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为何一直看着我?”

即将踏入京兆府府门时,宋白公忽然出声。

他不解看着郝七线,他确定自己和这位姑娘没有见过。

郝七线被抓包,颇为尴尬,“啊?这……”

“oi~这位墨一样的公子,你别自恋,我姐姐要看,也是看你旁边那位神秘公子呀。”江仲与挡在郝七线面前,“瞧,你旁边那位公子比你高,比你白,还比你神秘。还气度不凡,一眼望去,是多少梦中少女的情郎。”

扑哧~郝七线没忍住,笑了出来。

白墨北嘴角上扬,宋白公的脸此刻黑红黑红。

宋白公宋白公,一点都不白,甚至被江仲与当面说他像墨一样黑。

虽然宋白公并不在这些,但被江仲与误解成其他,他不免......

“我不是那个意思。”宋白公解释,“我以为……欸,算了。抱歉姑娘,是在下冒犯了。”

几人见逃一般跑路的宋白公,顿时有些好笑。

公堂,不一会就整顿好。门外围了好多百姓,几个官兵在门外把手。

有清天涯在场,赵远山只能按流程一步步来。

他本欲最先处理郝七线辱骂陛下的案子,谁料清天涯直言让他处理南国太子受辱一案。

不得已,赵远山乖乖开始问几人问题。

却在这时,郝七线跳了出来,建议道:“大人,小女子不才,有个重要建议,恳请大人采纳。”

“驳回,本官不采纳。”赵远山一口回绝,她才不要听村姑说什么建议。

谁知道她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清天涯皱眉,赵远山还是老样子。

急躁,没有耐心。一心只按照自己想要的来,完全不考虑受害人等的诉求。

“大人。”

“够了!”

赵远山发怒,直接呵斥郝七线。

什么阿猫阿狗都要给他狗屁意见,他还怎么当府尹查案。

让他们自己来私下处理岂不是更好,一了百了,省的他头大。

郝七线抿唇,不再说话。

这时,白墨北在清天涯耳边说了什么,清天涯当即道:“为了案情更加真实,我提议大人,采用‘封闭式’调查的手段审问。”

说白了,就是一个个来。案子牵扯的人就不会知道对方说了什么。

采用这样的方式,更容易套话,同时看谁的嫌疑是最大的。

郝七线听到清天涯开口说的,不自主朝白墨北看了过去。

她方才正是希望赵远山这样做,没想到……最后竟然是他帮了她。

赵远山头疼,摆摆手妥协了,让官兵将赵虎带了下去。

“原告,南国使臣冼泽,请描述当时情况。”赵远山惊堂木一落,开始问话。

冼泽拱手,回禀道:“是,大人。当时,本官带着我家殿下像往常一样,到粥铺喝粥。

我家殿下和这位姑娘,相谈甚欢。末了,忽闻一道惊叫,还伴随瓷碗摔碎的声音。

我们循声望去,发现原是姑娘的同伴遭遇恶霸拦路骚扰。

姑娘和我们便上前欲要搭救,怎料他们毫不讲理,还对着我和我家殿下言语……欸,简直令人不堪入耳!”

“如何不堪入耳?在场可有证人?”

赵远山冷眼询问,语气带着不耐。

在一旁旁听的清天涯皱眉,他又看向四周的官兵,木讷,不知所谓。

他重重叹了口气,转头去寻宋白公,却发现早已不见他的踪影。

清天涯此时反而松了一口气,眸中出现赞许。

堂中,冼泽让赵远山的话问得有些不悦,但还是耐着性子道:“当时街上已经有不少百姓,并且当街有碎瓷片。

证明赵虎是摔碎了小贩的东西,大人若是不相信,可直接派人去查,进而取证。”

赵远山又怎么会派人去取证,直接无视冼泽的话,转而问郝七线,“你是何人?为何到粥铺,上街所谓何事?你又和太子殿下说了些什么?”

一个乡野村夫,怎么就让一个南国太子和她相谈甚欢了?

甚至太子还称呼她为姐姐。

皇室中人,怎么会随意在外叫人姐姐。

赵远山很是怀疑她的目的不纯,甚至疑心她是不是知道对方的身份,进而对其攀附。

赵远山看郝七线的眼神变得轻蔑,贪慕虚荣的女子他见多了,此人长相平平,却心机深沉。

果真不是安分之辈。

郝七线面对他的问答,正大光明道:“我是当今皇后新收的义妹,名唤娇娇,到粥铺自然是为了喝粥。上街也没有什么事,就是闲着,所以出来走走。”

郝七线回答那叫一个随意,都把赵远山气得要两眼冒火。

可郝七线才不管他,往下接着回答他最后一个问题,“和太子相谈的是什么,自然是关乎促进两国文化、物品交易等问题。”

郝七线这话一出,瞬间把赵远山逗笑。

赵远山看了一眼还没有他肚脐眼高的南国太子,笑道:“太子殿下,敢问您和娇娇姑娘,谈论的是什么文化,什么物品的交易?”

江仲与年纪小是小点,但什么东西该说,什么东西不该说,以及赵远山到底抱着什么心态处理此事,他都看在眼里,用心感受。

他和郝七线谈论的问题,如今八字还没有一撇,不宜当众说出来。

因为他怕还会像之前那样,会有人在暗中做手脚,一次次将南国的诉求驳回。

冼泽见太子陷入深思,想要替他说话,赵远山却打断他,“冼大人,您是太子太傅,想必清楚太子的能力。”

赵远山的话,直接堵住了冼泽为江仲与说话的机会。

赵远山话里有话,方才郝七线既然说是和江仲与谈论的是两国之间的大事,那就证明江仲与有能力独挡一面。

若此时江仲与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郝七线就是在说谎。

郝七线眸子微凉,“大人,关乎国情,有些事情……”

“什么国情,不是文化和物品交易吗?这有什么好隐瞒?说出来,让大家都听听,说不定大家在此事上还能帮忙呢。太子殿下,您说是不是?”

赵远山再次逮住江仲与不放。

江仲与抬眸,本来沉重的眉头舒展开来,脸上带了温和的笑。

他一手背在身后,像他父皇那般,气宇轩昂,临危不惧。

“大人说的是,大人的好意,孤领了。只不过……孤记得,在国与国文化、贸易交往等关乎国情,涉及到重要内容的,是属于保密性质。

尤其是还未公布出来的,更加是不可对外泄露半点消息。大人身为大誉国京兆府府尹,难道不熟悉此律法条例?”

郝七线听到他滴水不漏的回答,还反过来将赵远山推进另外一个火坑,属实佩服。

冼泽作为江仲与的太傅,此刻欣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