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教语文时,语文教师的三大基本功读、写、说,可以说样样都不行。怎么办?我这个人有一个怪脾气——不论干什么,不想让人家挑出毛病,不想让别人笑话。于是,一狠心,练!汉语拼音一点不懂,找本校低年级的郭兰芝老师学,一连补了三个晚上,攻下来了。字写不好,练毛笔字!一连三四年,备课、改作业、批作文、写总结、写论文,包括写检查,只要写字,一律毛笔小楷。朗读读不好,借来录音机,读了录,录了听,听了改,改了再读、再录、再听。每篇课文都要折腾三五遍。文化底子薄,不懂教学理论,买书、看书、做笔记、写心得,一直坚持到现在。
我这个人生性乐观,大家都喜欢听我说话,说这叫幽默。这幽默可帮了我的大忙,上课时,学生两眼瞪得溜圆听我讲课。下课了,我就与孩子们一块踢球,他们二三十个人也从我脚下抢不走球。他们可佩服我了,我说什么他们都听。班里的纪律也好了,一个学期被评了二十多次周红旗。毕业考试一下子考了全市第一。坐下来一想,我这个语文老师当得还行,心里挺骄傲!
但是上课,还总觉得有点无头无绪。没关系,听听别人怎么上。上课了,不管人家同意不同意,我推开门就去听课。老师见我傻傻的,挺真诚,也不好说什么。下了课,就找老师研究讨教,有时也给人家提提意见。真奇怪,老师们不仅没有讨厌我,看样子还很欢迎。于是,几年下来,我的听课笔记本堆了一大摞。我分别把它们装订成册,包上皮儿,还给它们起了好听的名儿,如叠翠、积玉、传芳、览胜,等等。
那时我们的校长是刘树勋先生。这位校长有个特点——酷爱听课。他一听课,就把怀表掏出来,放在桌角上,听得哪里有问题了,就“吭吭”地直咳嗽,下课就要找你“算账”。他特别爱听我的课,于是我就得到了他许多的“吭吭”。还有一位刘淑娴局长,人很和气,听课听高兴了,脸上就笑成了花,于是我也得到了她许多美丽的微笑。我的语文教学就是在这二位长者的微笑和“吭吭”中一天天进步的。一晃,7年教了7个毕业班,6个班在全市考第一,一个考第二。
渐渐地,我被区市的教研部门盯上了。那时,张家口地区教研室的主任是李德善先生。此人文学水平很高,擅长语文教学。他召集了我和其他几位优秀教师组成了一个类似于“别动队”的特别研究小组,经常在一起切磋交流,还编写了上百万字的教学资料。和李德善主任共同研讨的那几年,是我教学水平提高最快的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