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稍等,我给你抓副药。”

梁秋月去了小二楼的后院,里头有一间大药房,俩小孩正蹲在院里磨药材。

半晌后,她提着药包和净瓶回来,说道:“每日只需熬一副,夫人和你家先生同用,熬时将净瓶中的药引子倒进去。”

要真是活性不足,运气好点,头一回就能中标。

随即她又问了红景的月事,又特意说了什么时候行房时机最好。

为了有一个孩子,红景什么方法都愿意试。

虽然不知道这年轻女子的方子能不能行,但见她成竹在胸,她也莫名觉得有几分希望。

红景大方的留下了一张面值百两的银票,“如果真有用,另有重谢。”

梁秋月微微一笑,为了让魏音音倒霉,这事必须得成啊!

时间回到邻镇遭到匪患的第二天。

猎鹰堂的漏网之鱼打手在镇上发生了动乱醒来后,为了安全躲了一阵子。

等外头再没动静了,想着来镇子上的任务,便动身去了梁秋月租的小院。

踩点时这人也来过,知道梁秋月租的是哪一栋院子,现在见烧起来的是旁边那一家的,整个人都懵了。

待打听一圈后,听闻警察署的人还从火里扒拉出来四个身份不明的人,他更是震惊到没边了。

他觉得事情不对,到梁秋月租的宅子里看了一圈,一副人去楼空的样。

镇子里不少往外逃的,这人便也以为梁秋月是其中一个。

这下好了,人不知所踪,他就算想完成任务都找不到人。

他也来不及查被烧的人是谁,匆匆回了市里。

到了猎鹰堂本部,他非常忐忑的把事情完完整整的跟堂主说了。

堂主都纳闷了,四个活生生的人,是怎么眼睁睁的烧错院子的?还把自己也烧进去了。

手下挠了挠头,“会不会是那些匪徒把他们给杀了?趁乱扔进了火里?”

在堂主看来,这桩买卖是难度是非常低的,几百个大洋随意就到手了,但现在,竟然还出了岔子,着实让人意外。

关于死的四个手下,堂主是不会去警察署认领的,毕竟说不清。

但他确确实实的因为给魏家五姨太办事有了损失。

即便是刀口舔血混江湖的,也得讲道义,不然可没法立足。

堂主当即把五姨太约了出来,将事情完完整整的说了。

要杀的人不知所踪,但猎鹰堂因为给她办事损失了四个手下,所以,事情虽然没办成,但钱就不退了,当作那四人的安葬费和他们家人的抚恤费。

蔡氏脸色没多好,当即责怪猎鹰堂办事不力!钱给就给了,事总得办成吧?

堂主自知理亏,态度还算好:“夫人要是非要她的命,我命人再去找找她。”

蔡氏思索半晌后说:“算了,指不定已经不在这地界了。”

她也是懒的折腾了。

买凶杀人这种事,她也是头一回干,一次就已经够了。

反正现在人也不知所踪,以后也不会和她女儿有交集,她也算是给女儿一个交代。

梁秋月看到这幕时,可不会感激她心慈手软,原主前世被烧的苟延残喘,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活的异常痛苦,这笔帐她不会不算。

蔡氏和堂主见过后,就回了家看魏音音。

因前段时间折腾的太过,魏音音怀着孕还是瘦的可怜,身体虚弱。

“音音,她人没了,以后你安心养胎。”

魏音音听到这话,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意。

“你爸的意思是,趁着肚子没大起来,等你身体再养好些,就举办婚礼。”

魏昆也是没办法,他想要外孙,却不能让女儿不明不白的生下来一个孩子,外人会怎么说?

魏音音像是着了魔的非郑长风不嫁,魏昆如今也只能妥协。

梁秋月忙着店铺的这段时间里,郑长风将受了重伤还有一口气的关颖送到了市里的医院,郑老爷能走动后,把家里的产业收整了一番。

有了匪患这回事儿,还被嘣了一子,郑老爷就觉得这地方太不安全了。

恰巧魏家派人来商谈婚事,父子二人合计一番干脆把生意的重心移到市里去。

以后有魏家撑腰,生意想不好都难。

魏音音怀孕时遭了罪,养了几个月肚子还是不显。

在魏音音和郑长风婚礼的前夕,红景再次踏入了回春堂。

距离她第一次来,不过过了大半个月而已。

这期间,梁秋月又做出来一批祛痘的和除皱的面霜。

她做出来的膏体除了有淡淡的药材味,还调了花香,闻着就很舒服。

红景来时,面上隐隐有笑意。

她虽然还不确定到底怀上没,但月事已经推迟一周了。

而且,最近喝药期间,她的睡眠质量好了不止一点半点,皮肤都更好了些,不止她,连魏昆都觉得身上舒坦了不少,就连开车时都更觉龙马精神呢!

红景慢条斯理的看了一圈,取下手上的蕾丝手套,坐在了花厅里的木桌前。

梁秋月招来的服务生周文尽职尽责的给她上了花茶,又问:“太太可是想买些什么?面霜?胭脂?盆栽?亦或是想让我们东家把个脉?”

周文是个十八岁的青年,做事情勤快又机灵,自从听梁秋月详细介绍过那些护肤产品后,每每有女性来问,都能把产品说的天花乱坠。

他卖东西是一把好手,干活也还成,梁秋月一个月给他开七个银元,还包吃。

她准备再招一个专门干活的,顺便给客人上上茶,不然就周文一个人,有时也忙不太过来。

此时梁秋月刚好从后院进来,手上端着装着各种净瓶的盘子。

红景干脆起身,随她一起到了货架前。

见和种瓶子身上的标签,随手就拿了一瓶玉容膏,一瓶雪肤膏和一瓶嫩肤露。

“这都是你自己制的?”红景随意的和她闲聊了起来。

梁秋月一边招呼她,一边收拾货架,又交代了周文后,和红景进了茶室。

“需要我再把个脉吗?”

梁秋月见她脸上一直挂着笑意,心情定然是不错的,便有所猜测。

红景自然是应了。

片刻后,梁秋月笑着说:“八九不离十,等再过半个月,你再找个有经验的大夫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