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庭叔叔被那些人的缠斗着,根本脱身不开,无法保护二宝他们,而她们几个里头,也就乔氏是长辈力气大些,不应该挡在前头吗?!

颜轻轻十分愤恨。

“他们活该。”夙心语气平平。

颜轻轻的力气不大,没一会儿顾明迩三胞胎便被人从牛车上拽了下去,拖到了那边的马车跟前。

颜轻轻急得追过去,连滚带爬摔了好几下,顾晋庭看到了疼得心头狰狞,双目血红,连忙冲过去保护:“光天化日之下,你们如此无法无天,不怕遭报应吗!?有什么事情你们冲我来,为何还要欺负妇孺!?”

“砰!”

棍子直接落在了顾晋庭的后背上。

一股疼意将顾晋庭打得跪在了地上。

他咬牙切齿,但自己一个人确实无法从这么多人手里脱身,很快便被人用棍子押了起来,丝毫动弹不得。

“庭叔叔!”颜轻轻眼泪婆娑。

这时候,管家走到马车跟前放置了一块平缓的木板,里面的人坐着轮椅滑了出来。

见到这人的瞬间,顾晋庭明白为什么了。

瞬间脸上没了多少血色。

“冲你来?好啊。”少年微微一笑,“福伯,打断他的腿。”

顾晋庭心头一缩:“你不能!”

“试试便知能不能了。”少年眼神冷漠至极,又扫向那三胞胎,讽刺的笑着:“如你们所见,我不过是一无能无用的瘸子废人,如今却可以让你们跪在这里,求我饶命。”

顾明迩没想到这少年如此有底气。

今日在书肆瞧见时,他身上穿着极为朴素,安静坐在那轮椅车上,岁月静好,美得如同一幅画卷让人想要破坏。

“你想干什么?”顾明迩嘴中干涩。

“有仇报仇。”少年似乎心情很好,“看在你们三个还年幼的份上,你们磕头叫爷爷,我可以饶了你们。”

“你休想!”顾明迩立即说道。

“那就和你们的爹一样,被打断骨头好了,我想看看,是你们的嘴硬还是腿更硬。”少年又道。

说着,又怕这三胞胎不信,轻轻一抬手,那家丁便立即将顾晋庭按倒在地,棍子直接冲着腿砸了过去。

“啊——”顾晋庭痛叫一声。

这一声,直接让颜轻轻崩溃了,她不顾一切的扑到了顾晋庭的身上:“你们这些坏人!不许你们打庭叔叔!”

“叔叔?瞧着倒像是情哥哥。”少年讽刺的看了一眼,然后向夙心瞧了过去。

四目相对,夙心微微一笑。

少年怔了一下,有些不自在的又转了过去。

“求求你了,只要你放过庭叔叔,我们什么都愿意做!”颜轻轻连忙说道,“婶婶,婶婶你快求求他啊!”

“我不。”夙心道。

顾晋庭此时听到乔氏这两个字,只觉得扎心。

厌恶到了顶峰。

“轻轻,你快走开,我没事的,你躲开……”顾晋庭立即说道。

“不要,他会打死你的,我不要你出事,你这样我心里好痛……”颜轻轻眼泪都模糊了视线。

少年显然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话,有些吃惊的同时,又觉得有些恶心,叔叔婶婶的叫着,却干这种龌龊行径,真是让他大开眼界。

“速战速决。”少年有些不耐烦。

眼前这画面着实膈应人。

家丁立即将颜轻轻扯开,拉扯中难免会碰到颜轻轻,那衣服都有些凌乱了,顾晋庭瞧见了之后眼神中都迸发着浓重的杀意:“你们不许碰她!不许!”

“……”少年撇了撇嘴,“悔吗?”

顾晋庭咬着牙。

上午遇上这少年,他被儿子推倒在地,二宝言语稍有些不客气,这少年气得厉害,也回击了几句难听的话,故而他当时觉得这人很没教养,便拎着小鸡仔一样将人拎了起来,羞辱了一番。

可他确实没想到,此人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

然而此时,后悔也没用了。

因为那棍子又落了下去。

他觉得腿疼无比,像是扎入了心底一样,每一根骨头都在疯狂的狰狞,旁边哭声不停入耳,孩子们也不停的叫着爹。

没一会儿,人就被打晕了。

“少爷,腿已经断了。”管家冷漠的说道。

“不错,既是看不起瘸子,便让你也当一回瘸子试试。”少年微微一笑,又对着三胞胎道:“现在想好了是叫爷爷还是要跟你们的爹一样呢?”

三胞胎紧攥着拳头。

很快,四周便传来“爷爷饶命”这样的话语。

夙心瞧着这少年,觉得这人很是顺眼,有仇当天就报,做人实在是爽快利落。

不过瞧见他这么大的阵仗之后,夙心也明白了为什么三胞胎只偶然吸收了别人一丁点气运,便能遇上明月书院的夫子。

可惜啊,人家少年只是腿脚不好,脑子还是好用的,知道带着人找场子。

三人喊得嗓子都有些哑了,颜轻轻则抱着顾晋庭一直哭。

画面维持了很久,少年这才要走。

但临走之前,他又觉得有点不对,推着轮椅到了夙心的旁边,一脸不解的看着她:“你为什么一点都不怕?”

何止是不怕,那饶有兴致看戏的样子,比他还高兴呢!

“怕有何用?”夙心顺口一答。

“你是这男人的妻子?”少年又问。

“对。”夙心承认。

少年觉得有些不像,这个男人现在虽然晕了,但不得不承认,他看上去是个稳重又俊秀,与那个口口声声叫着“婶婶”的女子更像是一对,而面前的这个妇人,她身上穿得衣服灰扑扑的,头发微微发黄,肤色也不是很好看,手上还有些茧子,从形象上看,就是个平平无奇的女子。

只是气质有些坦**清冷,与外表略微不同。

少年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叫什么?”

“夙心。”她道。

“我是孟凌风。”说着,少年拿出了一个钱袋子扔给了她,“我这人也非是不讲理之人,今日打了你的丈夫,便赔你些银子。”

瞧着,钱袋子里也有二十两左右。

“好。”夙心银子接得很是痛快,揣进了怀里。

孟凌风这才上了马车,他的马车一动,家丁们立即收手,井然有序的跟在马车后头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