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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丝般黑色的衣服在鬼眸的身上起伏,紧紧的贴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他优美的身体轮廓,充满着力量与美,他在阳光中缓缓的向两人走来,脸上是如大理石一般的表情,梅花发现,那位好好先生般的相公已然不见踪影,如今的他,如同一只美州豹,危险而美丽。

他宝石般的眼眸带了一丝残忍,望着梅花,带着喧天的气势向梅花走来,今天看来是无法走脱了,难道对他还能抱着万一的幻想,幻想他能有人类的感情,对自己有一丝一豪的不舍?就如同人们所讲的一夜夫妻百日恩?

梅花知道这只不过是天方夜谭,傻侄儿已经从草地上站起,跑过来迎向鬼眸,叫了一声:“主人……”

傻侄儿眼睛望着梅花,眼神中有一线不忍,梅花心想,到底是刚刚成形的小妖魔,对自己尚怀有一丝感情,既使自己把他打得飞落草丛。

梅花眼睁睁的望着鬼眸,自己的相公,面上带着微笑,暗道,怎么样自己也不能输了气势,自己尚是夜叉族的巫女不是吗?既使将输了其惨无比,也不能输了气势,梅花心中暗想,是不是应该摆一个比较好的姿势,迎接鬼眸的雷霆一击,跌落地上的时候,是左边脸孔朝下,还是右边脸孔朝下?

如果跌落地上。长发是蒙住面孔,还是披散在肩上,她想起相公的手指从黑滑地长发中滑过。轻轻道,梅儿。你的长发如丝一般,可真美…可如今这双手却要把她送上魔王的祭坛,梅花心中微微苦笑,脸上地笑容却如春花一般。

她含笑望着向自己走过来的相公,他长长地黑发在风中飘荡。丝丝碎碎的从两颊垂了下来,金色的发带系在他黑亮的头上,发尾在空中飞舞,反映着金色的阳光。

她以为会看到鬼眸地脸上显出理所当然的残忍,他却垂眸浅笑,对着梅花,脸上的笑意在缕缕阳光的照耀下,如冰雪消融,覆盖在地上的小草悄悄的冒出头来。

“你还是这样的不听话。一有机会就往外溜,你叫我怎么办?”鬼眸向梅花笑着,像是父母在教训不听话的小儿。

手却连连挥动。携着滔天的力量,如狂风暴雨般地攻向……玉魄。玉魄脸上的愕然尚未消褪。飞向远处的身子如败絮一般。她地眼中带着深深的疑惑望着本族地王子……

同为魔族中人,你为何要攻向我。我可是你地族人,出手为什么这么的狠……

她如泣如诉地眼睛终于闭上,梅花看见她的眼角有一滴泪水滚落,暗想,魔族的人难道真的是有感情的吗?

她却没想这么多,这样的良机,如果不逃,那就不是已经恢复记忆的梅如雪,如果要让她对鬼眸向同族之人暗下杀手心表感谢,那又怎么会是梅如雪的作风?

梅如雪的作风当然是有机会就溜,在鬼眸向玉魄下杀手的同时,她眼光闪闪,把灵力运到极致,向远处飞驰,她想,就算鬼眸再怎么样的厉害,也不会料到这么一着吧!

清风吹拂在脸上,她感觉到了逃生的希望,美好的生活在前面向她招手,却听见耳边传来一声轻笑,温和雄浑,声音暗哑,身边的人与她比肩而行,仿若闲庭信步:“梅儿的灵力不错呢!”

梅如雪想一掌打断他脸上如狐狸般捉弄的神情,他微眯的眼散发出恶狠狠的凶光,彻底的打碎了梅如雪侥幸的想法。

她倏地停住了脚步,灵力在体内翻腾,气血一阵翻涌,急转之后,她想向后奔去,没走几步,那轻笑又起:“梅儿还是不死心,脾气可真倔……”

梅如雪面无表情的站住身形,望着对着自己轻笑的鬼眸,一幅任由你想怎样就怎样的样子,鬼眸却望了望她,笑道:“梅儿如果不死心,何不进入这玉谷,在谷中,我和你一样,是一个普通的人……”梅如雪知道他的潜台词,在玉谷中,不管是有魔力也好,有灵力也好,都只不过是普普通通的村人,都是**凡胎,到时候,自己想把他毒杀也好,谋杀也好,尚有一线希望,如果在外面,自己是绝对打不过他的手指尾的。

梅如雪经不起这样的诱惑……

忽略的看了看鬼眸笑中一闪而过的笑意,咬着牙跟着鬼眸回到了玉谷,一路上傻侄儿吹起了口哨,摇头晃脑……

梅如雪想一脚踢在傻侄儿的屁股上,让他闭上嘴,想了一想要保持绝佳的风度,不能输了夜叉族巫女的气势,只得做罢。

她走入山谷,望了望四周碧翠如油的山梁,心想,这个山谷本就是一个风水绝佳灵穴,鬼眸用寒天令为媒,让这个山谷形成结界,山谷内灵力与魔力都不能使用,而其它拥有魔力与灵力的人又不能进来。

梅如雪知道鬼眸肯定是以自己的血与他的血为引,让玉谷能让自己三人进入,而让她想不通的是,为什么那位吹笛公子也能进到谷中,除非他也有鬼眸的血统。

梅如雪当然不知道,吹笛公子是罗刹少主碧落,他的体内尚保留着鬼眸的一魂一魄呢!

回到小屋,梅如雪望着熟悉的小屋,如同外出游历的游子回到了自己的家,对她来说,竟有一丝亲切,梅如雪把那丝亲切抛诸脑外,她冷冷的想,自己就要和魔王之子进行或明或暗的决斗,怎么可能还怀着这样的感情?

她转头望了望站在身边的鬼眸,他正含笑眼光闪闪的看着她,对她说:“回家了……”

那笑容如家人般亲切,邀请她进入那温暖的家。

梅如雪哼了一声,不愿意回应他的善意,仰头走入院子,如果可能,她还想将院门出力的关上,关得紧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