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上,张平宇却十分不以为然,心道老鼠还给猫求情了?真是可笑!随即怒道:“好胆,区区一个嫌犯,竟敢在公堂大言不惭!来人,用刑!”

 “且慢!”黄杰连忙阻止,对着周怀道:“摄政,刘括既然胆敢前来,定然有话要说,请摄政等刘括把话说完再做处置也不迟。”

 周怀点点头,警告的看了一眼张平宇,张平宇收到摄政的眼神,灿灿的坐回了位置上。

 周怀对着刘括道:“孙海的事情暂且不提。我问你,此案,是不是你做的?”

 刘括点点头,同时又摇了摇头。

 周怀皱眉道:“什么意思?”

 刘括道:“回摄政,将盗窃一事嫁祸给官员子弟,小的承认是自己做的。但是白牡丹之死则与小人则没有没半点关系。而两件事情之所以能联系起来,只是因小的早有打算,想要借此让京兆府销掉盗窃之案。毕竟,随着黄大人调查的越发深入,小的已经有些难以招架,因此才出此下策。同时,是有人在白牡丹案件案发后特意联系与我,小的才趁此机会执行原来的计划罢了。”

 张平宇不干了,斥道:“满嘴鬼话!若不是你早就知道白牡丹之事,又怎么能那么迅速作出应对?而且那晚跟着我儿聚会的官员子弟们怎么能正好都被你们纳入名单之中?”

 刘括淡淡道:“不管张将军信或不信,白牡丹之事确实不是在下所为。不过,也的确是有人递了张纸条给在下,而这张纸条,小人一直保存在身上,还请摄政过目。”

 说完,从衣袖中拿出一张纸条,双手向上捧着。

 秦卫上前将纸条拿在手中,仔细检查一番,确认没什么问题后才递给周怀。

 周怀看了眼淡定的刘括,打开纸条看了起来。

 不得不说,这个刘括,看起来粗鲁,但是也不失为一个心细之人。否则,他也不可能治得了那些地痞无赖。

 只见纸条上写着涉案的官员子弟名单,而且还写了变法派和守旧派之间的矛盾,以及如何利用白牡丹之死为盗贼们达成自己的目的。

 不过写信之人的确谨慎,大篆字体写的极其潦草,以笔迹来说的确很难查清是何人所写,除非能找到一个确定的嫌疑人仔仔细细来对下笔迹。

 杜希文在旁直皱眉头,虽说此事就算最终到此为止,也与他无关,毕竟前期的证据无不表明是这些官员子弟在胡作非为,他也只是在奉公执法罢了。但是要是照着这样发展下去,他的目的可就达不到了。于是不死心的问刘括道:“你说都是你们所为。那本官问你,谁人给你们的胆子竟敢做如此胆大包天之事?而且你们这些人行窃也一直未被官府拿获,为什么又铤而走险做此等事情?”

 刘括拱手道:“回大人,虽然在下自认做得隐蔽。但是黄杰黄大人却一直步步紧逼,在下已经没有信心再瞒住黄大人。因此,当得到这张纸条之后,在下一时鬼迷心窍,才做出如此事情。所有事情,皆是我一人所为,在下愿意承担所有罪责。”

 说完,跪倒在地。

 周怀默然的看向刘括,见其坦坦****,不由得在心中对其赞赏不已。此人虽然行那盗窃之事,不过前段时间通过查案,周怀对他们盗窃组织的行事风格也有所了解。

 自从刘括将长安的盗贼们整合之后,长安再也没有发生过一起抢劫杀人案。就算是普通老百姓遇到不懂规矩的盗贼,也会被刘括的人第一时间扭送京兆府。这也是黄杰对其睁只眼闭只眼的原因所在。

 毕竟在长安这个繁华的大都市,想要彻底让盗窃之事绝迹几乎不太可能。整个京兆府,也就这点衙役,分到各片能有一两个就算不错,根本应付不过来那么多的人口。所以有刘括暗中帮忙,最起码治安能够稍微好点。

 但是毕竟一个是官一个是贼。随着官员们失窃的案子越来越多,黄杰面临的压力也越来越大。想来黄杰恐怕也是做了些表面功夫,但是刘括以为黄杰是要对他们下手了,才利用白牡丹一事如此行事。

 不过经过此事以后,所有以前报案的官员都已经自行销案,而这些官员肯定也没脸来京兆府再次立案。但是官员们的怒火肯定需要有人承担,首当其冲的必然是黄杰等人。刘括毫无疑问知道这点,所以在知道事情已经无可挽回之时,就主动跳站出来承担罪责,也可谓是够讲义气了。

 此时,张平宇转向周怀道:“摄政,现在看来,无论白牡丹之死是何人所为,但是都与吾儿无关。杀人凶手应该寻找,但是也请摄政释放吾儿。”

 杜希文皱着眉头,但是没有阻止。因为从这条纸条上来看,明显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张骆。甚至阴暗点想,指不定张平宇会不会怀疑是他们变法派所为呢。

 当然,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这件事,绝对不是他们干的,所以现在,若想不让别人把脏水泼到他们头上,还是低调点好。

 周怀则是笑了笑,道:“张将军莫急,难道张将军就不想知道是谁杀害白牡丹,并且嫁祸给张骆的吗?”

 张平宇一愣,不由道:“摄政有眉目了?”

 周怀微微点头,道:“其实,前段时间我就有所怀疑了。经过不断探查,今日,终于可以让真相大白于天下了。”

 张平宇大喜,道:“请摄政为吾儿做主!”

 周怀点点头,对秦卫吩咐了一声。秦卫点了点头,退了下去。

 不一会,一人被带了上来。见到此人,张平宇和张骆都惊的目瞪口呆,而杜希文楞了一下,随即一弯浅笑挂在了脸上。

 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

 “堂弟,怎么是你?”

 见到堂下这人后,周怀用力的拍下惊堂木,大声道:“张崇文!你可知罪?!”

 此人吓得跪倒在地,哆嗦道:“摄政冤枉啊!在下何罪之有啊?!”

 周怀哼道:“你利用你堂兄的车夫,将白牡丹骗了出来,并对白牡丹行那禽兽行径。白牡丹誓死不从,在挣扎过程中被你杀害,你还敢说无罪?!”

 原来,此人正是张骆堂弟-张崇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