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两银子,一文都不能少,前辈如果嫌贵,我们兄妹还要赶下一场呢!”地听笑盈盈的说。
沈伯年心中剧震,叶璧君虽然已经易容,可天视地听如此有把握,显然已经掌握了她的行踪。
七月十五目光一闪,“我出二十万两!”
天视地听闻言,俱是一愣,“前辈,您刚才不是还嫌贵吗?”
七月十五冷笑道:“你们之前都把消息卖给谁我不管,但自我以后,不准再把叶璧君的行踪泄露给任何人,否则……”
他肩上的棺材突然凌空而起,在半空翻滚几圈后又稳稳落到他肩膀上。
“我不介意做笔免费的买卖。”
言下之意,竟是要对天视地听动手。
“前辈,您这么做可不合江湖规矩!”地听笑的更甜,眼中闪着妖异的光芒。
七月十五摆摆手,“女娃子,少跟我来这套,小老儿我再好色,可一想到办事时旁边还有个男人盯着,就什么兴致都没了。”
地听眼里的光芒褪去,天视笑道:“好吧,我们吃点亏,就依前辈所言。”
七月十五再度把手摸进棺材,拿出厚厚的一摞银票。
往手上唾了一口唾沫,七月十五开始数点银票。
就在这时,叶璧君突然开口,“慢着!”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最惊讶的人非沈伯年莫属,他伸手扯了一把叶璧君的袖子,“我们快走!”
叶璧君却甩开他,走到七月十五跟前站定。
“八万两,我就告诉你叶璧君的下落!”叶璧君截然道。
沈伯年脑袋“嗡嗡”作响,万没想到叶璧君竟财迷至此。
七月十五好笑的看向叶璧君,“你可莫要戏耍小老儿我。”
叶璧君笑道:“前辈放心,我这绝对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七月十五朝天视地听瞥了一眼,“有人开价比你们更划算哦。”
地听怒道:“哪来的臭丫头,滚远些。”
沈伯年之前一直担心天视地听已经识破叶璧君的身份,听地听这么说,立刻反应过来,原来这对连体兄妹并不知道眼前人便是各方杀手都在寻找的叶璧君。
他松了口气,正准备上前带叶璧君离开,叶璧君却已经从七月十五手中接过厚厚的一大摞银票。
“小姑娘,你要是敢骗我,这棺材就送你了!”七月十五怪笑着说。
叶璧君笑的合不拢嘴,“前辈放心,这世上不会有人比我更清楚叶璧君的下落!”
她伸手在脸上一抹,当即露出本来面目,叶璧君嫣然一笑,灿若玫瑰,“因为我就是叶璧君!”
话音刚落,沈伯年已飞身纵到叶璧君身前,将其拦腰抱住后,从窗户一跃而下。
叶璧君则死死捏住银票,生怕落下一张!
沈伯年的动作不可谓不快,然而七月十五的速度更快。
就听一声巨响,厚重的棺材直接把二楼的整扇窗户都撞下来了。
倏忽间,七月十五已经抢到沈伯年前面。
沈伯年只得站定,全神戒备的盯着七月十五。
叶璧君抱怨道:“你干嘛着急走,我还想问问天视地听下一个要见的客人是谁呢!”
沈伯年又急又气,“你还想抢人生意吗?”
叶璧君点点头,掰着手指头算,“杀个人不过才赚五十万两,不算七月十五老前辈,天视地听已经赚足了三十万两,还是这种生意轻巧又暴利!”
沈伯年冷哼一声,“我看你恨不得把自己的脑袋割下来拿去换赏钱!”
叶璧君疯狂点头,“果然知我者、表哥也!”
七月十五阴恻恻一笑,“小姑娘,你提不动自己的脑袋,我可以帮你!”
叶璧君躲到沈伯年身后,怯生生的说:“不好不好,万一你得了赏钱,不肯还我怎么办?”
七月十五向两人一步步逼近,“我可以给你办一场盛大的法事,让你下辈子托生在个富贵人家,如此你我都有钱赚,也算是双赢了!”
“你这个主意听起来不错哦。”叶璧君做出一副认真考虑对方建议的模样。
沈伯年额上冒出冷汗来,暗杀对他而言不算什么,可他头一次这么紧张。
不仅仅是因为对手可怕,更重要的是,对方的目标是叶璧君。
“我出五十万两,只要前辈放她一马!”沈伯年沉声说道。
叶璧君在他胳膊上用力拧一把,“实在有钱没处花,你不如把银子给我!”
沈伯年揉着胳膊,“这可是给你保命的银子!”
叶璧君白他一眼,“要杀我的人多了,你总不能一直用银子打发吧!”
沈伯年快被她气死了,“叶璧君,你不是天才,就是疯子!”
话音未落,就见棺材落地。
七月十五鬼门开,棺材落地头尽摘!
沈伯年吃了一惊,他知道这是七月十五要大开杀戒的征兆。
漫天剑雨倾泻而下,沈伯年正要举剑相抗,突然想起金麟剑还在叶璧君手上。
“给我宝剑!”他厉声喝道。
叶璧君娇叱道:“不还我银子,别想要回宝剑!”
与此同时,她拔剑出鞘,迎向七月十五。
难道叶璧君的武功能与七月十五相提并论?
不,肯定是她不知天高地厚,低估了江湖的险恶。
沈伯年正准备冲上前帮忙,就感到身后有杀气袭来。
七月十五竟有帮手?
来不及多想,沈伯年转身迎上,立刻被四个蒙面人围在当中。
没有兵器的沈伯年顿显被动,几招之后,他从对方手上夺过一柄长剑,才控制住局势。
分神朝叶璧君看去,沈伯年又吃了一惊。
叶璧君并没跟七月十五打在一处,两人竟在合力对抗黑衣人。
七月十五出手辛辣,剑光所及之处,对方非死即伤。
叶璧君剑走轻灵,动作美妙如同跳舞,杀伤力却丝毫不弱。
长街上很快铺满尸体,秋风把血腥味送的更远,落叶萧萧,尽显生命无常。
七月十五用手抹了一把剑上的血迹,感慨道:“可惜只有一口棺材,葬不下这许多人!”
叶璧君身上血迹斑斑,可由于红衣的缘故,并不显眼。
就见她粲然一笑,“这些喽啰,也配不上前辈的金丝楠木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