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戎大军压境,虽然李民翰极力隐藏情报,但是这个消息还是被暗阁获知,并被第一时间送到了周怀的手上。

 看着手中的情报,周怀眉头一挑,冷笑一声,心道。这个李民翰,果然中计,也不枉自己为了对付他而冒险在西线假装屯有重兵!

 随即,周怀想到了什么,立即写了一封书信派人去西戎当面交给李民翰。同时,他立马带人,亲自前往西北重镇-平戎城!

 五日后,李民翰得到了书信,眉头顿时紧皱了起来。

 “看来,西北已经知道我们大军逼近的消息了。”

 话毕,将书信递给了一旁的彭弘义。而彭弘义接过仔细看了看。

 只见上面写到,西北与西戎一直交好,几年未曾有过战事。如今听闻西戎皇帝在边境练兵,心中不安,想问西戎皇帝有没有其他的想法。

 而且信上还说,西北军在西境有兵马几十万,墙高城固,还请西戎皇帝三思,莫要置两国友好关系与不顾!

 落款人,正是西北郡马-周怀。不过李民翰所不知道的是,这封书信,被吕清谋重新誊抄了一遍,所以他并没有看出这是“秦松”的笔迹。

 放下书信,彭弘义冷冷一笑,道:“陛下,大军的行动,本就难以遮掩。而那个赘婿写信过来,无非是为了恫吓我国,让我国不敢轻举妄动从而为西北争取时间。若是西北真的有大军驻扎,那个赘婿为何要告知我们?为什么不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呢?”

 李民翰点了点头,他心里也是这样想的,可是却仍然有些犹疑。毕竟,所谓并不延展,实实虚虚,虚虚实实又有谁能够说得清?

 而就在这时,新的情报传来,秦傲雪本人就在西北的东线,并且还率兵挑衅了北狄人一番,不过北狄人没有轻举妄动。而那个周怀则是离开了长安,快马加鞭的向着平戎城赶来。据探子所说,国公府的动作极其慌张,车队不整,应该是根本没有防备!

 这下子,李民翰彻底安下心来,冷笑不已。区区一个赘婿,虽然侥幸打败了北狄人一次,但是还不放在他的眼里!只要秦傲雪不亲自来西线,他谁也不惧!

 “陛下,兵贵神速。如今我国军马调动的消息已然败露,若是再犹豫不决,恐会错失良机!”

 李民翰默然,最终下定了决心,下达了新的命令!

 大军快马加鞭,越过边境,与西北开战!

 建安五年三月,西戎大军忽然越过戎国与西北的边界,直扑西北重镇-镇威城!同时,西戎对外宣布,跟北狄达成同盟,共同对付西北军!

 而得到消息的北狄人,也快速行动起来。他们在边境地带虽然没有主动进攻,但是却呈现蠢蠢欲动的姿态,明显是要拖住秦傲雪的“大军”。而秦傲雪也不敢怠慢,只得带着“大军”继续与北狄人僵持着,无法回援东线。

 一时间,在天下人眼中,西北的处境顿时变得极其恶劣!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西北!

 镇威城,是西北的重镇之一。而如今,已经享受了几年宁静日子的镇威城,再次陷入了战争的阴影之中。

 无数的溃兵,无数的逃难百姓汹涌而来,涌入镇威城。镇威城守将戚全神色凝重的巡视着城防,看着城楼下惶恐的百姓皱眉不语。

 谁也没有想到,西戎人会来的那么快。

 “大人,我们该怎么办?”

 看着有些惊慌失措的部将,戚全眉头微皱。据说,西戎此次出动的兵马足足有二十多万,而且还全都是戎国精锐!而镇威城却只有一万守军!

 更何况,郡主正率领着大军在东线跟北狄人对峙,难怪部将没有信心。

 转过身,看着不远处那乱哄哄的人群,戚全的神色逐渐变得坚定,缓缓道:“传令,所有人登上城楼,加紧修筑防御工事!,令,将百姓收纳进城后,挑选身强力壮者参与守城!”

 “诺!”

 部将咬了咬牙,跑下城楼传令。而就在这时,一名传令官疾驰而来,奔跑到城楼上单膝跪地道:“大人,郡马有令,立即放弃镇威城,坚壁清野,全军后退!”

 “什么?”

 戚全一惊,随后脸色沉了下来,指着城墙下的百姓道:“这些人怎么办?”

 看了看城楼下那乱哄哄的一片,传令官咬了咬牙,道:“大人,末将只负责传令!”

 “回去告诉郡马,坚壁清野可以,但是镇威城,本官绝对不会弃守!”

 “大人?!”

 “有什么责任,我来承担!”

 传令官无奈,只得退下。随后,戚全立即下令,各级官吏组织起来,将所辖病弱百姓全部转移至后方!

 遥望着西方,戚全面色凝重。在他看来,郡马的意思很明确。既然郡主远在东线,短期内难以回防。既然如此。那只能以空间换时间,拖到郡主率大军返回。

 但是,身为一城之守,戚全绝对不允许自己不战而逃!

 而戚全拒不从名的消息,也很快传到了西北军中。

 “主上,戚全不尊将令,按律当斩!”

 吕清谋义愤填膺的说道,满脸杀气!

 “郡马,戚将军虽然抗命,不过却也没有违背守土职责。况且,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吕先生又何必上纲上线?”

 这时,一名魁梧的将官站出反驳道。而其他将官虽然没有说话,但是那眼神明显也是觉得吕清谋有点小题大做。

 皱眉看了眼吕清谋,周怀淡淡道:“再发两枚金令给戚全,若是他还不愿意撤军,就随他吧。”

 “诺!”

 传令官领命而去,见吕清谋还有话要说,周怀用眼神制止他,随即神色严肃的看着众将道:“戚全不知孤的布置,擅作主张,可以宽恕。但是,尔等既知内情,也受我直接管辖,决不允许出现抗命不遵之事。否则,必军法处置!”

 “诺!”

 将官们不敢怠慢,齐声应诺。他们能听出自家郡马语气中的杀气。

 不一会,将官纷纷离开,大帐内只剩下了吕清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