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音音娘蔡氏听到魏音音说身子都给郑长风了,抖着手指着她半晌说不出话。

郑长风在她眼里,那更不是个东西了!那是卑鄙无耻的代名词!

蔡氏抖着手半天,不知道该骂女儿啥!

“你真是糊涂啊!”

魏音音心里甚至有几分得意,这样一来,她妈不认下这个女婿也得认!

她并不认为自己和郑长风突破底线有什么问题。反正他肯定会娶她!这种事情,在国外,并不是人人谈之色变的事!国内的人还是太保守了!

“妈,我是一定要和他结婚的,但我坚决不同意他入赘,但我可以保证,如果以后我生了两个孩子有男孩的话,我肯定让他姓魏。”

魏音音很是想当然。

但在前世,她就一个独子,也没姓魏,还是姓郑。

蔡氏不想看自己女儿这么蠢的样子。

这还没结婚,就处处为了郑长风着想,胳膊肘明晃晃的往外拐,被人牵着鼻子走!她怎么会生出这么蠢的女儿!

蔡氏对郑长风的不喜到达了顶峰,还没见到人,心里就厌恶极了。

看着女儿这傻样,蔡氏非常认真的说:“你死了这条心吧,我哪怕招个一穷二白的人,也不会让你嫁给他!”

陷入爱情的人在遭到无情反对时,总是会觉得全世界都在和她作对,并且生出“为他对抗全世界”又如何的伟大情绪,连带着这段感情都变得更加珍贵了起来。

魏音音现在就是纯纯的恋爱脑。

此时的她根本不知道,口口声声说爱她的郑长风在有了底气反客为主后二十年内会抬回家好几房姨太太。

大人们的话有时虽然言辞激烈了些,但她们的生活阅历支撑着她们非常有底气的说出这些话,话虽然不动听,但再过些年头,我们都会发现曾经她们说的是真对啊!

再过十年,不,只需要感情渐渐消退后的一年,你都会问曾经的自己,当初脑子里进了多少水,才会眼瞎看上这么一个人?

此时的魏音音不是经历过爱情和婚姻生活荼毒的怨妇,一颗心都寄在郑长风身上,见自己亲娘这么难搞,也懒得再说,生着气跺着脚出了房门。

她现在就要去找长风哥哥!

魏昆是A省军阀陈大帅的左膀右臂,在当地也算是顶上层的人家,家里是由好几栋小洋楼和花园组成的,面积是真的不小,看起来气派至极。

魏音音出了楼,见穿着一身军装身形笔直的宋启明,她冷笑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算的什么,你死了这条心吧,我是不会嫁给你的,你想通过娶我来出人头地,那是做梦!”

魏音音自以为看透了宋启明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险恶用心,却压根没觉得她心爱的郑长风才是此中好手!

魏音音说完后又趾高气昂的冷哼一声,随即踩着小皮鞋“噔噔噔”的向铁门外走去。

莫名其妙被骂一通的宋启明脸色当然是不怎么好。

他无父无母,魏昆对他如有再造之恩。

魏昆曾经表明过想让他做女婿的意思,他知道那是魏昆对他的看重,所以一直以来,他对魏音音不是没有想法的。

但谁被指着鼻子骂“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心情都不会很好。

他是感激魏昆,感激到愿意在战场上替他挡枪,这点他肯定毫不含糊,但这不代表他会很高兴的接受被人指着骂那些难听话。

他该魏昆的,但不该魏音音的。

他现在的地位是自己不要命拼来的,又不是她施舍的。

从前产生的某些心思,在刚才之后,全都消散了个一干二净。

魏音音想去镇上找郑长风,并且付诸了行动。

蔡氏也没想到她女儿会那么大胆,在她刚训斥过后就跑了。

等她追出来的时候,哪还有魏音音的人影。

见到一身军装身姿笔挺的宋启明,蔡氏主动上前说:“启明,我有个事想让你帮忙。”

宋启对魏昆的女人们还是挺尊重的,并且蔡氏是魏昆独女的亲娘,在姨太太中也是头名了。

“您说,能帮的我一定帮。”

蔡氏一脸恳切:“音音留学时,被一商人子弟骗了,现在非要闹着嫁给他,你去帮我查查,看看对方是什么样的人。”

郑家大致的情况她已经查过了,现在多此一举也不过是还没放弃宋启明这个女婿。

在她看来,她这是给宋启明抓住魏音音的机会,只要宋启明能查到郑长风的不好,再让魏音音知晓,两人的关系还不能操作么?

蔡氏这也是实在没把宋启明放眼里,要是有家世支撑的男人,她哪里会把魏音音和别的男人的事说出来,早就藏的好好的了!

宋启明当然能感觉到蔡氏面对他时的高高在上,为了表示自己对魏音音已经没兴趣了,他直接道:“音音小姐刚才已经明确说让我别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您让我去查那人,这种行为怕是不妥,即便查出来什么,她也不会相信我,不然这事您还是交给别人办吧。”

蔡氏没想到啊,魏音音这死丫头能耐了!

“不,这事我只相信你,你不必顾忌音音,就当帮帮我这个做娘的。她要嫁给别人,这事我不同意,你知道,我向来属意你。”

宋启明不想掺和,但蔡氏都这么说话了,待有空了,他不妨跑一趟。

不过以后,他还是离蔡氏母女远点的好。

蔡氏见他答应,心里得意的想:就算刚开始拒绝,在她劝说后还是应承下来,还不是对音音有些意思?也是,这魏家的女婿谁不想当?

在夜幕快降临时,魏音音才到了郑家所在的镇子上。

因为还没做好准备让自己父亲知晓,魏音音都没坐魏家的轿车,自己一路辗转搞的灰头土脸的到了镇上。

她的心情异常烦躁,路上并不好走,坐着牛车一点都不舒服,总觉得自己脸上沾满了尘土,还有股牛粪味,哪哪都不舒服。

天色都黑了,还没找到郑长风家,她只能在酒楼开了个房先住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