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多芬在波恩的出生故居

路德维希·范·贝多芬1770年12月15日生于德国莱茵河流域的波恩。他的父亲和祖父都是当地选帝侯的宫廷歌手。贝多芬4岁的时候,酗酒的父亲开始教他学习钢琴和小提琴。也许受神童莫扎特成功的影响,老贝多芬也想把自己的儿子培养成神童,所以他的教学粗鲁而严厉,常常深更半夜把睡梦中的贝多芬叫起来练琴,呵斥打骂更是常有的事。11岁时,贝多芬在宫廷教堂担任助理管风琴手,并有机会向内弗先生学习。内弗很快就发现了他的学生潜在的天资和超人的音乐才智,便决心牺牲自己的一切,倾尽全部心血来培养他。他采用具有很高艺术价值的作品作为教材,特别是选用巴赫的《钢琴平均律》来指导贝多芬,使他能较好地掌握复调音乐的演奏技巧;同时又有选择地让他欣赏名作,帮助他了解什么才是真正的优秀音乐。在这期间,贝多芬还练习写变奏曲与赋格,后来又写了奏鸣曲。17岁那年,他访问了维也纳,在那里有机会为莫扎特演奏,他用莫扎特给的一个主题作了辉煌的即兴演奏,使得莫扎特对朋友说:“请你们注意这个青年人,有一天这个世界会谈论他。”几个月后,因母亲病重,贝多芬不得不赶回波恩。母亲去世以后,他负起了照顾两个弟弟和酗酒父亲的生活重担,并在选帝侯的宫廷乐队担任中提琴手和管风琴师。

1791年12月,莫扎特的去世使贝多芬打算拜他为师的愿望化作泡影。1792年7月,年迈的海顿从英国归来路经波恩,贝多芬怀着景仰的心情将自己的作品拿给海顿看,后者非常赞赏这位年轻人的才华,提出让他去维也纳随自己学习。11月,贝多芬获准选帝侯的批准,动身离开了出生的城市,从此再也没有回来。他的挚友瓦尔德斯坦伯爵在临别纪念册上写道:“你现在要去维也纳实现长久以来受阻的愿望。莫扎特的灵魂仍在哀叹他的弟子的去世,他在勤奋的海顿身上找到避风港,却不长久驻留;他希望通过海顿在此和某人结合。通过你不停息的努力,从海顿手中接过莫扎特的精神。”

贝多芬

在维也纳,贝多芬从海顿那里学到多少东西无人确知,但是他一直受业于海顿,直到1794年海顿再次离开维也纳去伦敦。海顿在给科隆选帝侯的信中说:“不管是职业或业余音乐从事者都必须承认,贝多芬早晚会成为欧洲最伟大的音乐家之一,我将骄傲地宣称是他的老师,我只希望他能跟我学久一点。”离开海顿以后,贝多芬除了得到歌唱剧作曲家约翰·申克的指导外,又从阿尔布莱希茨伯格学习一年对位法。他这个时期的老师还包括舒潘齐格、萨列里等。1795年以后,贝多芬不再跟老师学习,而是自己读书、作曲、实验。教授和演奏钢琴使他有一笔稳定的收入,同时人们开始欣赏和推崇他的作品,那时他的室内乐经常在贵族的圈子里被演奏。

贝多芬作为职业钢琴家的开端也非常顺利,他在键盘上的热情和力量弥补了他的演奏不够细致精确的缺陷。1795年,他在维也纳首次亮相便演奏了自己的降B大调第二钢琴协奏曲,之后便迅速成为维也纳首屈一指的钢琴演奏大师。他在这个期间创作了包括钢琴奏鸣曲、小提琴奏鸣曲和大提琴奏鸣曲在内比较重要的作品,同时开始了他一生中最重要音乐体裁——交响曲的写作。

维也纳城堡剧院,1795年3月29日,贝多芬在这里举行了他在维也纳的首演

海利根施塔特的『遗嘱屋』

《费德里奥》公演海报

1800年左右,贝多芬逐渐发觉自己的听力在衰退,第二年他知道耳聋对他已是不可避免的事实,演奏生涯和音乐生命将从此中断,他意志消沉,自杀的念头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在海利根施塔特他写下了遗嘱。但是“只有艺术才能留住我。在我把我觉得应该创作的都创作出来之前,似乎不可能离开这个世界,我就这样在不幸的状态中忍受下去”,“我决心不受任何阻碍的影响,我怕和谁比试自己的力量呢?如果可能,尽管在生活的某些时刻我将成为上帝创造物中最不幸的一个,我将和我的命运对抗……我将扼住命运的咽喉,它不会压倒我。噢,活着多么美好,我愿意能生活一千次!”贝多芬克服了精神危机,结果使他相信人是能够战胜自身的混乱的。这成为他以后音乐中的主题:从绝望到斗争,从斗争到平静,从平静到凯旋和欢乐的发展过程。以明朗乐观的《第二交响曲》为标志的贝多芬新的创作时期开始了,随后的10年成为贝多芬创作最为丰盛的时期,到1812年止,贝多芬完成了第二至第八交响曲,第四、第五钢琴协奏曲、小提琴协奏曲、歌剧《费德里奥》,散手拉祖莫夫斯基弦乐四重奏以及众多的钢琴奏鸣曲等。

《海利根施塔特遗嘱》手稿之一

《海利根施塔特遗嘱》手稿之二

1802年到1804年,贝多芬创作了降E大调第三交响曲,准备献给让他寄予崇高理想的拿破仑,他的知心朋友辛德勒说:“他(贝多芬)热爱共和主义的原则……他是无限自由和民族独立的拥护者……他希望大家都能够参与管理国家政府……他希望法国进行普选,但愿波拿巴·拿破仑能把它实现,并因此奠定人类幸福的基础。”正当这部作品完成并准备由法国大使送往巴黎的时候,贝多芬从学生里斯那里得到了拿破仑称帝的消息,他狂怒地喊道:“他不过是一个凡夫俗子。现在他也要践踏人权,以逞其个人野心了。他将骑在众人头上,成为一个暴君。”说着,他撕毁了乐谱封面的献词,重新写了一个题目——“为纪念一个伟大人物的英雄交响曲”。

1804年10月,费迪南德·帕埃尔的歌剧《莱奥诺拉》在维也纳演出,贝多芬坐在作曲家身边不断地赞美,突然他大声地说:“啊,亲爱的朋友,我要为你的歌剧谱写出全部的音乐!”第二年的11月20日,贝多芬的《莱奥诺拉或夫妇之爱》在坐满法国军官的剧院里上演了。由于原剧本太过糟糕,观众反响冷淡,只演了3个晚上便停了下来。他的赞助人李希诺夫斯基公爵说服他将三幕改为两幕,并加了一首新的序曲(第三号),但转年的演出还是失败。直到1814年,剧作家特莱斯凯将剧本彻底改写过,并改剧名为《费德里奥》,演出才获得不朽的成功。

贝多芬时代的海利根施塔特,贝多芬听不见的正是这个教堂的钟声

《莱奥诺拉》初演的失败使贝多芬非常痛心,他前往特罗堡去朋友布伦什维克家度假,并开始创作《C小调交响曲》。他突然停了下来,却在没有起草稿的情况下,一口气完成了充满着欢乐、温柔和希望的《降B大调第四交响曲》。原来他的面前重新出现了幸福,他与特丽莎·布伦什维克小姐订了婚。在这贝多芬一生中最幸福的时期里,他写下了他作品中最好的几部:《热情》奏鸣曲是献给特丽莎的哥哥的;献给特丽莎本人的是作品78号;《C小调第五交响曲》和《F大调第六交响曲》也作于这个时期。但是他们所盼望的婚姻并未实现,不知何故两人在1810年解除了婚约,直到他们在一起的最后一天彼此还是心心相印。6年以后,贝多芬还说:“一想起她,我的心跳就像第一次见到她那样剧烈。”这一年,他完成了他的最优美深情的歌曲集《献给远方的爱人》。

《热情》奏鸣曲手稿

1809年7月,在拿破仑军队占领维也纳期间,李希诺夫斯基公爵要求贝多芬为住在他家里的法国军官演奏钢琴,贝多芬狂怒地冲出大厅,回到住处砸坏了他保存的一尊李希诺夫斯基的塑像。事后他写信给他这位高贵的朋友说:“公爵之所以为公爵,只是由于偶然的出身;贝多芬之所以为贝多芬,则全靠自己。公爵现在有的是,将来也有的是,但贝多芬只有一个。”

1812年夏天,在歌德的女友贝蒂娜的介绍下,贝多芬与歌德在波西米亚的温泉城泰普里茨相会了。有一天,两人挽着手在路上散步,遇到一群路过的贵族,歌德有礼貌地向他们鞠躬,这使贝多芬大为恼火;当歌德谈论到宫廷和皇后时,也一定要用十分谦恭的词句,贝多芬埋怨地说:“您大可不必这样做,这没有什么好处……我对他们就完全不是这样!……我就曾对一个公爵指出,他那种派头是愚蠢的,那只能显示出他们的庸碌无能。我对他说:您可以把勋章别在任何一个人的胸前,但他决不会因此变得好一些。您也许能使一个人成为七品或三品文官,但您无论如何造就不出歌德或贝多芬来……因此您应该学会敬重那些自己不可能做到的事和自己远远瞠乎其后的人!”这时迎面走来了皇后、公爵和全体朝臣,贝多芬对歌德说:“不要把手缩回去!这里应该让路的是他们,不是我们。”歌德抽出被贝多芬握着的手,脱下帽子,退到路边。贝多芬却径直朝大公爵的人群中走去,他只是稍稍碰一下自己的帽檐。公爵们谦恭地让路,并友好地向他致意。贝多芬走过他们的行列之后,就停下来等候继续毕恭毕敬鞠躬的歌德,然后对他说:“我等您是因为我敬重您,您是值得敬重的,但您对他们却过于尊敬了。”

把歌德抛到一旁的贝多芬

1812年起,贝多芬的创作量突然急剧下降,因为他卷入到一连串的官司之中。他唯一真正的标题性作品也可能是最糟糕的出版作品《威灵顿的胜利》引起了版税纠纷,同时,因为他兄弟的去世而引起的对他侄子卡尔的监护权官司也令贝多芬心力交瘁。他对这个侄子充满关怀和爱护,却不懂得怎样才能更好地照顾他和教育他,从而带来一连串的麻烦和不愉快。

虽然创作量下降了,但是接踵而来的1814年却标志着贝多芬的荣誉达到了顶峰。在维也纳会议期间,贝多芬多次指挥演出被称之为“战争交响曲”的《威灵顿的胜利》和《第七交响曲》,而且还专为会议写了康塔塔《光荣的时刻》。他得到了全欧洲亲王贵族的尊敬,他被看作是音乐之圣,成了官方推崇的音乐家。

贝多芬的背影

1815年,贝多芬迎来了他一生中的第二次重大危机。首先是不断受到贫穷的威胁,他的赞助人罗伯科维奇公爵和金斯基公爵相继去世,他们支付的年金全部化为泡影。贝多芬写道:“我几乎沦为乞丐,而我又不得不装出一副并不缺衣少食的样子。”他又写道:“奏鸣曲106号已经在窘迫的困境下写成,这是一件为面包而折腰的艰苦差事。”恰在此时,维也纳又开始遭到意大利风格的侵蚀,人们对贝多芬严肃、深刻、热情而有力的创作风格已经厌烦,他们更喜欢罗西尼的风趣欢快的轻歌剧。当时在沙龙里流传这样的评论:莫扎特和贝多芬是老学究,旧时代的蠢人们才去欣赏他们。只有从罗西尼开始,人们才知道什么是旋律。《费德里奥》是一堆垃圾,我们不明白那些人为什么要去听这种音乐来自寻烦恼。

贝多芬的耳朵几乎完全聋了,他与人交谈要借助谈话记录本。他的脾气越来越乖戾,朋友开始跟他疏远了。他写道:“我什么朋友也没有,我在世界上是孤独一人。”家庭的灾难也在进一步折磨着贝多芬。贝多芬想收养侄子卡尔,为此与孩子的妈妈进行了一系列旷日持久的诉讼,虽然在1820年赢得了对孩子的抚养权,但他的身体和情绪都变得更加糟糕。这一段时间除了写了两首钢琴奏鸣曲和大提琴奏鸣曲之外,几乎没有重要的作品问世。

贝多芬的手

贝多芬又一次通过崇高的力量战胜了外在的困难,他又可以在一种新的精神状态、新的灵感中开始他的艺术创作了。他不再感到自己的才华具有至高无上的力量,能去征服宇宙,去把自己的音乐思想施加给每个人,并能取得所有人的尊敬,无论贵贱。现在他是一个远离尘世、独身隐居、不再寻求任何功名的贝多芬。他专心于他的艺术,对任何外界的赞扬都无动于衷。他完全沉浸在苦难和不幸之中,但却微笑地、毫无反抗地陷入深深的忧郁中,有时却又以一种惊人的意志力量,使自己沉浸在最宁静的欢乐之中。

代表贝多芬钢琴奏鸣曲绝顶高峰的后期5首已经包含了“未来”的开端,尤其在作品101中,第一乐章的强烈感情已使我们预感到瓦格纳的《特里斯坦》的诞生。第二乐章好似出自舒曼的手笔,末乐章却似回到巴赫风格。至于贝多芬钢琴奏鸣曲中构思最伟大的《槌子键琴奏鸣曲》(作品106),伟大的钢琴家爱德温·菲舍尔有一段精彩的论述:“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这一切的。首先应当和贝多芬一起经历他的一生,虔诚地注视着他的心灵所进行的创造整个世界的事业,才能极其钦佩地认识到:这里一切生命攸关的事、残酷和非正义的行为、可喜的事物、上天的慰藉、心灵升天、尘世和阴间的东西、在肉体和精神之间以及在无常和永恒之间的徘徊、参与一切可想象和不可想象的事以及我们无法理解的事——这一切凡人在一部心灵之作中都加以描绘和提高了。”在作品109里,我们看到了贝多芬的另一面,他是那样成熟,以至于你会觉得仿佛多年以后你又遇见少年时代的恋人,你在他身上看到昔日高尚的影子,他的崇高在今天变得更加显而易见了。作品111是最后一首,在仅有的两个乐章里,对比性被强调到最大限度:第一乐章阴暗、混沌而热情;第二乐章则是明朗乐观的,热情显然已被减弱,最后结束在闪闪发光的颤音结尾中,象征满天星斗。还有一种理解是,第一乐章象征着人间,需要演奏者用结实的手指来弹描写残酷的殊死斗争的华彩音型;而第二乐章象征来世,那首描绘超验世界的小咏叙调只能用轻飘飘的触键。所以有人提出,演奏这部作品需要两种类型的钢琴家,兼而有之的目前还未出现,也许贝多芬本人是唯一的一个。

贝多芬在维也纳的房间

32首钢琴奏鸣曲之后,贝多芬还谱写了一篇根据迪亚贝利圆舞曲作的32段变奏曲,它比巴赫《戈德堡变奏曲》以来用这一体裁写作的所有作品都要精美。它不同于以往变奏曲之处在于,一段一段的变奏不仅比较直率地改变了主题的外形,而且使根本性质起了变化。乐谱出版商迪亚贝利给出的一首平庸的小小圆舞曲,经贝多芬仿佛不屑地信手拈来,竟出人意料地扩展成意境纷繁多变的世界,有时沉稳,有时灿烂,有时任性,有时神秘,却都井然有序地照顾到对比、归类的**。每一段变奏建立在取自主题某一部分的动机,但节奏、速度、力度或上下文改变后,产生了新的图案。这首变奏曲堪称以后舒曼的《交响练习曲》、勃拉姆斯的《亨德尔主题变奏曲》以及19世纪许许多多变奏曲的楷模。

三位贵族赞助贝多芬的契约书

贝多芬晚年最重要的大型乐队作品是《D大调庄严弥撒曲》和《第九交响曲》。《D大调庄严弥撒曲》是为他的学生和赞助人鲁道夫公爵就任奥尔姆茨大主教而写,1824年4月24日首演于维也纳;《D小调第九交响曲》在同年5月7日首演,贝多芬虽然站在乐队前面,但实际的指挥是乌姆劳夫。根据辛德勒谈话本和报章所言,终场的气氛热烈而伤感,非常令人难忘。辛德勒写道:“今晚音乐会的成功,比这个剧院以往的任何演出都更受欢迎。老天!获得这一切荣誉的人一点都听不见,因为在表演结束时,观众爆发出热烈的掌声,而他仍背对着他们站着,后来是卡洛琳恩格想到要把大师的身子转过来,让他看看欢声雷动的群众把帽子丢向空中,挥舞他们的手帕。他鞠躬表示感谢,此举又引起前所未有毫不间断的热烈掌声,欣喜的观众想为他们所获得的愉悦表示感谢。”

在完成交响曲的伟业之后,贝多芬在生命的最后一段日子里,再度转向弦乐四重奏的创作,他在一年之中写下5部作品。与以前的风格大相径庭的是,他使自己处在抽象的观念围绕中,就这种私密内省的音乐体裁而言,它们无一例外地深奥复杂。与晚年的巴赫一样,贝多芬也转向复调音乐的最终秘密,开始专注于赋格的技法。他的原本为降B大调四重奏末乐章而写的“大赋格”是这类作品中最精致复杂的,他超越于旧时代,超前于此时代,至今仍是音乐学者和听众所面对的挑战。在只有4件乐器的作品里,美妙的多声部构成了庄严朴素的轮廓,更显出宁静端庄的宏伟气魄,充满了饱含**的生命力。作品127温婉柔和的慢板,作品130令人心碎的“卡伐提纳”,连贝多芬都说:“在我笔下从来没有一首旋律在我身上产生过如此效果,它使我深深感动。”贝多芬在这5首弦乐四重奏里就像在最后的5首钢琴奏鸣曲里一样,使用了最言简意赅的音乐语言,从中严格剔除了非本质的东西,向世人再次展现了他的奇迹。

贝多芬的葬礼

维也纳中央公墓中的贝多芬墓

1826年,贝多芬赴巴登附近的奥登堡静养,但因获悉侄子卡尔行为不检而立刻返回维也纳,不久卡尔又企图自杀,使得贝多芬非常痛苦,一连串疾病接踵而来。9月,贝多芬将卡尔送往弟弟约翰处管教,返回途中患了感冒而引起肺炎和水肿,不久病情开始恶化。11月,他的最后一部作品——弦乐四重奏(作品130号)的终曲完成。1827年初,他乐观地开始希望恢复健康并制订了新作品的创作计划。他在逝世的前8天,给一个朋友写信说:“我有一整部交响曲的初稿,还有一部序曲以及其他一些东西放在我的书桌内。”这部交响曲就是第十交响曲,他原定以“古代调式的宗教歌曲”开始,以“酒神的盛宴”结束。此外贝多芬的计划里还有:为格里尔帕策的《梅露济娜》和歌德的《浮士德》配乐,写一首以《巴赫》为题的序曲,一部圣经题材的神剧《所罗门与大卫》……

3月24日清晨,牧师来为贝多芬作临终宗教仪式,贝多芬十分平静地用拉丁语说道:“为我欢呼吧,先生们,喜剧结束了。”这是贝多芬临终的最后一句话。还有一种传说是他先前订的葡萄酒在他临终的时候才送来,贝多芬看了看后轻轻地说一句:“真可惜,来迟了。”26日下午6时,维也纳冬日的酷寒尚未过去,而罕见的雷声却响彻云端。贝多芬张开双眼,举起右拳,向上凝视了数秒钟,这伟大作曲家的灵魂,已经离弃这虚伪的尘世,进入永恒与真理的国度。

贝多芬的葬礼于3月29日下午举行,参加的群众大约有两万人左右,在持火炬的行列里有车尔尼、格里尔帕策、舒伯特和舒潘齐格等。在格里尔帕策的祭文里,贝多芬被称为是“最后一位伟大的歌曲大师,创造人类心灵深处和谐的管风琴,亨德尔、巴赫、海顿、莫扎特不朽盛名的继承者”,“他曾活在世上,如今死去,却将永存至时间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