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子孺败后,连狠话都没脸放,大袖一甩,带着神霄派的弟子灰溜溜速速的走了。

然而,中原武林门派们的心情也没那么好,毕竟他们的弟子先前被神霄派的弟子打了个落花流水,实在是嗨不起来。

此时那玄阴剑派的袁山阴阳怪气的说道:“林兄啊,今日若没有沧浪宗,我们正道武林指不定会被神霄派怎么嘲笑,我看这武林盟主之位,你倒不如退位让贤,让梁宗主来做。”

林沧海的神色肉眼可见的僵硬了了一瞬,随即他硬生生的挤出一抹笑问:“梁宗主意下如何?”

梁秋月道:“不如何,我年纪小,只会逞匹夫之勇,没有顾全大局的觉悟,我只知晓,谁惹我,我是会杀上门打他脸的。”

说这句话时,她就盯着那袁山,让他一阵不自在。

“林盟主办事稳重顾全大局,我本人对林盟主没有丝毫不满。”

林沧海心中微松,既然不是敌人,便毫不吝啬的对着梁秋月和沧浪宗众人夸了又夸。

又是一番来回拉扯,有资格竞选武林盟主之人比过一场后,角出了五个人。

武功是一回事,名声和其它方面决定的人心又是一回事。

今日前来的武林中人一人一票,每派拥有投票权的人数大致相同,从五人中角出武林盟主。

梁秋月这个弃权之人和落霞门的一位长老做了那唱票人。

她就觉得吧,这选举制度还挺人性化的。

袁山也是竞选者之一,每到唱到他的票,她便做出撇嘴阴阳怪气的表情,好似在说,“这他妈谁啊,这么没眼光竟然会投给他!”

她一番嫌弃的表情,看的袁山想和她决战,连那些投给袁山票的人都在反思:我把票投给袁山是不是错了?

在袁山一阵火大想打人的情绪里,唱票结束了,上任武林盟主以压倒性的优势再次连任。

梁秋月看着袁山的票最少,意有所指的挑挑眉又对着他叹了口气。

袁山的拳头捏的咔咔响。

要不是打不过,他早就冲上去打了。

这女人有毒吧,他竞选武林盟主还要遭她侮辱,还有没有天理!

果然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女人真是两个都占了个全!

林沧海再次连任,脸上笑出了一朵**。

一番慷慨激昂的再就任发言后,他道:“最近江湖上关于雍王宝藏的传言甚嚣尘上,朝堂之上也不会放任不管,为了门派各弟子的安全,大家还是少掺和为好,届时丢了命,或被朝廷抓走,我等亦是无能为力,还望诸位谨记。”

一番告诫安排后,这次武林大会算是圆满结束了。

此时天也快黑了,梁秋月趁着众人都在,发起了婚仪请帖来。

在场所有门派,人人有份,九华寺作为珈尘的夫家人,她也没放过。

一旁的一位师兄问道:“师妹做何要给玄阴剑派的发?”

九黎轻笑一声,这个他懂,那袁山人是欠打了些,但他兜里的银子可喜人的很。

梁秋月白了这师兄一眼:“给你礼金你还嫌少?咱们沧浪宗今年日子方好过些,你便飘了吗?”

师兄无言以对,然后对梁秋月深感佩服,竖了个大拇指表示敬意。瞅瞅这当掌门的觉悟,便是仇人的银子,那也要挣的!

林沧海继任武林盟主,自然是少不了请客。

梁秋月带着沧浪宗弟子离去前,这位盟主还在私底下送了一盒银锭子表示谢意。

瞅瞅人家多会做人。

她算是发现了,沧浪宗之前应当是所有宗门里最穷的了。

回程徒中,谢临风孤身一人出现在了梁秋月眼前。

此时月色正浓,林中影影幢幢的,偶有蝉鸣鸟叫声惹人心烦。

“秋月,我和雪红衣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你知晓我对你的心意,为什么不肯给我一个机会?”

谢临风神色痛苦,眼含期盼。

梁秋月直言,“你来找我到底是干什么的?”

谢临风深吸一口气,只能先将儿女情长放到一边,说道:“你还记不记得我母亲当年给你的那块玉佩?”

“那玉佩和宝藏有关,放在你身上也不安全,给我,我将它处理了。”

梁秋月从空间里摸出后扔给了他,“从前我倒是忘了,把这玉佩还给你。”

“如此一来,你我彻底再无瓜葛。”

这玉佩是原主父母出事后原主身上仅剩的一块值钱东西,梁秋月当初随手把它扔空间里了。

谢临风的头脑要是正常,前世便不会认为原主嫁给别人是想报复他了。

此时他饱含深情痛苦的说道:“秋月,迟早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心意!”

九黎在树上听的不耐烦了,跳下来说道:“什么心意?她需要明白吗?”

谢临风见他突然出现,冷冷看了一眼,转身消失在林中。

待与雪红衣汇合后,他将两块双鱼玉佩合成一块,递给了她。

“这是我为你办的第二件事,第三件事是什么?”

雪红衣见他见过梁秋月后情绪不高,心中酸楚,嘴上说道:“陪我一夜,你我两清。”

谢临风捏着拳,定定的看着她。

神霄派得到玉佩后,开启了在山崖下的所谓“宝藏”,却只从其中得到了一张圣旨,那心情,别提了。

不过这圣旨对江湖中人来说无用,对朝堂之上却是有用的很。

神霄派生财有道,将这圣旨卖了一个好价钱,在朝堂上掀起了一片血雨腥风。

当然,那些都与在山中混日子的梁秋月无关。

她现在是坐等各江湖门派给她送礼来。

沧浪宗里张灯结彩,屋檐上挂着喜庆的红灯笼、红绸子,宗门里喜气洋洋,热闹非凡。

今个儿连方士奇这个不讲究的都穿了一身体面的衣裳。

山门前,方士奇和宋长老三个立在那迎客。

几个年岁不小的人笑得一脸褶子,盖因今日收的礼实在是太多了。

方士奇心里警惕着自己的师兄妹们,就怕这几个不着调的把这些财物都搂自己兜里。

他眼神一瞟,便看到一位身穿蓝衫背着剑的少侠立在山门前,久久没有挪动一步。

方士奇心中警惕,这莫不是来捣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