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脸距离的很近,近的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叶璧君突然觉得不自然,在沈伯年的手背上拍了一把,“松手。”
后者则以为自己唐突了佳人,赶紧照做。
等拉开距离后,叶璧君又是一阵说不出的惆怅。
“我不可能跟你回去,你也不必再来!”叶璧君正色道。
“你还生我的气?”沈伯年焦急的问。
叶璧君摇头,“为了锦绣斋,你我也不能和好!”
沈伯年登时明白过来,他一向算无遗策,唯有在叶璧君的事上才冲动欠考虑。
锦绣斋的背后站着白君卿,白君卿又是玄天族的势力,叶璧君重掌锦绣斋后回想整件事,发现白君卿之所以会选上她,与她跟沈伯年闹掰有很大的关联。
一旦两人复合,玄天族势必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免不了又要生出事端。
而她最担心的就是自己会被夺权。
“伯年,你跟玄天族……不是一路的吧?”叶璧君含笑看着沈伯年。
一瞬间,沈伯年情愿把一切都告诉对方,可他刚要开口,就被叶璧君制止了,“不该我知道的事,我不打听,这对你我都好!”
沈伯年恢复理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好吧,我保证要不了多久,你会明白一切。”
叶璧君显然对另一件事更感兴趣,“我一直搞不懂,东厂为何要对玄天族忍让。”
她跟两方势力都有接触,论实力,东厂绝对碾压玄天族,可在很多事上,比如锦绣斋的所属权,反倒是玄天族占据上风。
“东厂的背后是皇上,玄天族的背后是皇后,就这么简单。”沈伯年很乐意解答这个问题。
“原来帝后的感情这样好,以至于皇上处处让着皇后。”叶璧君故意调笑。
“当然不是……这里面牵涉极多,我一时也说不清楚,总之东厂的忍让是在皇上的授意下,我更愿意把这理解成是蛰伏。”
叶璧君苦笑,暗想待日后东厂夺回锦绣斋,她又当如何自处?
聪明的做法是趁着在位时大捞一笔,用最短的时间积累最多的财富。
可她现在做的却是吃力不讨好的事,非要到几年后才能见到成效。
“所以我跟锦绣斋之间,你选择了锦绣斋?”沈伯年后知后觉,才意识到不对劲。
叶璧君理所当然的点点头,“如果你真的喜欢我,也可以把我本该在锦绣斋赚到的银子如数给我,那样我便如君所愿。”
跟男人谈价格,她特别好意思开口。
沈伯年颓然靠在椅背上,“这里景致不错,空气中都是银子的味道。”
叶璧君目光一闪,“所以呢?”
沈伯年提着一口气站起来,“所以阁下还是继续留在这里吧。”
叶璧君翻了个白眼,“就知道你舍不得银子。”
沈伯年苦着脸,“不是我舍不得,而是我给不起,光是你现在的身家,就已经是我望尘莫及的了!”
叶璧君顿觉欢畅,“这就叫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区区一个世子妃的名号有什么了不起,等我做了大魏的女首富,想要什么男人没有!”
她一时得意忘形,便把从前在玉香楼里吹牛皮的口头禅说出来了。
天地良心,叶璧君真不是个随便的人。
沈伯年却当了真,当即用手臂勾住叶璧君的脖子,“叶老板想要什么样的男人?”
叶璧君呼吸不畅,用力的拍打沈伯年的手臂,“快松手,松手!”
沈伯年到底还是不忍心,忿忿放开叶璧君。
两人咳嗽几声,气呼呼的看向沈伯年。
对视一会,两人都由怒转喜,各自别开头,脸上露出笑意。
打闹中,曾经的感觉又回来了。
沈伯年始终提着的心终于放下来,像是完成了一件了不得的使命。
这种兴奋一直持续到他回了瑞王府。
南宫静见状,含笑问道:“表哥,你今天遇到什么喜事了?”
感念她当初主动为自己解围,再加上成亲后南宫静的表现无懈可击,沈伯年待南宫静一直都很好。
但这份好里,也包含着一种“非我族类”的客气和生疏。
听叶璧君诉说南宫静当日假装受伤的事后,沈伯年心中生出警惕。
他笑着说:“没事,走,咱们去看看妙瑜。”
南宫静虽猜透了沈妙瑜的打算,却从不把她放在眼里。
可这段日子接触下来,奈何沈妙瑜太惹人厌,南宫静听到她的名字便觉的烦。
皱了皱眉,南宫静道:“我还有事,表哥,你自己去吧。”
她心里暗想,等沈伯年也对沈妙瑜生厌,一如当初对沈叔杰那般,沈妙瑜便不能厚脸皮赖在王府了。
出乎南宫静意料的是,沈伯年跟沈妙瑜的关系反而越来越亲密。
相对应的,沈妙瑜也越来越不把她放在眼里。
渐渐的,南宫静感觉沈伯年就像是变了个人,就连对绿蜡,沈伯年的态度都透着几分暧昧。
如果好色是男人的本性,为何沈伯年始终不肯碰她?
南宫静咬咬牙,决定为自己搏一把。
沈伯年坐在热气腾腾的浴桶里,正闭目养神,就感觉有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且缓缓向下滑。
他一把抓住那只手,“绿蜡,别淘气!”
南宫静身子一僵,只觉得浑身的血液凝固。
“绿蜡来过?”她故作镇定的问,牙齿却格格发抖。
沈伯年转头看过来,顿时吓了一跳,“阿静,怎么是你?”
“不是我,又该是谁?”南宫静已经没了旁的心思。
“阿静,你怎么了?”沈伯年关切的问,似是不理解她为何会生气。
是了,以他的身份,三妻四妾又怎样?就算挑明了要绿蜡暖床,南宫静也只有顺从的份!
“我只是想提醒表哥,绿蜡是三爷的人,就算三爷没了,您这样也不合规矩!”南宫静强压怒气说道。
沈伯年一脸无辜,“你误会了,我跟绿蜡是清白的。”
“清白?”南宫静冷笑,“你我之间才是清清白白!”
沈伯年沉下脸,伸手够向屏风,准备拿衣服穿,却被南宫静抢先夺走。
“阿静,你什么意思?”沈伯年问。
南宫静把沈伯年的衣裳远远丢开,然后麻木的解自己的衣裳,“表哥,我哪里不如绿蜡那个贱婢?你就这样瞧不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