住车门,苦苦哀求。

“司总,您就给我一次机会,我不会让您,让萱萱失望的!”

司云弈目色冷冽,掠过对方的脸,用力一关车门,年轻男人手来不及收回,被夹的瞬间痛叫出声。

“如果要演,按这种水平来。”司云弈面色淡漠,年轻男人颤抖着收手,脸色痛到苍白。

“你的那些心思,别以为其他人看不出来。”司云弈打开车门,坐进出租车,目光冷冷掠过年轻男人。

“管好自己的嘴。”

司萱萱的婚事,是司老爷子临终前叮嘱过的,要过司云弈的眼。

就眼前这种男人,妄想着在公共场合说几句,假装深情拖女孩名声下水,但凡沾一点,都是重大失误。

“您去哪?”出租车师傅看着后面的情景,按下空车牌,驶离年轻男人。

“往前一段就好。”司云弈注意着周边的车流。

“好嘞。”出租车师傅看了眼后视镜,发现之前站在街边,被车门夹了手的年轻男人已经走开,不由得松了口气。

喇叭声此起彼伏,司机遇到堵车,看着前面缓慢移动的车流,耐心等待着。

楚君烈坐在后排,正在给司先生编辑消息,想起祁崽被他爸妈硬生生带回家,哭的撕心裂肺的模样,不由得笑容愈发灿烂。

给司先生编辑了几条信息发过去,楚君烈抬头看向前面进展极慢的车流,眉头蹙起。

“等到司先生公司,还得多长时间?”

“最快也要半个小时。”司机也是无奈。

楚君烈薄唇紧抿,给司先生打去电话,对面却是久久的等待音,迟迟没有人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