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决定了不再看他,隐隐作痛的头被他的目光一扫仿佛不痛了,她详扮作望向天上的白云,四周的青山隐隐的把这个小小的村庄环在里面,就仿佛藏玉一般,她想着,觉得头又一阵阵的痛,就好像脑中有一个东西想要跳出来告诉她什么,却始终也出不来。

头像针刺一般的痛,梅花慢慢的弯下了腰,却被相公轻轻的搂入怀里,清新的粗布衣服摩擦着梅花的脸,使她的脸微微有些剌痛,脸上的皮肤感觉到相公胸口的温度,他的心脏沉稳的跳动,他的手指轻轻的揉着梅花的太阳穴,梅花仿佛闻到了他指尖清草的香味,带着微微的汗香,散发出令人安定的味道。

梅花想,这个人,可不是金铭,想要推开他,却不舍得这份宁静安祥,就想,就靠一会儿吧,只一小会儿,又想,没有灵力的日子,这幅身躯就是容易疲累啊,什么时候,相公会帮我恢复灵力呢?

又杂七杂八的想着,这个四面环山的小村庄,真是一个世外桃源啊,那傻侄儿,又不知躲到哪里冷哼去了。

吹笛公子……金铭……

这两个词像有无形的线一般联系在一起,梅花忽然觉得相公的怀抱不再宁静安祥,他身上的衫贴在脸上太过粗糙,梅花身子一挣从相公的怀中挣了出来,注意到相公凝视着她,她喃喃的道:“太阳要落山了,快回家吧!”

说完,也不望他,像箭一般向自家的院子冲去。推开门,一颗心才放了下来,不敢望相公跟在后面没有……

傻侄儿大呼小叫的从门后进来。语气夸张:“你煮饭吗梅花就想,这小子。是不是太没礼貌了,整日间你你你的,于是笑了笑,摆出一个自己认为很美地笑样,对他道:“是啊。你给我打下手好不好?”

死小子,就让我用咽不下去的饭菜来招待招待你吧!

傻侄儿沉默了,嗫嗫道:“还是我来吧,您就休息休息。”

梅花笑了,心中却没有一点笑意,她恶狠狠的对着傻侄儿:“做好一点,要不然,全部重做。”

一般情况下,傻侄儿必定要摆一幅冰冷地面孔外带冷哼给梅花的。可今天不知怎么啦,他只是望了她一眼,声音低得几不可闻:“只要你对主人好一点。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梅花没听清楚,先入为主地以为傻侄儿在骂她。眼一瞪。道:“你说什么?”

傻侄儿抬着眼扫了她一下,那眼光又恢复成冰凌.1也不再理她,直走入厨房。

梅花听到厨房叮叮当当的响声,很解气,回到屋里,坐在床沿边上,又感觉无聊,站起身来,坐在菱花镜前,望着镜中自己的样子,以为会看到一个脸色苍白,萧索的女子,却看到自己的脸上散发着可疑地红润,两眼发着光,仿佛刚刚偷会情人回来。

梅花啪的一下按下镜子,很不喜欢自己现在的样子,自己应该无日无夜的在思念真正的金铭才是。

在屋子里呆了很久,就听见傻侄儿在外面叫吃饭的声音,本想摆摆样子,不去吃,可肚子却不争气的叫了起来,便想,再怎么样,也不想饿了肚子是不?它可是长在自己身上的伙伴于是慢吞吞的出去吃饭,却发现只有傻侄儿一人坐在正堂里等着自己,想问,相公去了哪里?但那一声相公却叫不出来,那叫他什么?金铭吗?还是鬼眸?

想着,想着,就不愿意问了,坐在凳子上,拿了碗就扒,也不和傻侄儿抢菜了。

傻侄儿看着梅花,看着她大口大口地扒着,恨恨的嘀咕了一声,自顾自吃着。

梅花就觉得这饭桌上的空气怎么这么地稀薄,又扒了两大口,扮作不经意的问:“今天地饭是不是煮多了?”

傻侄儿道:“啊?”

梅花又问:“两个人吃得了吗?”

傻侄儿塞了一口菜在口中:“唔?”

梅花恨恨地问:“剩了不可惜吗?”

傻侄儿嘴角扯了一下,梅花有点怀疑他在笑,他答道:“不要紧,我饭量大!”

梅花就恨恨的不出声,撒气般将碗里地饭往嘴里扒,几下就扒完了,咚的一下丢下碗,就向屋子走去。

傻侄儿就在她身后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主人今晚不回来了!”

梅花的身影停顿了一下,口中嘟哝着道:“傻就是傻,我又没问他这个问题……”

回到屋里头,又开始胡思乱想,想山中的小花,林间的小树,甚至村子里面的大姑娘,小伙儿,就是不想他去了哪里。

今晚的月色可真美,窗户大开着,月光从窗户里透了出来,洒在屋子里的地面上,仿佛铺了一层银光,梅花望着帐顶,又望了望窗子,虽然月光美,可寒风吹着,屋子里也冻得紧,梅花却不想关了窗子,在**斜躺着,欣赏窗外那弯弯的月光。

她想,有月亮看着,自己就可以睡得着觉了,过了一阵,她又起身关了窗子,这个月亮,可真讨厌,晃得人眼痛,在黑暗中睡了一会儿,又起身打开了窗子,呆呆的坐在**,拥着被子,寒风透骨般吹了进来,她打了一个喷嚏,想着月光,怎么还是这么的晃眼……

坐啊,坐啊,坐到半夜,看着月亮慢慢的升起,又慢慢的落下,太阳露出了它火红的脸,早晨有空气真好啊,真新鲜啊,终于可以起床了。

她兴冲冲的起身,用冷水拍了拍自己的脸,把自己的脸拍得红润光泽。眼睛上的两个黑眼圈地消失不见,就像,就像是睡了一个好觉地样子。不是吗?

梳好了如丝般的长发,看了看菱花镜内的女子。感觉不太满意,又坐回梳妆台前,重新扑上了粉,还擦了一点从来都不擦地胭脂。

走到院子里,早晨的空气。真是清新啊,她望了望一大早就起身劈材地侄儿,原本,这项工作是相公来做的。

她望了望傻侄儿,脚步向院门口移去,边移边喃喃的道:“我要出去了,我要走了……”

劈材声一声声的响着,响着。

没有人应她,只有傻侄儿的劈材之声。一声声地响着……

她就向院门口走去,莲步轻摇,柳腰款摆……慢如老太太……

走出了门口。再走几步,身后的傻侄儿瓮声瓮气的声音响起:“主人不让你乱走。他过几天就回来了……”

梅花不愿意相信心里有一丝如释重负的情绪。转过身,走回了院子里。心想,算你狠,你牛高马大,我没了灵力,打不过你。

没有了假相公在的日子不是很好吗?傻侄儿又不理她,只顾在院子里劈材,啪啪啪,啪啪啪。

她想,她可以出去了,可以在村子里乱转了,说不定可以有机会溜走啦,她要找到真正的金铭,不就可以脱离这个假金铭的魔掌了?说走就走,衣物是不敢收拾的,要是被傻侄儿发现,怀疑了,自己岂不是走不了啦?

她趁傻侄儿去厨房喝水,直向院门口冲去,冲到门口,却听到傻侄儿说:“早去早回,还过一会儿就吃饭了……”

她想,还早去早回呢,我一出去,就不回了。

走到外面,在村子里溜达了一圈,才走到村子外面,就发现自己气喘吁吁,才恍然大悟,没有了灵力,自己就是一个千金小姐的身子骨,能走得到哪里?垂头丧气又走回了院子,傻侄儿也不望她,只说:“给你留了饭啦,快吃吧!”

一个人坐在饭桌上吃饭,傻侄儿躺在院子里晒太阳,太阳光丝丝缕缕地照下来,射在傻侄儿的脸上,梅花偷望着他,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忽然发现,傻侄儿长得其实也挺英俊地,只不过面孔之中总带了一丝傻气,就没有相公,不,假相公那样的绝代风华,就好像,这傻侄儿,才刚刚出生没多久地小孩子一般,总是呆里呆气地。

梅花想到这里,就不由得扑哧一笑,傻侄儿抬起眼,眯了她一眼,把头转了过去,表示不屑于理她。

梅花吃着吃着,又偷眼望了一下傻侄儿,他的侧面,也很好看,略为肥了一点,如果瘦一点……

梅花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手中地筷子跌落地上,如果瘦一点,不是和相公又有七八分相似?

梅花拾起地上的筷子,想去洗洗,却心神恍忽,这个傻侄儿,莫非真是相公的侄子,有血源关系?所以,才会相似的?

她把筷子往口中含,还没含到呢,傻侄儿喃喃的道:“脏死了,掉落地上的筷子也不知道洗一下。”

梅花放下筷子,眨眼望了望他,问:“喂,你真是他的侄子?”

傻侄儿瞪了她一眼:“比侄子还亲……”

梅花吃惊的张大了嘴巴:“莫非,你是他的私生子?”

傻侄儿哭笑不得:“他有多大,我多大,可能吗?”

梅花想了一想,看起来,两人是相差不了多少,可是如果是魔族王子的话,这可就不一定啦,魔族的生命至少也有几千年的。

一想到魔族,半神人,梅花又开始头痛,她哼了哼,按了按额角,心想,为什么关键的一些东西就是想不起来了呢,只记得自己从是夜叉族人,来到了这个异世,但是以前在夜叉族里的事情,就一点都不记得啦。傻侄儿冷冷的望着她,梅花怀疑的从他眼睛里看到了关心这种情绪。

傻侄儿冷冷的说:“别胡思乱想,反正,主人所作的一切都不会害你。”

梅花想反驳他,什么,笑话,魔王之子是什么人,他会不会害我?但听到这句话,就感觉莫名的安心,那反驳的话也就说不出口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