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伤到了这个地步,他的脸上竟然还没有一丝的表情,着实是个狠人,淡定的可怕。

“这暗器有毒,需要马上拔出来,否则毒会蔓延进你的身体。”锦昭的语气突然认真起来。

“拔吧。”

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只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暗器刺进去的时候,他的身子被挡了一下…

刚才的血水滴到了他的脸上,伤成这样还把他拉了上去…

摇了摇头迅速摒弃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伸手抓住了那半个银器。

他下了狠心,虽然知道没有麻药拔出这东西无非就是锥心刺骨的疼,可是也没办法。

猛地一抽,血水顺着银器往出猛地一喷,喷在了他的脸上。

沈离的身子无力的滑了下去,力气已经耗尽了。

锦昭扔下暗器,也不管脸上的血,扶起他的身子,找了一个稍微亮一点的角度,观察着那伤口。

“血水颜色不对,这伤口里面还残有毒素。”他不是没看过小说,这…这一般情况下,只能那么做了,也没别的办法了。

他正要凑近伤口,那人却缓缓抬手按住了他的脑袋,额头的地方。

他抬眸看向面前这个面色苍白如纸的人,两人的视线正好对上。

“你不必做到如此地步的,我死了岂不是随了你的意了,你方才不是还想杀我么。”

“就你一天长嘴了是吧。”他也不想啊,关键咱俩的命已经捆绑在一起了,你死了我也活不成了啊……

他抬手将那人的手拨弄了下来,为了防止他再乱动,他便没有拿开,而是紧紧握住他的手,让他打消阻止的念头。

本来自己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可不能再被他忽悠没了。

他丝毫没有犹豫的将嘴对了上去。

沈离的脸色一白再白,定定的望着那人的面容,眼眸深处涌现出一股陌生的情绪,转瞬即逝。

不知道吸了多少口的血水,不光是铁锈味,还有那毒素怪异的味道,导致他一度想吐,一下下过去,颜色终于回归到了正常。

好的,喜提第二个第一次,第一次帮人吸那什么玩意。

血水颜色回归正常之后,他将伤口做了简单的处理,又从他身上撕下一缕干净布条,包扎住了伤口,反正他衣服布料多,多撕点没所谓。

沈离看了一眼被撕了一个缺口的衣裳,脑海中缓缓闪过当时在平凉山谷下的那一幕……

也是这样包扎伤口…

他好像哪里变了,又好像哪里没变,具体说不清楚。

锦昭忽然想到什么,他抬手从衣服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了一粒药丸,正要给他喂,那人又开口了,“这是什么?”

“补充气血,强身健体的,能让你快点恢复的药,不吃拉倒。”说着便准备重新装进瓶子,那人却主动将手伸了过来。

“怎么?这么相信我不会毒死你了?”

他没接话,而是直接从锦昭手中接过药丸吞了下去。

锦昭收起瓷瓶后,又帮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想了想还是提醒了一下他,“你伤的挺重的,今夜不宜奔波了,天色也晚了,今天就在这将就一晚吧。”

说着他便脱下自己的外袍盖在了他的身上,“我就在那边,你哪不舒服了喊我就行。”

说着便径自走到了火炉旁坐了下来。

沈离一直未曾吭声,只是侧过眸子看向那个比两年前要健硕很多的背影,火光将他的面部轮廓衬得越发柔和,也许是自己的错觉吧。

直到后半夜,锦昭正迷迷瞪瞪的时候,那边的咳嗽声一阵接着一阵,彻底将他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