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情况怎么样?”

宫九关心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顾青衣总觉得他的声音似乎有点儿兴奋。

顾青衣甩了甩头,那张俊俏的脸上已经满是红晕, 额头上也开始沁出细细密密的汗珠。

他忍得辛苦极了。

压根没有开口回答宫九的力气,全身心的在与自己身体里的燥热做斗争。

突然,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上贴上一具凉爽的身体。

那一丝丝清凉就像吹来的风,只是很快就散去。

宛如饮鸩止渴,越来越渴。

顾青衣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那双抱着宫九的手臂下意识的收紧用力, 将人紧紧抱在怀里, 挨挨蹭蹭。

哪怕他已经难受的快要爆炸,也始终有一丝神智拉扯着他,让他不至于在这荒郊野外的小破亭子里就对宫九做出什么流氓事情来。

“不……”

他开口, 只吐出一个字就已经难以继续,仿佛喉咙里吞了燃烧着的碳火一般, 又沙哑, 又难受。

“顾先生, 你在顾虑什么呢?”宫九双手揽在顾青衣的脖子上, 恨不得将自己整个塞进他的怀里去。

可, 哪怕顾青衣已经快要神志不清,竟也没有对他有半点儿动歪心思的意思。

这让宫九挫败极了。

难道他就这么不堪入目?

明明两人已经相恋,为什么顾青衣面对他的投怀送抱,还能够忍得住?

越是这样想,宫九就越生气,内心情绪复杂极了, 缠着顾青衣,在他耳边吹气:“顾先生啊顾先生, 难道你宁愿清清白白的死去,也不愿与我快活一场吗?”

是否只有死亡,才能让他彻底拥有顾先生?

此时,顾青衣已经无法回答他了。

可宫九就好像是认定了一样,病态的笑了起来,双手越收越紧,紧紧的缠着顾青衣的脖子,一副要与他抵死缠绵,同归于尽的架势。

顾青衣对于宫九的行为没有半点儿的防御抵抗,混沌之中抬起头,彻底的将自己的脖子放到宫九的手中。

他微微扬起头,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灼热的气息从他口鼻中喷出来,仿佛蕴含着燃烧一切的火焰。

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鬓角滚落下来,顺着下颌线流淌到脖子里,最后消失在他的衣领深处。

那颗喉结滚动了一下。

越发的迷人,让人想要得到这个男人。

宫九松开了手。

他到底是爱着顾青衣的,哪怕情绪反复,他也拿顾青衣没有任何的办法。

他轻轻的触碰亲吻着顾青衣的喉结,声音沙哑着,一遍一遍的低声说着爱语。

这一声一声落在顾青衣耳中,宛如要命的魔咒,彻底将他的理智摧毁。

他一把将人抱起,让宫九的双腿环在自己腰上,整个宛如搂小孩一样,滚烫的额头抵住宫九的额头:“再给你最后一次反悔的机会。”

他的声音里全是炙热的欲-念,滚烫的气息吹拂在宫九的脸上,仿佛在邀请对方与之共沉沦。

“顾青衣,我这辈子都不会后悔。”

宫九主动揽住他的脖子配合的把自己送上去,亲吻着顾青衣的脸颊。

顾青衣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将怀中人往上掂了掂,运用起内力,风驰电掣一般的离开这个小破亭子,直奔两人下榻的客栈。

那速度,快得就像一阵风吹过。

若不是听到了屋里某种生命大和谐的声音,只怕影卫们都要去巡查一二了。

哐嘡一声关上门以后,顾青衣再无法克制住自己,抱着人就躺倒在了**。

客栈用的蚊帐早被影卫们换成了更上等的罗帐。只轻轻一解钩子,这些绸缎就顺滑的垂落下来。

顾青衣撩起衣袍塞进腰带之中,解放了修长的双腿压住宫九,一双炙热的手在宫九的腰腹上摩挲,燥热的气息充满了整个罗帐。

他急。

宫九更急。

三五下就将身上的衣服破坏了个彻底,上好的锦缎丝绸断裂散落一床,不管不顾的缠上顾青衣的身体,凑上去就献吻。

有时候,宫九也会在想,顾青衣他到底在迟疑什么呢?

明明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两个已经是那样过的关系。

难道顾青衣察觉不出来吗?

又或者,他心里是怎么看待自己的呢?

聪明如宫九,自然是在顾青衣开口的时候就明白了他的想法。

那时候虽然是顾青衣先**了自己的心声,想要获得名正言顺的管着宫九的资格。

可他知道,顾青衣也只是想要让他变得更好。

要说爱,恐怕是没有多少的。

所以,无论他做什么,都能被对方包容。而那些挑逗,也都被顾青衣所无视。

时至今日,他已经没办法再去揣测顾青衣对他的爱到底有多少。

好在,他总算要彻底的拥有顾青衣了。

宫九的手流连在顾青衣的喉结上,细细的描绘着这人身上的每一寸皮肤。

突然,手上一紧。

他闷哼一声,咬上了顾青衣的喉结,整个人攀附着顾青衣,宛如狂风暴雨中的一叶扁舟。

“如今,你在想要后悔,已经没有机会了。”

他一手掐着宫九的腰,一手挡在宫九的头顶,防止他被一波一波的撞击冲得撞到床柱。

就着这样的姿态,他停了下来,喘息着,注视着宫九,却完全没有要放开宫九的架势,只是给与宫九片刻的喘息休息机会,让他舒缓适应。

他忍得很难受,却还是尽力安抚着宫九,胡乱的在宫九身上脸上落下细细密密的吻。

这种被珍视的感觉让宫九眼眶泛起泪光,他哑着声音发誓:“我宫九,绝不会后悔。”

“别怕。”

顾青衣亲吻着他的脸颊,说着安抚的话,所有被克制被压制的欲-望彻底宣泄。

这一睡就是三天。

两人抵死缠绵,已经分不清白天黑夜。

虽然解了这药,却也真是累极了。

顾青衣还是头一次睡得那么熟。

他闭着眼睛躺在**,长长的眼睫毛在光影下遮出一片阴影,整个人好看极了。

他的手臂背上都是宫九在激动的时候留下的抓痕,这些红痕看起来更是暧昧缠绵。

好在除去石观音受的伤被小天道抹消了,否则这样疯狂的三天三夜,早就伤口崩裂,血流不止。

而宫九也没比他好到哪里去,脖颈处密密麻麻都是吻痕淤青,而被衣服遮掩得看不见的地方,吻痕只多不少。

更别说他从头到尾都在承受着顾青衣的疼爱,还是中了药以后的狂风暴雨一般的疼爱,整整三天三夜。

就算后来顾青衣神智回归,温柔又体贴。

就算他有顶级修复功法在身,也都下不来床,瘫软在**,表情空白,似欢愉似埋怨,又后怕又刺激。

此时,他是连动一下手指的力量都没有了,只能这样躺着,微微侧头看着顾青衣的睡颜。

心满意足。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顾青衣眼睫毛颤了颤,睁开了眼睛,似乎有些出神。

他侧头,凝眸看向宫九,眼中没有任何的笑意,半点儿轻松都没有。

宫九不由提起神来。

可顾青衣并没有说话,他只是坐起了身,一件一件的穿上褪去的衣服。

很快,顾青衣就穿得整整齐齐。

他没有离开,就那么站在床头看着拥着被子的宫九,视线扫过他充满斑驳红痕的手臂肩膀,落在了宫九的脸上。

很清晰的就能感觉到,宫九在紧张。

“抱歉,之前是我孟浪——”

顾青衣道歉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宫九一枕头砸了过来。

本还餍足的宫九像一头发怒的豹子一样,睁大双眼瞪着顾青衣,一字一顿,咬牙切齿的道:“莫非你顾先生竟是打算提起裤子就不认人吗?”

顾青衣很是诧异。

他不明白为什么宫九会这样想。

“我当然会负责。”

宫九冷笑,浑身尖刺全开:“难道顾先生以为我会善良大度的原谅你,然后说什么不需要你负责的狗屁话吗?!”

“没可能的。”

“顾先生,顾青衣,沾上我宫九,你已经没有逃离的机会了。”

他笑得越发灿烂,也越发可怕:“或许顾先生可以试一试,看看是破碎虚空的你厉害一些,还是我能先你一步,彻底把这个世界玩完。”

顾青衣:“???”

顾青衣不理解。

为什么突然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呢?

难道宫九以为他是什么睡过就丢的渣男吗?

只是顾青衣顺毛已经顺出经验了,这种时候去计较宫九的脑回路是没有用的,他必须先赶紧把人的情绪给安抚下来。

“阿九,可是得到就不珍惜我了?为何要说出这样伤人的话来?”

宫九实在没想到,顾青衣竟还能说出这种倒打一耙的话来。

他被打乱了节奏,原本高涨的情绪也被打断,只得眼睁睁的看着顾青衣摆好枕头,靠近过来。

顾青衣轻轻的把人揽住,在他的嘴上啄了一下,像是对待极易破碎的水晶一般。

他回想了一下自己说的话,并没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只以为是宫九害羞,才拿了枕头砸他。

如此,顾青衣轻笑一声,凑到宫九的耳边轻声说到:“莫非阿九甚是满意不成?为何我为伤到你道歉,竟也要被阿九捶打?”

宫九面上一红。

他知道是自己想错了,以为顾青衣要翻脸无情,却没想到人家道歉是因为这个。

他强应压着情绪着没表达出来,只面无表情的看着顾青衣问到:“那你醒来为何会是那般沉重的表情。”

顾青衣听了,情绪也沉了下来。

他叹了一口气说到:“只是想到阿九身价不菲,而我时至今日花费的还是当初从你那里诓骗来的银票,一时担忧自己没办法保障我们以后的生活。”

毕竟,怎么看,他都好像一个被富婆包养的小白脸啊。

养家真是任重道远。

宫九诧异的看着他。

顾青衣到底知不知道,作为一个破碎虚空的强者,只要他愿意,多的是人眼巴巴的捧着钱财送上门来?

比如那个送一半西方魔教的。

西方魔教守着陆上丝绸之路,富可敌国。

担忧生活银钱什么的,是认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