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接连三声落水声,一根孤零零的火把倒插在水潭边上。
黑夜里不断地嘶吼声格外的明显,零星火光照射下那一双双诡异的手及向前俯探的身影就像是恶鬼出笼一般,至少白轻悠是这么想的。
三个人慢慢从潭水中间探出半个脑袋,眼睛死死的盯着岸上诡异的现象。
所有的怪物都只是在岸边不断的朝前张望,却没有一个敢往下面跳的。但也并没有因为失去气息而离开,紧紧围绕在白天被马压垮的陡坡之上。一双双空洞而泛白的眼睛似乎是在找寻着什么。
“我滴传家宝!”
孙百万看着那些怪物不敢进入水中,不由得出声,语气中尽是心酸和不舍。
刚才为了逃跑,那包袱里的东西丢的丢,掉的掉,为了不被束缚,就剩个罗盘在他手上拿着,还泡了水,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他们怕水。”
南宫旻暗暗出声,看着岸上的这些怪物不禁紧锁起眉头,一遍边朝着对面的岸游去。
白轻悠自然是跟上,回头看了看跳下来的地方,一根孤零零的火把在地上慢慢燃烧,火光逐渐变弱,黑夜重现将这些怪物包裹起来,随着不断的前进,身后的嘶吼声也变得越来越模糊,直至消失。
“跟紧!”
南宫旻回头看了一眼白轻悠,向她伸出了一只手,看着伸过来的手臂,白轻悠道了一声谢,奋力朝前游,她前世可是得过国家游泳二级运动员证书的,现在这种情况还不至于难倒她。
看见她还有力气,南宫旻继续朝着前面游,四周都是黑暗,只能按照水流辨别方向,所以三人都不敢分散得太远。
约莫一刻钟的时间,三人感受着水流撞击着石岸的声音,不由得加快了四肢摆动的速度。
冬日里的潭水冰凉刺骨,要不是三人的身体素质强硬,估计在掉下来的那一刻就已经被这刺骨的潭水冻得没有丝毫挣扎之力。
拖着沉重的衣裙气喘吁吁的爬上了岸,白轻悠感觉自己整双腿都被冻麻了,大腿内侧的伤口只感觉到一阵阵酥麻,毫无痛感。
“把水拧干,我先去拾点干柴来。”
南宫旻看着仰躺在地上的两人说道,随后拿出手上的火折子堪堪找了一些干柴在原地点了一堆火,等火焰重新升起来之后,他才朝着不远处的密林走去。
“我和你一起去!”
白轻悠坐起来,迅速的将自己身上衣裙上的水简单的拧干净,追上他的脚步。
孙百万将自己一身沉重的盔甲全部都卸了下来,脸上闪过一抹尴尬,朝着两人道:“属下在这里看着,郡主和南宫将军不用担心。”
说着坐了起来,忙不迭的将周围的干树枝全部都拾掇起来,加到那堆刚燃起的小火堆上面。
白轻悠是真的没想到这家伙居然穿着一身盔甲游过来的,出发前根本来得及换衣服,刚才掉进水潭的时候白轻悠就将自己身上不重要的东西全部都丢掉了,孙百万居然直接穿着盔甲游泳,真是个勇士。
“这事和南疆有关。”
两人举着刚做的两个火把在这密林里寻找干柴,现在是冬季,所以干柴难找。
“将这些东西都处理之后,我会启禀陛下南下出征,让南疆付出代价。”南宫旻看着低头寻找的白轻悠,眼神中带着一抹旁人看不懂的情绪,但很快就被他隐藏下去。
“白轻悠,你还记得三年前京城郊外……三醴陵的事情吗?”
南宫旻觉得自己已经等不及了,想到白桑晚是自己的女儿,自己伤害了白轻悠,让她忍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他就已经等不及了。
林子之中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白轻悠保持着弯腰的动作慢慢扭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南宫旻,火光摇曳,照在他的脸上,是一抹让人看不清的神色。
白轻悠慢慢站起身,手里拿着一截木棍,大概有她手臂那么长。
“你问这件事情干什么?”
联想到之前探听到南宫旻的内心,这次白轻悠内心出现一抹狐疑,更有一丝惶恐,害怕自己内心的猜忌成为事实。
两人四目相对,几乎只能听见各自的心跳声。
“我……”
南宫旻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到嘴的话又重新咽了下去。
“嗯?”
白轻悠皱起了眉头,狐疑的看着他,眼神中充满了疑问,他这欲言又止的样子属实是让人心疑,难道真的是自己想的那样子。
【我该怎么和她说?自己也被暗算了?她会相信吗?】
猛地听到他心里话,白轻悠心头也是一震,以前这个男人是最会隐藏自己心思的,现在这么容易暴露出来被自己听见,肯定是心神不宁,所有的心思都浅露于表面。
“南宫将军这么喜欢打听别人的私事的话还不如好好操心一下自己的事情,再者,当年的事情我也不想追究什么了,我不会让自己的生活受到以前那件事情的影响。”
白轻悠说完这句话,继续朝着林子外面走去,手上也已经拾得了一大捆干柴。
她希望南宫旻能听清自己话里的话,不要再提起这件事情,虽然以前想着找到那个男人要将对方碎尸万段,但是现在她得心很乱,并不想再提及此事。
“轻……”南宫旻想要叫住对方,可终究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他不知道能说什么可以弥补对她的伤害,只有以后用实际行动来表达了。
看着她远去得背影,南宫旻赶紧跟上,免得她出什么意外。
见着一前一后回来的两人,孙百万看看白轻悠,然后再看看南宫旻,最后选择沉默,连他都能感觉这气氛有一丝丝微妙,自己再多说一句可能变成双方共同的出气筒,算了算了,惹不起,他还躲不起嘛,他继续当他的哑巴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