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我跟他签了契约！”颜疏桐一脸兴奋。
“契约？”赵晴拉着她转了一圈，“没少胳膊少腿啊，你不会让他卖了吧？”
“怎么可能，只是口头协定。”
“口头？那不还是小孩过家家，一方反悔不就毁了？”
这话正中颜疏桐的顾虑处，让颜疏桐登时撒了气：“我知道很草率，可是……”
赵晴拍拍她的脑袋，安慰她：“没事的，我相信现在的刘思默是个合格的舔狗，他都能为你去锦城，又为你到灵州，他绝对不会放弃任何跟你接触的机会。就算你要玩过家家他也会陪你的。”
颜疏桐撇嘴。
这么听好像她在胡闹一样，完全没有被安慰到！
吃完晚饭后，赵晴回卧室去跟男朋友打电话，颜疏桐抱着电脑坐在客厅阳台的落地窗边，启动了wegame。
自从上次赵晴说了什么“人没了”又“死了”的话题，小葫芦的号下线，就再也没有上来过。
不过颜疏桐偷偷看过，初朗的号还是每天晚上都会上线，不知道是不是被刘思默交给了dd。
手机静音放在旁边，上面有几十个未接来电，都是刘思默打的。她故意不把卡换掉，也不接，就这么看他打，看他着急。
颜疏桐操控着大圣的号，正在九华势力区跑着捡任务箱子。突然一个蛊毒从天而降，携带一声闷雷，直接把她给炸死了。
欺负小奶妈没人权啊！
算了。谁让她在势力区里呢，敌对势力的玩家是允许随便互砍的。
复活起来正准备走人，跑了没两步，蛊毒再次追过来从天而降……
玩呢！好玩是吗！
【大圣】：？？？
对方当然不会回话，pia的一下就把蛊毒引爆。
她又躺尸了。
她借着灰色的屏幕仔细一看，那人吃了易容丹，随机生成了ID，外表也有所改变。她趁着对方不注意再次复活起来，悄悄跑过去点中对方的头像，发送私聊。
系统会显示“你与葛栗姿私聊”。葛栗姿就是对方现在易容的伪装ID。
【大圣】：哥哥！等一下~
现在，只要对方回复她一句，就一句！哪怕是一个标点！她都会看到对方的真实ID！
等了两秒，只听“叮”的一声。
系统显示……
【初朗】：？
淦。
她没看错吧。
怎么会是初朗？
刘思默？还是dd？
【大圣】：你是本人吗哥哥？
对方没再回复了，可能是点开她的角色面板看过，知道她是刚才那个死来死去的菜鸡，所以不想搭理她吧。
颜疏桐气不打一处来。这号要真是被别人买了也就罢了，可这号明明就在刘思默手里，四舍五入也还算她的半个号吧？凭什么被自己半个号打了？
颜疏桐暴躁地拿起手机，点击未接来电，回拨。
对面秒接：“喂？阿颜，你现在在哪里？”
颜疏桐气呼呼地喊他的名字：“刘思默！”
“啊……怎，怎么了。”
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
颜疏桐有气无处撒，又不能直接问他初朗那个号的事。
“你在干嘛！”
“我……嗯……”
“你这人有意思没意思，又不爱说话了是吧！”就想随便找个由头骂他一顿。
“不是，我，我在洗澡。”
“……”
两边都安静了一会儿。
颜疏桐：“哦，那你忙吧拜拜。”
“阿颜！”刘思默叫住她，“你打电话来，是有什么事吗？”
“没事不能打啊？那你给我打这么多电话你有事吗？”
“有的。”
“？”
“我想问你去哪里了，我怕又联系不到你……”
“放心好了，你还欠我债呢，我不会放过你的。”
刘思默听了反而还挺高兴：“那我明天还能见到你吗？”
颜疏桐想了想：“你就去云家水榭等我好了。正好，我给你介绍个零活。”
“什么活？”
“明天再说。”
“好。”
颜疏桐正想挂电话，犹豫了一下，又问：“你……现在还玩游戏吗？”
“没有，最近比较忙。”
“哦……”
“你想玩吗？”
“我才不想呢！”颜疏桐矢口否认，直接把电话挂了。
……
夜里，颜疏桐和赵晴一起躺在**，关了灯。窗帘半拉着，落地窗外映着城市灯火。
赵晴一直在跟她男朋友聊天，突然把手机一关，翻了个身：“阿浪。你睡了吗？”
“没。”
“还在想刘思默？”
“谁想他了……我在想明天早上吃什么。”
“我教你一招怎么样。”
“什么招？”
“既然他已经答应跟你定下口头契约，那你就应该尽快稳固自己的地位，让他认清自己的身份。这样才能把他踩在脚下！”
“怎么稳固？”
“我给你介绍一个小帅哥吧，是我男朋友的学弟，上大四了，这学期没什么事，在附近实习呢。明天你们见见？先说好，我不是逼你相亲啊，我只是想给你多找点小帅哥调剂一下心情。你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咱就换下一位，权当选妃。”
“选妃？……有这么离谱么。”
“那怎么了，就你这条件，你到底对自己有没有正确的认知？你走街上没人问你要微信吗？”
“有啊。”
“那你怎么说的？”
“我说不办卡。”
“……”
赵晴在夜中拍了拍颜疏桐，隔着被子，净往身前软和的地方下手：“阿浪，你听我的，你现在大好年华，正是吸引小帅哥的好时候。就算不怎么着，看看起码也养眼不是？等以后老了，你想跟小帅哥吃饭聊天，人小帅哥都嫌弃你。”
“好有道理……”
“明天中午见呗？”
“好啊，就去云家水榭吧。”
“云家水榭？干嘛的地方？”
“吃饭的。我让刘思默明天去那儿等我来着。”
赵晴在黑夜里比了个“赞”：“行啊你颜疏桐，当着他的面见小帅哥，会还是你会。”
颜疏桐也在心里给自己比了个赞。
在虐刘思默这条路上，她一定要做好，做精，做强大！
……
次日。
颜疏桐到达云家水榭的时候，刘思默已经在里面了。
他坐在窗边的位置上不知道给谁打电话，对面坐着的竟然是一脸花痴的云初荷。
颜疏桐进去，他马上挂断电话，站起身来迎她：“阿颜！你来了。”
云初荷“蹭”地跟着站起来，旁边唐丸子小声提醒：“这是昨天那口吃的女的。”
口吃是什么？
颜疏桐一脸茫然。应该跟她没关系吧。
收到信号的云初荷张嘴就喊：“颜老师好！”
颜疏桐：……
谁是颜老师，颜老师是谁。
刘思默拉着颜疏桐往里走：“别理她，阿颜你坐！”
颜疏桐站在桌边，四处打量了一下：“这个位置不错。”
云初荷从旁边冒出来：“谢谢颜老师夸奖！”
颜疏桐：……
忍不住问刘思默：“她为什么叫我颜老师？”
“她……她不大正常，她也叫我刘老师，你别理她就是了。”
颜疏桐点点头：“那就在这吧，我要预约这个位置，中午在这里吃饭。”
云初荷亢奋得很：“好的颜老师！以后这个位置就是您二位老师的专座！”
“谁说我要跟他一起吃饭了，”颜疏桐推开身边的刘思默，指划周围这一圈，“把这打扫干净，闲杂人等不要靠近，今天中午我要约会。”
“约会？”云初荷愣住，突然同情地看向刘思默。
原来她的偶像刘老师竟然是个备胎。
刘思默眉头轻蹙：“跟谁啊？”
“你管得着吗？搞搞清楚你的身份，我们是甲乙方，上下级，OK？”
颜疏桐落座，把包放在旁边，纤细的手指在桌上摸了一下：“服务员，把桌子重新擦一遍。”
唐丸子拎着抹布冲上来：“来了！”
云初荷摇摇头：“刘老师，天涯何处无芳草……”
刘思默不搭理她，直接走到颜疏桐对面坐下。
“哎！”颜疏桐喊他，“谁让你坐这的。”
“你说中午约会，现在才刚十一点。”
“那又怎么了，十一点也是中午，这位置我已经订下了。”
“可是在你来之前，是我先订下的。”
颜疏桐：？
找茬是吧。
刘思默又说：“不过没关系，吃饭的时候我可以让给你。”
颜疏桐皮笑肉不笑：“行，那真是太谢谢你了。”
“没关系，契约上我还欠你一百来次的回报，成全你跟别人约会算一次吧？”
听他这么一本正经的说，就好像很无奈地由着她胡闹似的。
颜疏桐不乐意，看刘思默的眼神都多了几分嫌弃和讨厌。
刘思默权当看不见，自然地转移话题：“阿颜你说要给我介绍个活，是什么？”
“哦，他们这店里招养花的志愿者，我看你那么闲，觉得你挺合适的。”
“养花？”
云初荷一听，激动地跑过来：“刘老师你要来我们店里养花？蓬荜生辉啊刘老师！谢谢您！”不等刘思默说话，云初荷招呼唐丸子，“丸子快来给刘老师拍员工照，我要发微博！”
刘思默听见“发微博”马上拒绝：“我的照片不能发网上。”
“放心吧刘老师，我们店非常没有知名度，平时也没什么客人，全靠我一腔热血赔本经营，不会有人骚扰你的！”
“不是因为这个……”
颜疏桐看他面露难色，当即加入挑事：“拍！拍完就发！我想看！”说完还认真地望着刘思默，“你不会连这点要求都不满足我吧？”
说好的全听她的呢。
刘思默如果拒绝，那他们这所谓的契约关系可就要当场崩了。
他轻叹妥协：“行吧。”
得到同意，唐丸子扛着相机瞄准刘思默就是一顿拍，拍完之后跟云初荷一起去挑照片发微博去了。
而刚才说想看照片的颜疏桐反而兴致缺缺，随便拿来旁边架子上的杂志翻了起来。
……
此时此刻，锦城。街角商铺一楼，关门闭窗拉窗帘，店里一片漆黑。
三个长得一毛一样的女人，正戴着眼镜，一人守着一台电脑，像特工一样认真。
蒋久星眼睛微微一眯：“线索遗落这么多，真当我白痴是吧？”
蒋江星摸着下巴：“以我之见，学一招放长线，方可钓大鱼。老三你怎么看？”
被点名的三号星星蒋吉星睁着大眼睛，死死地盯着屏幕，脑袋一晃，又一晃，竟然就这么坐着睡着了。
“老三？”
蒋江星扭头看了一眼，一巴掌拍在蒋吉星头上：“让你跟着学破案让你搁这睡觉呢？”
挨揍的蒋吉星捂着脑袋皱着脸：“我们都看了好几天了，什么时候才能找到老板啊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