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若曦的脚恢复得很快,不到一个月石膏就拆了。

她让小吴扶她下床,想到处走一走。

在**躺了十几天,她感觉自己都要发霉了。

小吴刚扶起她走没几步,厉修瑾就来了,正好撞见这一幕,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夏若曦胳膊架在小吴肩膀上,小吴扶着她的腰,这个举动在他眼里简直暧昧到不行。

“小吴,你没别的事了吗?”

小吴一脸茫然:“啊?”

“啊什么啊?公司一堆事没处理,你还有闲情逸致在医院里搂搂抱抱,还不快滚回公司?”厉修瑾愠怒的模样足以让周围的空气凝固。

小吴:???

厉总,你没事吧?来医院照顾夏小姐,不是你要求的吗?

小吴心里苦,小吴不说。

“是,厉总!”

他松开扶着夏若曦腰的手,灰溜溜地走了。

厉修瑾大步走向夏若曦,一把圈住她的纤腰,目光阴郁:“怎么,在医院里待久了,迫不及待地想释放你该死的魅力了?”

她抬眸,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什么意思?你怀疑我在勾引吴特助?”

“还需要怀疑吗?”他目光冷峻,隐隐透着几分嘲弄,“你刚刚整个人都快挂在他身上了!”

夏若曦只觉得自己像是被扇了一耳光,顿时变得怒不可遏。

“我走路不方便,想让他扶我一下!你怎么能往那处想?小偷的眼里都是贼是吧?”

“走路不方便?这里不是有拐杖?”厉修瑾随手将桌旁的拐杖递给她,“我看你就是找借口跟男人勾肩搭背!”

夏若曦只觉得胸腔内海浪翻涌,分不清是愤怒还是绝望。

在他眼里,她一直都是招蜂引蝶、轻浮浪**的女人,甚至不堪到要勾引他的助理。

她接过拐杖,用力挣开他放在腰际的手,神色冷若冰霜:“谢谢你,厉总,麻烦你离我远一点,以免被我勾引到!”

她的话语尖锐而直接,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直直刺进他胸腔。

厉修瑾微微一怔,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便恢复了往日的清冷。

“我定力好,不怕被你勾引!”他伸手想去扶她,被她躲开了。

“只可惜我没兴趣勾引你!厉总日理万机,还是早点回去吧!”

厉修瑾眸色微沉:“你在赶我?”

她没有说话,冰冷的目光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静静地看着她,片刻后冷笑出声。

“夏若曦,就是养条狗它都会对主人摇尾巴,你比狗还不如,简直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他丢下这句话就转身离开,巨大的关门声震得夏若曦心口疼痛。

她僵在原地,泪水夺眶而出。

果然,在厉修瑾眼里,她连条狗都不如!

她竟会因为那晚暧昧不清的吻对他抱有一丝希望,想想自己真是可笑至极。

接连几天,厉修瑾都没再来医院看她,小吴也没出现。

她安静地养伤,闷得慌时会拄着拐杖在走廊上走几步。

这天在她坐在病**刷手机,一道人影忽然闪进病房中。

下一秒,几条蛇落在她身上,伴随着一个女人近乎歇斯底里的嘶吼声:“夏若曦,你这个贱人,去死吧!”

她没有半丝犹豫地拿起病床边的拐杖,用力朝那个不速之客身上砸去。

“啊——”江心怡疼得大声尖叫,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那些蛇还在不停地蠕动,但夏若曦脸上没有半分恐惧,只有满腔怒意。

“难怪厉慕婉知道我怕蛇的秘密,原来真是你告诉她的!”

五年前,江心怡还是厉修瑾的女朋友,有一次来厉家别墅,碰见夏若曦被花园里一条又粗又长的黑色蚯蚓吓了一跳。

她脸色煞白,恐惧至极的模样落入江心怡眼中。

“蚯蚓有什么好怕的?”

夏若曦发现地上蠕动的生物是蚯蚓后,大大松了口气:“吓死了,我以为是蛇!”

江心怡就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大叫起来:“原来你怕蛇啊?”

她没回答,低着头离开了。

除了那一次,她从未暴露过自己的恐蛇症。

没想到五年后这个弱点竟被厉慕婉一而再再而三地利用恐吓,逼得她用最极端的方式克服了这个困扰了她多年的恐惧症。

“是又怎样?谁让你这么贱,勾引修瑾哥哥,你活该!”

江心怡咬牙切齿,眼里迸发出怒火,那神情仿佛恨不得撕咬她的皮肉。

夏若曦一脸不屑:“江心怡,你视作宝物的东西,也许别人并不稀罕!”

“少装模作样,五年前要不是你勾引修瑾哥哥,我们根本不会分手!夏若曦,你就是个水性杨花的贱人,跟你那个交际花妈妈一模一样!”

“你血口喷人!”夏若曦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我什么时候勾引过厉修瑾?”

“非要我说出来吗?五年前的客厅里,跟他**接吻的难道不是你?”

夏若曦浑身猛地一震,脑海中浮起那个暧昧的场景,顿时心乱如麻。

五年前厉修瑾有次喝醉酒,错把她当成江心怡,把她拉到怀里亲吻。

她当时才刚满十七岁,什么都不懂,错愕之余只能拼命挣扎,可哪里抵得过他的力气,只能被迫承受他的唇舌掠夺。

幸好他除了**她的唇,没再做出其他出格的事情,后来酒醒后也将此事忘记了。

她以为这个小意外就这样翻篇了,没想到居然被江心怡知道了。

“那次是个误会,厉总喝醉了,我和他……不是故意的,我没有勾引过他,从来没有!”

“你一句没有勾引,就把这件事一笔带过,你知不知道我和修瑾哥哥就是因为这件事分的手?”

江心怡越说越激动,双眼通红,眼底满是愤恨。

当初提分手时有多决绝,现在她就有多后悔。

“就因为这个误会,你跟他提了分手?”

“对,就是因为你!因为他吻了你,玷污了我们纯洁的爱情,所以我和他大吵了一架!是你这个肮脏的女人导致我们分手的!”

夏若曦僵在原地,满脸写着不可思议。

当初他们分手闹得不可开交,厉修瑾终日消沉,用酒精麻醉自己,后来不喝酒又染上了抽烟,把自己搞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可她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居然是导致他们分手的罪魁祸首。

仔细一想,厉修瑾的确是在和江心怡分手之后性情大变,对她和母亲态度愈发恶劣的。

难道说,他跟江心怡一样,怨恨她害他们分手,所以才设下陷阱,逼她沦为他的金丝雀,任他随意践踏折辱的?

他做的这一切,都是在对她进行报复。

想到这,夏若曦顿时如鲠在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