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匆匆忙忙的就从皇后宫里过来了,看着一言不发的皇帝气不打一处来。
“江煊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就让人跑了呢?”
“有奸细。”
白轻悠从外面进来,身上带着夜里的寒气,朝着太后和皇后行了一礼继续说道:“江煊一定还在皇宫里,公孙清不可能带着一个大活人从狗洞跑出去,皇叔,还请你继续派人搜查皇宫。”
她的语气很笃定,让人不由得信服几分,可是皇帝皱着眉头却不说话,白楚安问道:“如果现在将那些人撤回来搜查皇宫,那么城门口的守卫就回被削弱,如果此时公孙清出城,到时候……”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意思不言而喻。
“把公孙离带进来!”
一直沉默不语的皇帝终于开了口,有侍卫按照他的吩咐带着五花大绑的公孙离到了大殿上,然后退守到一边,等候吩咐。
“公孙离,只要你说出你儿子去了哪里,朕就可以免你一死!”
皇帝森幽的语气中带着愠怒,接二连三对他身边的人下手,还真是不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了。
公孙离听了这话哈哈大笑,眼眶里蓄满了泪水,说道:“狗皇帝,你居然还会免我一死?!哈哈哈哈哈,你大不了杀了我,到时候我看你怎么和辰王交代!”
“混蛋!”皇帝气的直接走到他面前一脚将人踹翻,想要再上前补上两脚却看到白轻悠直接将人给拎起,“你是在想为你妻女报仇的事情吧……”
她清幽的声音钻进了公孙离的耳朵,吓了他一大跳,可转瞬就恶狠狠的说道:“哼,你们叔侄两个都不是什么好货色!你个狗皇帝害死我妻女,你最好杀了我,否则我就算是到了阴曹地府都要为他们报仇!”
“你是说公孙影死了?还有你夫人?”
皇后听出了这话里的不对,周折眉头开口询问道。
“哼,你们夫妇两个还装些什么?她们不是你害死的吗?我的影儿被毒哑被毒聋还不是拜你们所赐!”
说着,他老泪纵横,一把年纪了,走到如今这地步也算到头了。
“你糊涂啊!”皇帝一脚揣在他的胸口处,直接将人踹出去老远,一口血直接从他的嘴里喷出。
“朕何是杀死了你的妻女,朕自己都不知道!”
皇帝原以为公孙离只是想要谋权篡位,想要更进一步的荣华富贵,哪曾想居然还有这层关系。
“你不知道!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是你一刀杀了我的夫人,还给影儿下了毒,你居然说你不知道?!就算你贵为天子又如何?我照样要到阎王爷那里去告你!”
白轻悠站在旁边将他的心声听了个遍,幽幽的开口:“孙允是东升安插在朝内的奸细,皇上一直都未拔除这个人就是想要知道最后他们想干什么,你觉得能够和禁卫军有关联的人不会假传皇上的口谕吗?”
她这话说的在场所有人都一脸疑惑,唯独公孙离,不可置信的看向了白轻悠,忙着追问:“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白轻悠没有理会他,直接走到皇帝身边将刚才所听到的话转述给了他,至于是怎么知道的,当然是千金楼刚接到的消息,反正皇帝也追查不到这消息的真正来源。
“三年前,没错,是三年前的春闱,难怪从那次开始公孙影这个京城第一美人就从未在世人面前露过面,朕还以为你是听了朕的话,将她们母女两禁足,朕还打算在宫宴上邀请她们前来……”
皇帝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跟公孙离说这事。
“把孙允和马东阳都带进来吧。”
随着他的吩咐,那两个侍卫再次将两人带进了殿中,两个人嘴里塞着布条,双手双脚被绑,直直地被丢在了大殿之上。
皇帝一让人将他们嘴里地布条取出来,就听见孙允撕心裂肺的叫喊:“你放开我!放开我!”
由于双手双脚都被绑,他只能像一条蛆一样在地上蠕动,没有人会关心他的叫喊,明知是徒劳的话还要说出来那就是蠢。
“你自己问问他三年前的春闱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皇帝朝着公孙离说道,接着背着手,转过身,不想再看这三人。
孙允听他这话,对着公孙云离愤怒而又疑惑的脸就哈哈大笑道:“你该不会还以为你夫人和女儿是被这狗东西杀的吧!哈哈哈哈!噗……”
他的笑声戛然而止,白轻悠不耐烦的在他肚子上继续踢了一脚,只见他的身体跟块抹布一样被踢飞出去老远。
“废话那么多,那你就可以不用说了!”
孙允的嘴角一丝鲜血涌出,应该是被踢出了内伤,他艰难的抬头想要看向白轻悠的方向,可口中的血水呛得他治咳嗽,没有办法说出话。
白轻悠看都没有再看他一眼,对着马东阳直接低声吼道:“你,自己说!”
“小人,小人,小人只是被威胁,所以,所以才会……还请皇上恕罪!请皇上恕罪!”
马东阳只知道拼命的请罪,一股子尿骚味弥漫开来,太后和皇后连退了好几步,皇帝遮掩着口鼻忙叫来人:“把他给朕拖出去!拖出去!”
等到大殿被清理,已是两刻钟之后,公孙离沉默的跪坐在地上,一言不发,就孙允刚才那一句话,他就已经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报错了仇,听信小人谗言起兵造反。
“皇上,老臣有罪,还请皇上赐罪!”
他已是满脸泪痕,此生最爱的三个人一死一伤一逃,就连他自己也被绑在这,难逃死罪,他已是无话可说。
“还请皇上让老臣死之前知道我的妻女到底是犯了什么罪,好让老臣死而瞑目!”
这是他最后的请求,也是唯一的一个请求,他不求皇帝能宽恕自己的罪过,只求让自己能知道自己的妻女到底是犯了什么错。
“朕从来就没有怪罪过你的妻女,公孙影的确是勾引了太子,可朕何曾说过要毒聋毒哑她,你啊!”
皇帝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就连你夫人,朕也只是见过她两面,哪来什么赐死的罪行,朕要是真的赐死了她们母女两又怎会让京城不准议论此事,何不借此机会给世人一个警示,真是怕你难堪,怕你定远侯府难堪,所以隐而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