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渊第二次转世名“步宸”。

正如他的名字一样,怀不臣之心,将所有天骄枭雄尽数踩在脚下。

有他在的地方,群星暗淡,日月无光。

傲慢的神魔恼怒,决心给他一个教训。

然而,他们都败了。

然后他们决心联合起来。

至于脸面?

他们从未想过自己会败。

史书由胜利者书写,哪怕手段再不光彩,只要他们赢了,谁能说什么呢?

然而他们只猜对了一半的结果。

的确没谁对他们这一颇为无耻的行径评论什么。

原因却不是因为他们赢了,而是因为,他们惨败。

没有一个活口留下,而步宸又不屑于靠宣扬敌人的惨败来衬托自己的伟大,所以这件事便彻底湮没在时光的洪流中,再也无人知。

但是近日,因为境主,释云烨得以重见这段古老的记忆。

他的脸苍白如纸。

因为是传承记忆的缘故,他的视角是释氏一族的先祖。

他分明看到……

释氏一族的先祖正是这一围剿计划的始作俑者。

释云烨几乎不敢去看境主的脸了。

他原以为,释氏一族之所以沦落如斯,是因为过去造孽太多。

如今看来,或许更多的原因是得罪了神渊。

神渊或许不计较,但神渊座下的鹰犬却计较。

的确有很多人恨他恨得要死,但他追随他的人也不少。

他第二世的全盛时期,可是耀眼到连日月都失了颜色。

释云烨颤抖着声音问:“芙儿与此,有什么关系?”

难道芙儿是他们当中谁的后人吗?

释云烨简直不敢去想。

因为若这猜测成真,无论芙儿如何无辜,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错误。

神渊得天道厚爱,与他作对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

“那日无数神魔身陨,血流成河。他们虽都魂飞魄散,但血液中却饱含着临死前的惊惧,仇恨,不甘等负面情绪。”

境主一脸平静,给出一个出乎释云烨意料却更令他手脚发凉的答案——

“九幽血冥莲便是受这些神魔的血滋养,而诞生的一种邪花。邪花后来有了灵识,被你带走,便成了今日的洛芙。”

“什么?”

释云烨本以为自己猜测的答案够可怕了,然而真相比他想象的更难以接受。

……

释云烨抱着还未醒来的洛芙浑浑噩噩地离开,耳边回**着境主的话。

“她自浸染着仇恨、恐惧和不甘等情绪的血中诞生,是以极易被血腥挑起浸染在骨血中的杀戮之欲,成为那些惨死的神魔宣泄仇恨的工具。”

“是以,她天生便带着不详,为天道法则所斥。”

“洛芙的诞生,是释氏先祖种下的因。所以今日,由你这个释氏后辈承担这个果。”

“她日后如何,在于她自己,也在于你。你是她唯一的生机。”

出了无妄城秘境,回到陆地上,释云烨勉强回了一点点神智,却是苦笑。

他无数次怨恨天道对他和芙儿太过苛刻。

如今看来,他曾经的想法,是那么的可笑。

是释氏一族,是上古神魔的傲慢和愚蠢造就了他们的不幸,而他们的不幸又造就了芙儿的诞生。

然而芙儿本身又是极无辜的。

所以,父债子偿。

释氏先祖欠下的因,由他这个后辈来偿还果。

于是,芙儿成了他的劫,他成了芙儿唯一的生机。

释云烨苦笑,如今除了叹一句天意弄人,他竟无法说出什么怨天尤人的话了。

不过想到一线生机,释云烨一贯以来的压终于淡了些,眼底有了一丝光亮。

他的命运已定,芙儿的命运却未必不能改。

想到之前他与境主的对话——

“洛芙的生机虽然在你,却需要一个破局之人。”

“破局之人?”释云烨下意识反问。

“能与天命相争之人。”

说这句话时,境主那双漠然的双眸看向他,竟好似有了几分轻蔑。

仿佛在说,这人自然不是你。

然而这份轻视对释云烨来说却并不是不能接受。

若这能与天争命,他也不至于惶惶然了数千年,却依旧束手无策。

“与天相争之人吗?”释云烨喃喃道,“我会找到的。”

声音虽小,语气和目光却是无与伦比的坚定,仿佛是在许下某种诺言。

释云烨的记忆有刹那的交错,境主的面容竟与萧镜水重合。

他恍然间发现,境主与萧镜水有一双相似的眸子。

相似的桃花眼,和几乎如出一辙的,隐藏在优雅皮囊下的疯狂。

联想到萧镜水的身份,释云烨似乎知道所谓的破局之人是谁了。

*

萧镜水不知她走后发生的事,也不知她又被盯上了。

就算是知道,她也没工夫去想,因为她现在面临着巨大的麻烦。

境主将她传送到了一处封闭的空间。

这处空间并不小,建筑修长轻灵,花纹简洁,仿佛带着某种神异,像是神灵居住的圣殿。

若是平常,萧镜水或许会欣赏这种令人眼前一亮的建筑风格,但是如今,她很是抓狂。

这里空间不小,但是以她的速度转上一圈,却是用不了多长时间的。

查探了一圈后,萧镜水已经完全确定,这块封闭的空间是一处传承之地,设有特殊的阵法和结界。

除非她接受了这里的传承,亦或者境主主动放她出去,否则,她不可能离开这里。

萧镜水诚然在结界和阵法一道上颇有造诣,放在这个时代几乎是登峰造极。

但是想破开这里的结界和阵法,却是远远不够的。

境主在这方面的造诣对如今的萧镜水来说,就是降维打击。

萧镜水阴沉着脸来到最初被传送到这片空间时的地方,盯着中间石台上的两块玉简,面色不善。

想到之前境主开口说要收她为徒的事,她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虽然先前他们的交谈还勉强算得上愉快,但是萧镜水不是傻子,她能清晰地察觉到境主看似正常且优雅的举止下是深敛的疯狂。

那宛如深渊般的特质,让人不得不退避三舍。

萧镜水自诩疯狂,却有自己的原则。

她与境主,到底是不一样的。

所以哪怕是用疯子超常规的逻辑来猜,萧镜水也猜不到境主到底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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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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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明天再写名单,太晚了我们已经熄灯了QAQ

这章码得匆忙,这周末可能修改_(:3 ⌒?)_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