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中,一个恭敬的声音响起,带着豪无保留的尊敬与崇拜:“主人,您的太虚幻境让两个夜叉族的女人都失了心防,伤了心脉,灵力大为受损,您的计谋真是高……”

清朗的声音冷冷的道:“怪只怪这两个女人学这异世大陆的一样,讲什么情意,陷入情关,要不然要对付她们,以我现在的功力,倒是挺难的。”

“主人,看来她们竟如此的不堪一击,夜叉族也不过如此吧!”

“哼,魔影,你由那眉紫衣身上幻出,出生于这里,当然不知道,那眉紫衣,在夜叉族之中是多么的威风,在我最强盛的时候,她居然能接我十招,可如今,到了这异世大陆,一个小小的太虚幻境,就让她陷入万劫不复的情关,这情一字,可真是伤人啊!只要他们之间互相猜疑,我们岂不是就有了机会?”是不是也……?”声音有些迟疑,但充满了不容置疑。

“别乱想,再怎么样,我也不会象她们一样的,魔王之子怎么会为情所困?”

声音有点犹豫:“可是,主人,您为什么一次次的放过那归夕呢?”

有点恼羞成怒:“那关你什么事,问那么多,你只不过是我魔力凝成的一位小妖罢了,怎么知道我的计谋?”

看来这位小妖出生未久,不知人性险恶,尚天真可爱,直爽直言。

紫蝶睁开眼睛。阳光刺眼,铁影担忧的望着自己,自己正躺在房屋之外的杂草之中。仿若自己从未走入过那间房屋,而那场梦。却从来没有发生过,紫蝶疑惑地望着铁影,铁影不等她开口,就担心的道:“紫姐姐,你怎么跟在我后面。竟无缘无故的昏了过去……”

紫蝶望着铁影,坦白地脸望不出一丝的作做,她站起身来,看着眼前这幢小屋,荒凉,**,推门走了进去,却发现屋内空空如也,原来屋子中间地大方桌与凳子的地方。布满了灰尘,连一丝痕迹都没有,而那盏油灯。紫蝶走上前摸了摸,一丝的温度都没有。上面蛛网连接。许久都没人碰过了,更谈不上刚刚才点燃了。

她用擅长的通心之术探了探铁影的心。却未发现一丝一豪地不对劲,难道这一切只不过是自己发梦,这个梦来得太古怪了一些,一个不知在何处生存的王雨宁,一个背叛了自己的王雨宁,难道真的能对自己造成伤害吗?

而眼前老老实实的王雨宁不是眼睁睁的在自己的面前吗?

那样一个王雨宁又对自己能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她将那情景丢在一边。

可心里,却不由得怀疑,如果真的到了那样地一个地方,王雨宁会不会真的背叛自己?这个想法如毒蛇一般的咬噬着她国。

看着她久久不出声,铁影不由得担心地望着她:“紫姐姐,你还好吧!”

紫蝶展现一个笑容,如朗月拔开乌云一般:“我当然很好,不要管他了,告诉姐姐,你来这里干什么?”

铁影脸色一暗,长长的眼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紫蝶看了,不由得一声暗赞,这个铁影长得真是俊美。

“今天是父母地祭日,我来这里,本来是想向父母地衣冠冢拜祭一番的。”

紫蝶早已知道了答案,但听他亲口说出来,不由得一阵暗自伤神,这位国破家灭地王子,心中也是苦的吧,虽然常常扮出一份开心的样子。

铁影带着她,走向屋后,果然,屋子的后面有一个小小坟堆,上面用楼兰文字刻着楼兰女王与亲王的名字,他在这里,也只有用如此的方式向自己的父母表达哀思了吧!

铁影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默默的向另一个世界的父母暗自祷告,脸上的神情如大理石雕刻一般,这一时间,紫蝶仿若看到一个在楼兰朝堂之上身披盛重的祭祀礼服举行着祭祀大典的王子,脸上的神色庄严,神圣,眼光随随便便的望着下跪的百官,却带着一丝睥睨一切的漠然,这一刻的他,才真正像个王子吧,而不是一个见到媒婆脸红如霞的少年。

紫蝶心中不由得泛起一丝同情,这个王子,想毕每当午夜轮回之时,想起原来在楼兰国的被人捧在手心里的尊贵,心中是否尚有一丝的留恋呢?这一刻,紫蝶不由得将他偷偷望着自己的无礼渐渐的抛出脑外……

两人回来的路上,铁影望了望紫蝶,在旁边的路边买了一串苏云儿最喜欢吃的冰糖葫芦递给了她,紫蝶不由得一愣,心道,想不到自己与苏云儿久了,沾染了他喜欢吃冰糖葫芦的习惯他竟也知道?这个,是连自己的丈夫王雨宁都未曾注意的啊!

她接过冰糖葫芦,垂头掩饰着眼中的情绪,忽略了他眼中那温柔的微笑,将冰糖葫芦轻轻的放入口中,那甜甜丝丝的味道在口中弥漫开来,直透心底。却夹杂着一股酸酸的味道,这股味道让她一惊,今天为何仿若一切都不对劲呢?

她疑虑着与铁影走入听微门,看到熟悉的人与物,蔬影花枝的桂花树下,坐着正与查都争论不知什么的梅络,看到自己这位同样遗失在这个空间的侄女儿,她才相信,今天的这一切,真的只不过是一场地梦而已,没有那奇怪的耸入支端的房子,没有可在大路上随便移动的房子般的马车,而王雨宁背叛,同样也只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是吗?难道真的仅仅只是一场梦?

王雨宁急匆匆地从衙门赶回,家中。还有等待着自己的娘子呢,他不是没有察觉出来,那位生得出奇俊美的铁影对自己娘子地思慕。只不过,他相信自己的娘子。可眼下,不知道怎么地,心中却有一丝慌乱,只想快快的回去,看一眼自己的娘子……

他坐进等在门口的小轿之中。催促着轿夫快点前进,冬日的傍晚,很快地暗了下来,街道上的人影慢慢的少了了下来,只剩下零星的人影在街道上急急的走着,想必我自己一样,赶着回家吧,家中也有稚儿妻女等着吧!

他却听见一呼救的声音,一声声的传了过来。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在这空旷寂寥的夜空之中,仿若撕裂着人心一般。

那声音越来越近。纷哒地脚步声朝着自己这边跑了过来,忽然。轿子一震。停了下来,有人在轿外急急的道:“求求你们。救救我……”

那声音脆若黄莺,如雨打芭蕉一般的可怜,王雨宁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地妻子,她的声音也是这样地轻脆,却带有一种不染尘世地清远,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暗暗的笑了,竟把那轿外地求救的女子轻轻的忽略。

又有几人跑了过来,一个粗鄙的声音带有一些**猥:“小娘子,你求救又有什么用,你的相公已经把你卖给了我,你跑到哪里,都是我的人……”

又是一场赌徒卖妻的老戏,这样的戏,一年之中不知要上演多少场,王雨宁一声暗叹,却不出面,敲了敲轿门,轿夫小高揭开轿门,王雨宁附耳对他说了几句。

小高点头表示知道。

他没有问那颤颤的扶着轿子的女子,而是向那几个大汉问道:“他丈夫欠你的银子,明天来衙门来取,今天,这位女子,我们大人说了,你们不准动她。”

那粗鄙的声音冷笑:“你们大人是谁?有这么大的面子,我为什么要听他的?”

王雨宁叹了口气,自己官微言轻,想来讲了出来,他们都不会理睬的,看来,只有把自己的父母抬出来了……

他走下轿子,向对面之人拱了拱手,微笑道:“这位兄台,不知天尊双杰的名头够不够您卖这个面子呢?”

说完,左手微微抬起,露出手下面一块黑色玉制的石头……

那群人脸色一变,那粗鄙的声音竟带了一丝颤抖:“你说什么?天尊双杰?”他看了看王雨宁手中的石头,脸上竟挤出一些笑容来,“既然是他们老人家要的人,我自当双手奉上……”

恋恋不舍的望了望那名女子,带着一帮人径自走了。

王雨宁知道自己父母早年的名声已经深入所有武林之人的内心,天尊双杰,代表的是无可避免的死亡与追杀,也代表了睚眦必报,他们的武功可能不是武林之中最高的,再他们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让人防不胜防,武林世家的子弟听到这两个人的名字尚惊心胆战,何况是这些街痞流氓?

见惯了自己夫人如空谷幽兰般的美貌,看到这个女子我见犹怜的形态,王雨宁还是楞了一下,但也仅仅是楞了一下而已,他对旁边的轿夫说道:“你把这位夫人送回家吧!”

这位女子听了这句话,明显的一怔,复又泪如雨下:“大人,妾身已经没有家了,妾身的丈夫把妾身卖给了别人,妾身已经不能再回那个家了……王雨宁一皱眉头,忽然笑道:“我虽然不能收留你,但有一个地方可以收留你……”

那女子望着王雨宁澄净明亮的眼睛,眼中露出一丝不可察觉的失望,口中柔顺的道:“妾身听凭大人吩咐……”

梅络一大早起来,就发现院子里又多了一个人,而且是一个美得不得了的弱质纤纤女子,一问,才知道是王雨宁收留的,而王雨宁早就躲得不知去向,梅络心中不由得一叹,他怎么办事也不经大脑的,自己的老婆住在这里,又带回来一个,紫蝶心中会怎么想?

又思考着是不是把这名女子打发到别处,可别让紫蝶发现了!正想着,紫蝶就在身后出现了,梅格望了望她的表情,没有表情,不见喜怒,可有的时候,没有表情也就是表情。梅络忽然心中微微有些期待,紫蝶姑姑会怎么样对待这名女子呢?她身为一个半神之人,是否也像这俗世凡尘的人一样,一哭,二闹,三上吊?

紫蝶死死的睁住那名女子,眼中散发出来的是无尽的悲哀,脸色苍白,她忽然口一张,一口鲜血竟吐了出来,梅络大吃一惊忙上前扶住:“姑姑,你怎么啦?”

紫蝶喃喃的道:“原来,不是梦,这一切都是真的!”

梅络用通心术探向她的脑中,却发现她心防关闭,她的心中除了漫天的悲伤之外就没有了别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一见那女子竟会伤了心脉?”梅络急问道。

紫蝶苍白的脸忽泛起一丝微笑,她笑着对梅络道:“我们夜叉族之人本来就不应该来到这异世的……说完之后,竟昏了过去。

梅络按着她的脉搏,发现跳动微弱,几不可闻,她知道,紫蝶这次所受的莫名伤害伤她的心脉极大,如果不敢快医治,只怕会危及生命,但自己却连她受的是什么伤害都不清楚……

她望了望那位王雨宁带回的女子,她显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眼中满是惶惑,却没有触犯了什么事情的不安。

梅络想了想,紫蝶是一个至情至性的女子,一旦动情,便是至死不渝的,她的感情,比自己还强烈千倍,看来,事情可能还是出在王雨宁身上,但此时此刻,他却不见人影。

王雨宁急急的赶回来,心中的悔意快要将他淹没了,他拥住自己的妻子,泪如雨下,如想不出什么办法。

那名他救回来女子,却静静的一个人离去,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