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东院烧成一团瓦砾。
漆黑的地面上还滚动着浓烟,其余的火势也得到控制。
这时有人发现烧焦的棺材,惊愕的叫出声,“哪来的棺材呀?”
沈妙瑜腿都吓软了,也不敢过去细看,死死抓住翡翠的手,颤声道:“翡翠,咱们先回去。”
翡翠眉头紧锁,“二小姐,这火烧的蹊跷呀。”
沈妙瑜哆哆嗦嗦的说:“管他呢,等天亮了就给爹娘传话去。”
主仆二人边说边走,马上快到地方了,眼前突然多了一个人影。
叶璧君转身面对主仆俩,冷笑着说:“二小姐传话时,人家问你为何会着火,你怎么答?”
沈妙瑜指着叶璧君,吃惊的瞪大眼睛,“你怎么会来这里?”
叶璧君往前迈了几步,逼人的气势令沈妙瑜不自觉的步步倒退,“你……你别过来。”
“如果他们问起,你就说,火是我放的!”叶璧君的语气冷的像冰。
沈妙瑜低呼一声,差点没晕过去,翡翠忙扶稳她,然后又在她人中处掐了一把。
等沈妙瑜缓过来,叶璧君已经消失不见了。
瑞王府。
沈叔杰跟绿蜡正在灯下对饮,房门突然被人踹开。
看到叶璧君冷若寒霜的脸,两人如同见了阎王一般。
“大胆……王……王府都敢擅闯!”沈叔杰强撑门面,色厉内荏。
叶璧君也不多说,执剑便朝沈叔杰刺去。
这时她感到脑后有劲风袭来,为了自保,她只好转身御敌。
转瞬间,便有十余名王府的侍卫把她围在当中。
叶璧君明白了,这里早就布下埋伏,就是为了防她。
沈叔杰吓出一身冷汗,忙杀猪似的大喊道:“快来人呀,有刺客!”
绿蜡一把捂住沈叔杰的嘴,“三爷莫要喧哗,当心扰了王爷和王妃的清梦。”
在沈叔杰看不见的地方,绿蜡嫌弃的皱了皱眉。
侍卫们只把叶璧君围在当中,却并不动手。
叶璧君心急报仇,正要出手,就听见身后有人柔声说道:“阁下真是好雅兴,净赶在夜里登门,我虽然欢迎姐姐,只怕传出去不大好听。”
说话的人自然是南宫静。
叶璧君霍然转身,“这不关你的事,南宫静,你别插手!”
南宫静一脸人畜无害的表情,“这里是我家,沈三爷又是我夫君的义弟,你要对王府的贵客无礼,怎能不关我的事?”
“沈叔杰和绿蜡两人的性命,我今天要定了。”叶璧君沉声道。
南宫静露出惊慌的表情,眼中却满是嘲弄,“叶小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怎么能动不动就喊打喊杀呢?”
她眼睛转了转,语气更加善解人意,“而且就算你生世子的气,也不该迁怒无辜啊!”
叶璧君怒火中烧,“我跟你说不清楚,让他们退下,否则就别怪我大开杀戒!”
南宫静咬住嘴唇,“我肯定不会让你在王府行凶,更不会让你伤害世子的义弟,除非你先杀了我!”
“你以为我不敢?”叶璧君眼睛一眯,“沈伯年去哪了?”
南宫静浅笑道:“他不想见你,叶小姐,感情是不能强求的。”
她句句都扣死了叶璧君是爱而不得、因爱生恨,完全占领道德高地。
“没人稀罕跟你抢沈伯年,你大可放心,屋里那两人害死我的丫鬟,我此行只是为了算这笔账。”叶璧君强忍怒气解释道。
南宫静捂着嘴笑了,“为了给区区一个丫鬟报仇……叶小姐,你这借口也太牵强了!”
叶璧君明白了,她完全没有解释的必要。
对方压根不想懂,也永远不会懂。
“南宫静,你非要多管闲事吗?”叶璧君冷冷开口。
“只要他们在王府一天,我就要保他们一日的平安。”南宫静笑着说。
“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一句话未说完,叶璧君已经出手了。
侍卫们武功稀松平常,很快便倒下一大半。
叶璧君无意伤人性命,因此动手时都避开了他们的要害。
她且战且进,很快逼到沈叔杰的房门口。
最后一个侍卫倒下,就在叶璧君打算冲进屋里时,南宫静赫然挡住门口。
四目相对时,叶璧君敏感的捕捉到对方眼中的敌意。
“让开。”叶璧君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南宫静固执的摇头,“不!”
叶璧君运指点向对方穴道,想先控制住南宫静。
谁知南宫静见她抬手,竟不管不顾的扑过来,口中嚷嚷着:“你杀了我吧。”
叶璧君无奈,心想娴静的世子妃竟也使出这等无赖招数,她不躲不避,下意识只想把南宫静推开。
胸腹间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叶璧君缓缓垂头看下去,发现南宫静的手掌正印在上面。
南宫静居然会武功!
“没想到吧,叶璧君。”南宫静附在她的耳边说。
这一招偷袭颇为有效,叶璧君的伤势虽不致命,却也无力杀人了。
强忍痛苦,把喉咙间的鲜血又咽回去,叶璧君用力推开南宫静。
重伤之下,这一推并未用力,只是想摆脱南宫静罢了。
可南宫静竟倒飞出去,把门都撞破了。
她摔在地上,口中喷出一口鲜血。
叶璧君心知不妙,果然,沈伯年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叶璧君,你太过分了。”
说完他飞扑进房中,抱起地上的南宫静,神情紧张,“阿静,你怎么样?”
“我没事,你别怪表嫂……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南宫静艰难的把话说完,又呕出一口鲜血来,弄脏了沈伯年的袖子。
用手抹去嘴角的血迹,叶璧君很想笑。
这么拙劣的手段,沈伯年居然也信。
换做是她布局,完全可以比南宫静更高明,可事情就是这么荒谬,在她自以为强大,不再需要使用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小伎俩时,竟阴沟里翻船。
沈叔杰跑到沈伯年身后,一副吓破胆的模样,指着叶璧君说:“大哥,她……她要杀我!”
沈伯年直盯着叶璧君,“你到底想怎样?”
千言万语哽在心头,叶璧君想要开口,就感到腹内翻江倒海的痛意。
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下,她强忍痛苦说道:“是他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