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淼回过神,扭头看向身后的人,开口说:“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赵禾砚点头,两人背着购置的东西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刚好就遇到了三号区的熟人开着卡车打算回去。

开车的老兄刚好就认识习淼,大声的呦呵了一声,习淼回他一声,随后卡车停下来。

习淼把自行车弄上卡车上,他和赵禾砚也跟着坐上去。

卡车里面有不少鸡鸭,这些小鸡小鸭被竹编笼子规规矩矩装好,用麻绳固定住位置,一打开卡车门的时候就闻到那鸡鸭毛臊味,他们顾不得这么多了,在上面找个干净的位置安放好自行车,把东西放好,随后坐在稍微干净的位置。

“王叔,可以开车了。”习淼大声叫喊道。

“好嘞。”

卡车开在路上,车轮子压到石子,整个车子就晃动起来。

习淼原来是跟赵禾砚坐在一起的,卡车这么有晃动,他直接扑到赵禾砚的怀里。

赵禾砚把人搂紧,“怎么样。”

“没事。”习淼从赵禾砚怀里探出来,突然卡车一晃动,他再次回到赵禾砚的怀里。

赵禾砚嘴角噙着笑意,把想探出头来的习淼按回去,“乖乖躺在我的怀里就好,免得等一下再次回来。”

语气中带有调侃。

习淼贴在赵禾砚的胸膛中,感受着男人心脏的跳动,对方说得也符实,“噢。”

赵禾砚抱着习淼,摸了几下青年的柔顺的头发。

经过卡车这么一遭,笼子里的鸡鸭受到惊吓,叽叽嘎嘎叫起来。

“王叔,你开慢稳点,稳中求快。”习淼朝前面大喊道。

“行。”王叔的声音传来。

经过习淼这么一说,卡车这才平稳下来。

习淼抬头看着卡车上方被黑色挡光的布料。

随着车子往冈北区开过去,微风吹来,掀起黑布,露出外边那又白又蓝的天空。

即使已经看过无数遍,但每次看到那变化多端的白云、湛蓝的天空,耳边有鸡鸭的叫声,情绪被安抚下来,除去空气中那鸡鸭骚味更好。

坐着顺风车好过自己开自行车,等他们到三号区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

告别热心大叔,他们踩踏自行车,往最后的路程驶过去。

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下来。

习淼手提着东西,推开自家木门。伴随着吱啦的一声。

他朝里大喊一声,“妈,我回来了。”

“哎,辛苦啦。”

“咦,你没带人回来吗?”

“这个啊,老板家里有事,没时间过来。不过我和哥有了其他办法。”

“什么办法?”习母一脸疑惑。

“我先去把自行车还给叔叔,等下再跟您说清楚。”

习母拿着油灯,看了几眼那辆自行车,经过长天的行驶,整个车子已经是脏兮兮,满是灰尘,“先洗干净,明天再还回去。你们先去洗澡,换身干净的衣服。”她的语气不容拒绝。

习淼点头,嗯嗯了几声。

习淼先去洗澡,等他洗好出来后,就看到赵禾砚和习母正在聊天。他走近一听,说的是他们今天在城里遇到的事。

知道是赵禾砚帮忙修理机子,习母有些不相信赵禾砚真的可以修理机子,不过也只有这个办法了,对赵禾砚也是很感谢。

随后又说到这里的姑娘有几个长得也是水灵灵的,问赵禾砚有没有兴趣。

习淼一听,这还了得,赶紧上去插话,让赵禾砚去洗澡。

赵禾砚走后,习母瞟了习淼几眼,“你这孩子怎么回事。”破坏她的好事。

“砚哥是知青不可能一直待在我们这里,他早晚都是要离开的,妈你这样不就是让人家姑娘难过吗?”

“没问题啊,等他离开的时候带上姑娘一起离开。我当年跟你爸还不是都一样。”习母不见怪说道。

“这还是有些不同的。”

习母眼里闪过疑惑,“小赵都不急说,你又着急什么,难道是舍不得你哥跟别的姑娘好?”

“妈,你想什么呢。”

“我就开个玩笑。”

母子俩议论了一会儿。

门外传来声音。

“习哥。”清脆的女音传来。

习淼对这声音已经熟悉,他站起来,“是张翠翠。”

打开门后。

习淼看到了张翠翠,视线移到她旁边,还看到了王报负、陆新页和易花花他们。

“你们怎么来了?”看到他们来,习淼很惊喜。

“这不是听说你生病了吗?我们就过来探望你了,不打扰你吧?”她说着往里看。

习淼打开门,“我已经好了,先进喝口水吧。”

“嗯嗯。”

他们是第一次来到习淼家,所以对这屋子构造很是好奇。

“习主任。”张翠翠看到习母叫喊一声。

习母是负责知青的妇女主任,了解女知青们的心理情况。

习母一见是张翠翠,眼睛一亮,走上来招呼,“翠翠啊,你怎么来了、”

“听说习哥生病了,我们就来看望。”张翠翠解释。

“你们都吃饭了吗?”

“吃了,我们是吃饱才过来的。”王报负在一边解释说道。

他们对习母比较熟悉,所以没有多大拘束,“来来来,进来坐坐,崽子,你快去烧水。”习母招呼着他们。

他们围在一起,讨论着各种事,引得习母频频笑个不停。

习淼拿着刚烧好的水,背靠在门边看着里面的场面。

“怎么了?”赵禾砚刚好洗好,他走过来,同时手上插入湿润的发间,抖擞了几下。

习淼指着里面,“有客人来了。”

赵禾砚顺着他们的目光看进去,就看到了张翠翠他们。

习母看到习淼来了,招呼道:“快进来。”

“来了。”

习淼拿上自己在城里买的零食分给他们。

张翠翠和另外一个女知青会矜持一点,王报负和陆新页一点也不客气,拿过就是吃。

聊了一个多小时候,顾及到明天还有活干,他们告别习母。

习淼和赵禾砚送这四人到门口。

“明天见啊。”

“明天见。”

他们四人转身离开后,习淼这次才关上门。

扭头看向旁边愣神的赵禾砚,他走近,在他面前摇晃几下,赵禾砚从愣神中回过神问:“怎么了。”

“哥,你怎么了?是太累了吗?”

“嗯,太累了。”赵禾砚面不改色说道。

“那我们进屋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