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是普通的农家四合院子,一片院坝之后,正进的门正呆坐着一个三十来岁的妇女在哭泣,而她的身边则洒落着一个老人和小孩子的照片。

见到我进来了,妇女只是抬头看了看我,便又低头自顾自的哭了起来。

“大姐,人死不能复生,妳还是不要太难过了。”我蹲到她的面前,一张一张的捡起了照片,放在了她的膝盖上。

妇女一抬头,猛的将我推倒在地,怒声道:“叫我怎么不难过?我丈夫早就跑了,家里就我妈和儿子,如今一老一小,无缘无故的被人杀了,妳們警察和政府是干什么的?”

我一时没有提防,被推得跌坐在了地上,本身心中冒起的一股火气,在听到这位平凡妇女的哭诉后,再也没有了半丝的愤怒。

“大姐,这些事情是突发状况,我們也没有办法控制的。”无奈之下,我只得扮演起了政府官员的角色。

妇女没想到我和刚才的那人态度完全不一样,错愕之后,却还是不嘴软,“不要欺负我没有读过书,以为我不懂得道理。如果是我这么一家人被杀了,我会相信是意外。可一个村的老人和孩子都被杀了,这能说是寻常事件吗?”

我叹道,“这不是寻常事件,但也是大家都不想的,大姐妳放心吧。政府会把那些歹徒們绳之以法的!”

“妳們这些下面的人,除了收税和欺压百姓外,还会什么?”妇女越说越气道:“我要告到中央去,告妳們治安不力,害得一个村的村民被屠杀了!”

我听得心中一动,这女人看来还是见了一些世面的,如果真的把这件事情捅到了最高权利机构去,那无论是乌邦市还是其上面的省级官员,都吃不了好果子,最好的结果也是大小官员們撤职查办。

这也难怪刚才那位王科长以权势压迫妇女,想要强迫她放弃这个念头了。

摇摇头,我放下心中的思绪,又回到了眼前来:“大姐,妳这样做有意义吗?除了能出一口气,妳能得到什么?”

“怎么没有意义?我要的就是正义!”妇女轻蔑的道:“妳是害怕丢官吧?”

“我不是什么大官,这个职务对我来说也没有多大的意思。”我这是实话实说,就这个劝说她的职责,也是被王贵安硬塞给我的。

妇女冷冷的笑笑,并不相信我说的话。

我不在意她无声的讽刺,继续道:“大姐,我实话告诉妳吧,我不是政府的官员。我和军队有些关系,我也是为了这群歹徒才到这儿来的。”

“什么?妳是军人?”妇女一听之下,眼睛立刻亮了,她紧紧的抓住了我的胸襟,急声道:“军人兄弟,我求求妳,妳一定要为我妈妈和儿子报仇啊!”说着说着,她好像见到亲人一般,止住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见到她两种截然不同的反应,我一时真的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前段时间,我們在另外一个地方,击毙了这群匪徒的同伙。却不想在这个地方还有隐藏着的匪徒,等我們得到消息赶过来时,这边的村子已经受难了,的确是很对不住妳們!”我沉声的道:“但请您相信,我們是一定会抓住他們的!”

“一定会吗?”面对保家卫国的军人,虽然不是穿着军装,可妇女看得出来我眼中纯净的神色,和那个王科长是完全不同的,所以她报以了极大的热情,“妳們什么时候会把那些天杀的混蛋抓住?”

“……”

我本是说起自己的决心,但究竟要多久才抓得住蓝天霸等人,我自己都没有把握。

可看着妇女期盼的眼神,再看看她手中紧紧攥着的照片,我的心没来由一阵激昂,“大姐,如果妳相信我的话,三年!三年之内,我們会亲手把这群歹徒抓到妳們面前,让妳們看着他們接受正义的惩处!”

“三年?”妇女眼中一阵失望,“不能早一点吗?一想起孩子和妈妈在底下冰冷的看着我,我恨不得立刻砍掉那些恶魔的脑袋!”

“大姐,这群人非常的狡猾,不是一时半刻可以抓住的。”我叹息道,“不瞒妳说,我們已经损失了很多人,才将他們的同伙消灭,如今他們作案后再次躲藏起来,就更加增加了我們擒杀他們的难度呐。”

她紧紧的盯着我看了许久,这才徐徐的道:“好吧,军人兄弟,我相信妳,但妳不要骗我!”

着,妇女缓缓的站起了身子,“我没有读过书,也不道理,但知道人说话就要算数。如果妳把歹徒抓回来了,我一定感谢妳;但如果妳骗了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妳們的。”

她的话语很轻,也没有一丝火气,但听到耳朵里,却是沉甸甸的压在了心上,让我倍感压力。

“请放心的交给我們吧!”我重重的点下了头,也许下了一个诺言。

这本是一副感人的场景,但随即响起的一声暴响,却打断了这份凝重的气氛。

“砰!”

两扇厚实木头做成的大门,竟然被一个瘦小的身躯给撞坏了,痛苦呻吟声中,门外旋即冲进来一个清纯绝美的美少女,却是怒气冲冲的朝着倒在地上的人踹去。

“姿儿,住手!”

我下意识的叫住了上官姿,小美人儿见到我,气势汹汹的架势顿时没有了,一个跃身到了我的怀里,呜呜的哭了起来。

“老公,他……他想要摸人家!”

“喂!小子,妳們是什么部门的?竟然敢殴打上司了,我要去告妳們!”王贵安哼哼的爬了起来,怒声骂道。

说话之间,陶艳和金小娟跑了进来,也怒目相对王贵安道:“老公,确实是他调戏姿儿妹妹,这个家伙该打!”

其实凭着良心说,王贵安并不是有意要调戏上官姿的,他的目标是两个成熟一点的美女,而他想要以一副长辈的面孔,向上官姿这样的小女孩表示亲热时,下意识的想要拉着上官姿的手说话,却被早就看不惯他的美少女一脚踢翻。

不过我却不管这些,这个混蛋本来安抚民众的态度就是那么蛮横,如今又敢调戏我心爱的老婆,自然是不可原谅的了。

我心念闪动之下,一团火焰从王贵安的屁股处燃烧起来,铄烧的感觉让他的脸色一下子大变,大叫几声后,带着一股浓烟跑出了院坝。

“哈哈哈……”

本来就有假哭嫌疑的小丫头,见到这个猥琐的中年人如此滑稽的模样,不禁开怀笑了出来。

就在我和这位可怜的妇女告别,想要走出去时,屋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随即传来了一个威严的声音。

“屋里的人听着,举起双手慢慢走出来,不然一律当作歹徒看待,格杀勿论!”此人可不是开玩笑,随着他的喊话,无数“咔嚓”的声音响起——这明显就是枪栓打开的声音。

怎么忽然之间,我們被当成危险人物看待了?

我們五人面面相窥,而妇女看待我的眼神,也开始有了变化。

幸好我听着这声音有些耳熟,便试着叫道:“外面是朱上尉吗?我是殷仁,发生什么事儿了?”

“咦?”外面那个声音轻呼道:“好像真的是殷先生!”

话音落下,一个挺拔的身影走了进来,等我們双方看清是谁后,都松了一口气。

“全部放下枪,是自己人!”进来的果然是先前有一面之缘的上尉朱长庚,他有些尴尬的对我道,“不好意思,殷先生,我們弄错了!我早该想到,能够使用火系异能的人,就该是殷先生妳啊。”

上官姿皱眉道:“是不是刚才被我打的那个色狼让妳們来的?”

“呃……色狼?”朱长庚俊脸涨红的道,“上官小姐,那个政府官员对您动手动脚了?”

“嗯,他还想非礼我們三个呢!”上官姿夸大其词的道。

“岂有此理!”

朱长庚听得勃然大怒,且不说八大家族这次的牺牲早已赢得了军人們的尊敬,这三位女士更是他心中偶像殷仁先生的红颜知己,这就绝对不值得原谅了。

“来人,给我把那个胡乱禀报军情的家伙给押上来!”恼怒之间,朱长庚立刻将这件事情的性质改变了,“谎报军情”这项罪名,无论放在何时何地,都是极大的罪过呐。

门外军士听得真切,几次枪托敲击之下,被烧得灰头灰脸的王贵安,跌跌撞撞的被赶了进来。

“朱营长,他們才是歹徒啊!他們才是攻击国家公务员的坏人啊,妳怎么帮着他們对付我了?”王贵安萎缩着身子,指着我們几人大吼道,他本来也想骂一骂朱长庚的,可看着几十条上了膛的枪,王贵安也不敢随便乱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