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王妃阴沉的脸上堆起端庄的笑容。
【孔嬷嬷可是贴身伺候太后的人,怎么会来辰王府,难道是因为白轻悠?】
她凌厉的目光在锦衣身上一扫而过,后者则哆嗦了一下。
“锦衣,你带着几个婆子,去看看小姐。”孔嬷嬷淡定非常,向辰王妃和白轻悠行了一礼,“辰王妃,郡主。”
被完全忽视的白安窈顿时面目狰狞。
她也是辰王嫡女,老虔婆凭什么忽视她!
“孔嬷嬷。”白轻悠落落大方地向孔嬷嬷点点头,出尘的气质跟她身上破旧的衣裳截然不同。
孔嬷嬷眼底闪过一抹欣赏。
不亏是那位的女儿,即便穷途末路,也不失风骨。
“听闻郡主一直在王府里休养,太后怕提起郡主的伤心事,让郡主难受,一直没来看望,今儿个得知郡主生病,特意让老奴来瞧瞧。”
孔嬷嬷瞥了眼辰王妃,“上次见面,郡主刚刚诞下小姐,现在看来,郡主瘦多了。”
话里话外,无不是对辰王妃的敲打。
辰王妃面不改色,甚至带着几分关心,道:“是啊,孔嬷嬷您快劝劝轻悠,注意着身体。”
白轻悠没有拆穿她假惺惺的一面,笑着应下了。
孔嬷嬷见状,心中更是高看她一眼。
不急于眼前一时高低,看得长远,不错。
白轻悠得知孔嬷嬷在心里夸自己,暗笑,当然目光长远了,她知道一切,自然也知道如何对付辰王妃。
两辈子的仇,要慢慢算!
“母妃,你怎么……”白安窈低声提醒,却被辰王妃瞪了回去。
孔嬷嬷嫌弃地看了眼白安窈,小家子气!
“王妃别怪老奴多嘴,郡主是皇上亲封的郡主,深受皇上太后喜欢,皇后娘娘也时常惦记着,王妃心里觉得不舒服,也忍一忍,别让人觉得,王妃苛待了郡主。”
漂亮!
白轻悠暗暗叫好,辰王妃脸上完美无缺的笑容已经出现了裂缝。
“孔嬷嬷说的是。”辰王妃咬碎了一口银牙也只能往肚子里咽。
孔嬷嬷这才点头,看向白轻悠,道:“太后担心郡主一人照顾不好小姐,特意让老奴给您带了两个奶娘,帮着郡主照顾。”
这话一出,辰王妃脸色蓦地一沉。
太后摆明了要为白轻悠撑腰了。
同样是辰王的嫡女,太后竟然如此偏心。
白轻悠面色淡然地看了眼辰王妃,将她的心思听的一清二楚。
呵!若是太后不出手,恐怕她真要死在辰王妃手里。
原身实在倔强,不肯向太后服软,殊不知太后这位皇祖母,是真的关心她。
她淡然一笑,向孔嬷嬷行了一礼,道:“轻悠多谢皇祖母。”
孔嬷嬷满意点头,“太后说,郡主有时间,就带着小姐多进宫看她。”
“是。”
白轻悠和孔嬷嬷闲聊几句,就送孔嬷嬷出门去了。
辰王妃脸色阴沉地看着院子里多出来的两个人,心中怒气横生。
如今多了太后的眼线,她只能悄悄弄死白轻悠。
白安窈心有不甘,想对她动手,却被辰王妃拦了下来。
见母女脸愤愤不平的离开,白轻悠冷笑,“呵!未来,我们走着瞧!”
……
三年后。
皇宫,太后生辰。
丝竹声悦耳,人人面带喜色,却小心谨慎。
一身浅蓝色华服的白轻悠头疼地看着身边空****的位置,起身交代一句,便去找她的女儿——白桑晚了。
三年前,太后派人为她撑腰,她也慢慢在辰王府争取到自己的地位,轻悠郡主的名声,也传开了。
如今,辰王妃在王府,早已不是独揽大权了。
她为女儿取名白桑晚,养得白白嫩呢,人见人爱,唯一的问题就是,喜欢给她自己找爹。
今天宫中人多,小丫头片子多半又找爹去了。
“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白轻悠捂脸感叹,直奔御花园。
根据她丰富的经验,小丫头多半在御花园蹲帅哥。
还记得她第一次在御花园找到白桑晚时,小丫头正抱着一个斯文男子的大腿,死活不要人走,还口口声声叫人家爹。
她当时恨不得用块豆腐把自己撞死。
御花园中。
粉雕玉琢的白桑晚蹲在花丛后面,葡萄似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打量着路过的人。
“这次怎么没遇见帅锅啊!娘亲喜欢帅锅。”小丫头唉声叹气。
虽然她不明白成婚是为了什么,但别人家的小孩都有爹爹和娘亲,作为轻悠郡主的掌上明珠,她白桑晚也必须有爹爹。
想罢,小丫头再次沉下心,静静蹲点。
等得她都犯困了,一个黑色绣金靴子出现在她面前。
“咦?”
她歪着脑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提溜起来。
“谁家的小姑娘?”南宫旻皱着眉,仔细端详着面前粉雕玉琢的小团子。
感觉,有点眼熟。
白桑晚正准备踢开这双魔爪,却在看清对方的脸时,眼睛一亮。
“爹爹!”
南宫旻身后的小太监心肝都在颤。
南宫旻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你在叫我?”
白桑晚头如捣蒜,“对啊,爹爹,你不觉得我们都长得一样好看吗?”
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真诚。
而匆忙找来的白轻悠,正好看到这一幕。
“白桑晚!”
看着宝贝女儿被一个高冷帅哥提着衣领,还眼巴巴地叫对方爹爹,白轻悠想找根面条把自己吊死。
她飞快走过去。
白桑晚粉嘟嘟的小脸一白,死死抱住了南宫旻的胳膊,“爹爹救命,娘亲凶!”
那气鼓鼓的样子,像只河豚。
白轻悠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面对这种情况了,全京城都知道,她轻悠郡主有个到处认爹的闺女,长得可爱,就是脑子不行。
“你给我下来!”
她气得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南宫旻眉梢微挑,护着白桑晚的同时,也在观察白轻悠。
轻悠郡主,皇上太后的掌上明珠,不是公主,胜似公主。
三四年前,未婚先孕……
“不好意思,桑晚不懂事,有没有弄脏你的衣裳?”白轻悠看自家女儿乱踢的脚丫,感觉脑仁子疼得厉害。
谁知白桑晚紧紧抱着南宫旻的胳膊,可怜巴巴地望着他,“爹爹,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