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雪贞闻言,吓得缩了缩头,连忙抓住了夙心的手。

贺翊眉头一皱:“不行!她们是本少爷罩着的,你们不能动!要不然本少爷的脸往哪儿放?”

虽然这女人很讨厌,但也不能当着他的面被人欺负,要不然他成什么了?忘恩负义的畜生?

要是祖父知道了,肯定会生气的!

他欺负宋栓子,也想欺负夙心,但那是他的事儿,他可没想过将人弄死。

对方有些忌惮,犹豫了一会儿。

而这时,夙心开口慢悠悠的说道:“贺少爷你最嫉恶如仇了,咱们榆阳城怎能有如此胆大妄为的匪徒呢?回去之后定要给县令施压,将整个榆阳城翻过来,也要将这群坏人抓到!以您的本事,让县令判他们斩首不难吧?”

“???”贺翊表情古怪。

不难?不难个屁!

他家是有本事,但也不会无缘无故插手县官内政的好不好!

“这群人竟然敢来打劫贺少爷,简直是不知死活!最好将他们的家人也抓起来,一个个凌迟处死!死前也不能让他们好过,各种酷刑都要来一遍,拔了他们的舌头,剁了他们的手脚,让他们到了地底下也低鬼一等!”夙心开口又道。

“你够了……”贺翊连忙小声说道。

这女人是不是傻的啊!

他的身份是能镇得住人,可现在私下都没其他活物,万一这些人怕被抓,将他也灭口了怎么办?!

“不够!贺少爷,他们黑心呐,说是针对我,我看就是觉得贺家银钱太多,所以才盯上你才对!你们贺家百年世家,你平日出门前簇后拥,指头缝里撒出去的金粉都够寻常人家生活几辈子了!他们定是看得眼红,便想大干一票!一旦成了,没人瞧见他们的长相,他们便可躲到其他地方过富贵日子……”

这一刻,夙心话多得厉害。

贺翊急得恨不得捂住她的嘴!

可男女授受不亲,他只能眼珠子瞪着她,示意她停下,可她越说越过分!

“你这个蠢女人,非要害死我——”贺翊慌了,“你们别听他胡说,本少爷保证,你们乖乖离开,本少爷绝对不再为难你们!”

夙心停了下来,不说了。

贺翊松了口气。

然而却见这些人目光上下扫了贺翊几眼。

此时贺翊腰间挂着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怀里还别着一把镶着宝石的折扇,身上的衣服在这微微有些昏暗的时辰竟都还能让人看到金线的光芒。

“这女人说得对,贺少爷,要怪就怪你运气不好,与谁走到一处不好,非要跟着这女人一起坐牛车,贺少爷将身上的银钱全部拿出来,否则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对方将刀柄握得更紧了。

已露杀意。

夙心听到这话,也忍不住嗤笑一声。

若真是些普通的求财之辈,比如上潭村那几个混混,同样的事儿落在他们头上,这会儿遇上贺翊这样的身份,早就先跑了,便是她再如何激将,也不敢拿身家性命冒险,而这些人,恶从胆边生,竟还真准备干一票大的。

贺翊慌得厉害:“你们不许过来,要不然我、我爷爷可不会放过你们的……”

“说起来,我们还没抢过贺少爷您这样金尊玉贵的少爷呢!别着急,等我们先将这两个女人解决了,再来解决你!”为首的那人,看着夙心和宋雪贞的眼神都多了几分猥琐。

贺翊心跳如雷,面白如纸。

“你们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贺翊口中干涩,紧张的喊了一声,“你、你们放过我们,我、我让人送银子来,你们要多少都行!”

“你当兄弟们傻呢?咱们不贪,也怕有命绑架没命花!不如现在干脆点,少赚一些保命!”说完,为首的使了个眼色,要将夙心和宋雪贞先拉下马车。

夙心笑了笑,拍了拍宋栓子的肩膀,看了他一眼。

宋栓子也很紧张,道:“师父,我一定会保护好姑姑的。”

“乖。”夙心嘴角一勾,从牛车上走了下去。

“喂!你干什么!”贺翊急了,这冷夙心是不是个疯子啊!

这些人,一看就是想要占女人便宜的……

“有官兵来啦!”贺翊突然大喊了一声,趁众人慌张的时候,突然冲下车,拉着夙心就要往一侧跑,然而拽了一下,却没拽动,反而自己摔在了地上,他气得厉害:“你傻站着干什么!?跑啊!”

他真的是累了,怎么能有这么笨的人?!

马车上的宋鉴也是这样一动不动,夙心现在还逞英雄,骨头硬又如何?腰板挺得直有用吗?!

那几人也只是慌了片刻,很快发现被骗,顿时也怒上心头。

“将人拖走解决了!”为首的人立即说道。

本来今日只是想要那两个女人,但如今贺翊送上门来,有便宜不占白不占!他腰间的白玉少说也能值几百两银子,还有那把折扇,上头竟然镶嵌了大大小小好几个宝石,比那两个女人值钱多了!

说着,他们便直接动了手。

他们也没想过夙心敢反抗,故而也只是走过来,准备将那把破刀架在她们的脖子上。

然而人才靠近,就被夙心一脚踹了出去。

贺翊愣了一下。

现在……是不是不反抗,才能死得更轻松点啊?

但看到那坏人被踹,心头莫名爽快一下……

“贱人!先押住她!”

当即,夙心身边多了个两个彪形大汉,那满是茧子的手看上去粗糙有力,壮硕的身形看上去充满了压迫感。

贺翊无力的闭上眼睛。

夙心身形一动,那拳风一扫,直接夺过了其中一人的砍刀,下一刻,毫不犹豫,直接冲着离她最近的人砍了过去。

刀刃入体的声音传来,贺翊浑身一抖。

这女人,肯定是被劈死了……

他不敢看。

对方的人显然没想到夙心如此干脆利落,也都吓了一跳,尤其是那被夙心砍中的人,从肩膀到胸前,划出了一条深可见骨的伤痕,鲜血顿时喷涌而出,当即这人就疼得躺在地上直嚎。

听到男人的叫声,贺翊这才迷茫的看了过去,见夙心毫发无伤,整个人都惊住了,不可思议的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