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媛媛不见了。
偷袭温暖不成,被谢十三挡了一下,谢媛媛摔倒在地当场见红,被谢十三送去了医院。
手术做完的当天晚上,谢媛媛就消失了。
监控里,谢媛媛醒来,脸色苍白的盯着门的方向发了会儿呆,十多分钟后,换了自己的衣服出了医院。
没有手机。
身无分文。
可谢媛媛像是无所畏惧似的,伸手拦了辆出租车。
车子汇入车流消失在夜色里。
谢媛媛也随之消失。
温暖知道的时候已是周一。
“好,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温暖默默换衣服。
如她跟谢媛媛说的那般,自此以后,两人井水不犯河水,再无干系。
只要她别再来招惹她,谢媛媛是死是活,都与她无关。
走出更衣室,就见前台一片笑声。
陆云歌来了。
三个女孩儿头对头,压低声音叽叽喳喳的议论着什么。
“我被退出群聊了?”
温暖上前。
陆云歌回头,一脸喜色的拽住温暖,“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
大周一的,就有坏消息了?
可看这三个人的表情,哪个都不像是被坏消息打击到的模样啊!
温暖下意识抬眼,正看到二楼的走廊里,一脸郁结刷着手机的陆之跃。
莫名看出一丝心虚,陆之跃张了张嘴,似是不知道说什么,以及怎么说,木着一张脸转身进了办公室。
临进门前还伸手指了指陆云歌,脸上写了一句话:你给我等着!
温暖抿嘴笑,“如果我没猜错,这坏消息……跟陆总有关?”
“没错!”
陆云歌点头,扒在温暖耳边一顿叽叽咕咕。
一张脸从震惊到狐疑,再到肯定,温暖脱口而出,“不可能!”
“是吧是吧?我也觉得不可能!”
顿觉找到了知音,孟小禾扑上来,抱住温暖的另一条胳膊,“陆之跃不是那样的人!”
话是这么说,可孟小禾的表情却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
钟晴人就在帝都。
照片是真的。
儿子是真的。
就连那份亲子鉴定书,结论也清楚明白。
更别说,钟晴坦坦****的承认是她当年动了手脚。
那个Dream,板上钉钉是陆之跃的孩子,没跑了。
哪怕陆之跃是被算计的,可这亏,他不吃都得吃!
终于知道陆之跃为什么一脸便秘的表情了,温暖回头问孟小禾,“那他怎么说?”
“陆之跃不认!说让钟晴把孩子带回来,他亲自带他去做亲子鉴定。”
把陆之跃那番渣男言论转述了一遍,孟小禾幽幽叹气,“要不是因为那人是钟晴,我觉得,我还挺能接受的。”
???
正对上温暖三人看过来的惊疑目光。
孟小禾眨眼,“无痛当妈,等于平白无故得了个帅气的儿子,不好吗?”
三岁的小孩儿,能记得什么啊?等到长大了,三岁以前的事儿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天知地知,她和陆之跃知,孩子只知道她是他亲妈。
而且陆之跃说了,那孩子跟他有七分像。
她亲自生,也未必能生出那么像陆之跃的儿子吧?
“要是能像古代一样去母留子就好了……哎,可惜了!”
孟小禾轻声感叹。
温暖:……
陆云歌:!!!
大甜甜:@#¥#%¥……%
正对上三人或欣慰或不可思议或叹为观止的平静面孔,孟小禾后知后觉,“怎么了?我哪儿说错了?”
“没有没有,说的特别好!”
陆云歌拍拍孟小禾,“陆狗上辈子积了什么德啊,竟然遇到你这么好的小仙女!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希望你们锁死,幸福一辈子!”
孟小禾娇嗔。
温暖回头问陆云歌,“那,好消息呢?”
“好消息就是,周六陆家设宴,我们又可以一起美美哒吃喝玩乐了!”
陆云歌兴致勃勃。
温暖失笑,“那……宴会的名目是?”
名目当然是让温暖尽快融入陆家的生活,慰藉沈绥安的思女之苦啊。
可这话能说吗?
当然不能。
陆云歌冲二楼扬了下下巴,“名目就是,用咱们至真至纯的喜气,给大壮除除晦气,免得什么魑魅魍魉妖祟邪气幺蛾子之类的全都奔他去了。”
温暖一脸佩服,“……好!我同意!”
目送温暖转身离去,陆云歌呼了口气,摸出手机给沈绥安报告这个喜讯。
午后再回到家,车子还没开近,就见别墅门大敞,家里的家具全都摆在门前的草坪上。
一眼看去,搬家的阵仗。
车都没地方停,陆云歌径直开去了地库。
再走出电梯,就见工人们正楼上楼下的扛着家具,进进出出的忙碌着。
而本该在陆氏总裁办公室忙碌的沈绥安,正有条不紊的指挥着工人们搬空四楼的房间。
仿若施工队的工头。
“老沈……”
仰头看着,陆云歌一脸茫然,“你这……什么情况?”
“给温暖的房间。”
沈绥安温声道。
五层楼的别墅,沈绥安住一楼。
陆之跃二楼,陆云歌三楼。
虽然兄妹二人都各有各的住处,不常回来,可家里的房间还是给他们留着的,方便他们随时回家。
如今又多了个温暖,自然也要准备她的房间。
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捧给温暖,补偿他和陆妍缺失了26年的父爱母爱,可沈绥安知道,急不得。
一辈子那么长,总能补上的。
第一步,就从家里的这个房间开始。
公司?不去了!
合作?不谈了!
什么都没有温暖第一次来家里这件事更重要。
沈绥安几乎是亲力亲为的准备了四楼的那个房间。
大到从巴黎空运回来的床摆在哪个位置,搭配什么软硬度的床垫。
小到梳妆台上的花瓶里要插红玫瑰还是粉百合。
沈绥安事无巨细。
周五傍晚离开房间时,沈绥安站在门边,一个人发了许久的呆。
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目光落在落地窗旁那个白色窗幔起起伏伏的角落,凝视许久,沈绥安拨了个电话出去。
十多分钟后,工人去而复返,将三楼琴房的三角钢琴抬上来,摆在了落地窗旁的窗幔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