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筹码不亏啊, 一下子,大笔资金就解决了。

冷诺被张家的蛮横气笑了,故意眨了眨眼睛, 问林枫:“什么意思, 把你弟弟卖了, 咱们建桥去?”

林枫被冷诺惹得无奈, 苦笑道:“行啊。没想到捡来的阿宽还有这么值钱的一天。丫头,你睡吧。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别想了。睡一觉,明天我去解决。全国都在建楼, 也不是除了他姓张的, 不能盖楼了。”说着冷诺不等林枫再解释,倔强地推着轮椅把他给推出了厨房。

第二天一早, 没感觉到四月春风和煦, 只觉得春困难醒。

嗓子还有些难受。

林立今天开始要去红旗高中报道了,一大早天蒙蒙亮就出了门。

没法给冷诺当闹钟了。

来叫她起床的换成了林宽。

林立每天就是在外面拍拍门而已。

林宽倒好,先是轻轻敲敲门, 人就随便进来了。

林宽停在床边, 伸手就贴在了冷诺的脑门上,被冷诺一把打开了。

“你这个人,能不能别这么随随便便?谁让你进来了。”冷诺揉揉眼睛,还抬起腿踢了脚坐在床边的林宽。

林宽生受了冷诺一脚, 被踢完了, 不但没躲, 还抓着冷诺的脚, 又把它放进了被窝里。

“不能。天亮了, 我来看看你。”林宽还是不顾阻挠,硬是哈下腰把手放在了冷诺的额头。

“昨晚你睡着了, 听见你打了几个喷嚏,还咳嗽了几声。怕是昨晚冻着了。”说着话,林宽已经把手臂从冷诺的肩下插过,把她扶了起来。

冷诺说话的时候也察觉到了鼻子有些堵,她干脆不说话了。

“喝点儿热水,你的脑袋有点儿热。”林宽搂着冷诺的肩,已经把茶缸子贴在了冷诺的唇边。

本来也是想推开的,一是没推得动,二是的确口渴了,冷诺就张开嘴借着林宽的手喝了口水。

是温水,刚刚好。

咕咚,冷诺又喝了一口。

林宽放下了茶缸子,两只手对着搓了搓,才又抬起手,伸过来又贴在了冷诺的额头上。

冷诺猛一推,把这只手推开了,“干嘛又摸,没完没了的。”

“还是有点儿热,有没有嗓子痛?你张嘴我看看。”林宽转过头,像个儿科医生一样盯着冷诺的嘴唇。

冷诺咽了口唾沫,嗓子真有点儿痛。

可她怎么可能乖乖的像个宝儿一样听话张开嘴。

冷诺对着林宽满眼的担心,故意撅起了嘴,又特意往前凑了凑,刚要贴到林宽高挺的鼻梁了,林宽轻轻吐了口气,眼睛垂了下去。

赢了。吓跑了大灰狼。

冷诺心里的小兔子蹦了起来。

“林医生,我病的很重么?”小兔子趁胜追击。

“没有。也许就是小风寒。”大灰狼一下子灰头土脸起来,低声回答。

“那你躲开是怕传染风寒么?”小兔子得意的坏笑。

林宽直了直背,叹了口气,“冷诺,你就是存心的。”

他站了起来,刚转过身。

冷诺忍不住呵呵乐出了声。

刹那间一个冷不防,林宽腰一折,转身在冷诺的唇上轻轻啄了下。

这么软的腰,跟这魁梧的身材完全不符。

林宽:“如果能传染,就传给我好了。呆着别动。我一会儿回来。”

冷诺像个玩火柴烧了裙子的小女孩儿,一下子两个眼睛睁的又大又圆,语塞了。

就算林宽不让她别动,她也跟被点了穴位似的,忘了怎么动了。

还没缓过神儿来,林宽端着个碗进来了。

林宽不是商量的口吻,“今天哪儿都别去,吃完小米粥,在这儿休息。”

他放下碗,帮冷诺把被子盖到了脖颈,两只手也被他不容商量的塞进了被子里。

看见冷诺被捂成了个蚕宝宝,林宽才满意地端起了碗。

于是,他不由分说,舀了一勺小米粥,贴在了冷诺嘴边。

“林宽你干嘛。我有手有脚的,还没被人喂过饭。”冷诺刚刚眼直了,这会儿要瞳裂了。

从记事儿起,她真是从没感受过被喂饭是个什么状况,要吓坏了。

“就这么怕我?大哥,爸生病时,都是我照顾的。乖,张嘴。”林宽拿出来了他的王牌医生理由。

“你有病吧。我要是不愿意呢。”冷诺用了用力,拿出来了她自认最凶煞的眼神使劲儿皱起了眉。

林宽伸出拇指,在冷诺的眉心揉了揉,先帮她打开了眉心的结。

已经看不出来是不是儿科医生的过家家把戏了,林宽也半瞪起他那双深邃的眼睛,眼皮一下子双成三四层了,“大哥开始也不愿意。我就把他捆了起来,你也想试试么?我去取绳子。”

这是玩笑吧。

这是玩笑么?

冷诺突然不自信了,她一哆嗦微微张开了嘴。

羹匙碰到了唇边。

“烫。”冷诺一转头,躲开了。

林宽对着羹匙吹了吹,又自己尝了一小口,“矫情。”

又送到了冷诺嘴边,这次冷诺张开了嘴,上唇一抿,合上唇咽了下去。

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小米粥,进到嘴里,又香又滑,冷诺觉得自己或许是饿了,竟然觉得这是碗绝品美味。

林宽嘴上嫌弃她矫情,之后每一勺都先吹一吹才轻轻放在冷诺嘴边。

一碗粥,没几分钟就喂净了。

冷诺抻着脖子看了看碗里,空了。

她咽了口口水,还想要一碗的话,没说出口。

林宽又抬起食指,在冷诺的嘴角一抹,替她抹去了嘴角的米粒。

“今天你躺在这儿,吃多了不好消化。白天我去给于珊珊做出院检查,能遇到她的父亲,正好问问大哥的事儿。晚上回来再喂你。答应我,哪儿都别去。”林宽自顾自的说话,要求也是这么霸道。

见冷诺没说话,他又问了声,“嗯?”

冷诺小女孩儿一样,狠劲儿连着点了点头。

可她只开心的听见了林宽要出门,点头示意他:你快走。

林宽放下碗,又喂了冷诺一口水。

竟然人还没走,随即他又从身后拿出来了件淡蓝色的线衣。

“我帮你换上吧。四月天说暖也不暖,我看你没有线衣,空心穿料子衣服,不贴身也不保暖。”林宽的要求还不少。

反正他马上就出门了。

冷诺配合的抬起了万岁手势的双臂,套上衣服,才看见淡蓝色的前胸,是一段拱桥,看着蛮像北港的落月桥。

“你在哪儿买的?”冷诺对图案的认知是专业的,她很好奇这种设计从哪儿来的。

林宽淡淡答道:“我针织的。”

“你织的?”冷诺抬起头瞬间又低下头仔细看了看针脚,这不是粗毛线,是细棉线,针织这么一件怎么也得用个把月。

她几个连续又夸张的低头抬头反复着,“你还会这个?这么细的针脚,这是北港吧。”

“嗯。我会的多了。本来想生日的时候送你,把你弄病了,算是赔不是了。”林宽看着冷诺的表情,脸上缓缓露出了一朵得意的笑云,可很快就自己吹散了。

噢,这半天凶巴巴的样子,还算认错了。冷诺没打算被一件小线衣感动。

冷诺从林宽那儿领过一条裙子,一件文胸,可都没这件线衣这般喜欢。

她低着头看着胸前,忘记了说声谢谢,再抬头,人已经走了。

过了一会儿,听见大门响了。是谢然来了。

冷诺一掀被子直接下地了。

这么年轻一副身子,大好时光怎么可能躲在被窝里。

再说了,她在这儿躺一天。

那个又凶又直又无聊的丈夫就得卖给张家了。

冷诺擤了擤鼻子,朝着谢然跟林枫说话的厨房去了。

远远就听见谢然告诉林枫,往北边去,延山市批了一片新地要建楼,或许是个新市场。

“延山么?今天就去。”冷诺当机立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