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山,秋来晚晴天。

和施仁策坐在一匹马上,他肩膀裹着厚厚的纱布,还是挡不住草药浓烈的气息氤氲在我们周围,间或掺杂着一些腌臜的血腥气,让人一阵阵想要呕出来。

我抬头望了望连山的山顶。

我们所处的位置其实已经算是连山山脉了,只是离着主峰,也就是秦国军队盘踞的地方还有一个时辰的路程。

刚才找到紫微帝星的溪水就是从主峰流下来的,在那边山涧尚是瀑布,到了如今这座低平的山坳子便分散成缓缓的小溪了。

因为这里既不是平坦的官道,也没有作战可以依靠的地形,所以两只军队都主观上忽略了这座“小土包”的存在。

也是因为如此,我们才认为它安全,特地选了它来走,没想到就这么碰巧的,万中无一的遇到了施仁策。

后来我想,这可能也算是命中注定吧。

本来需要再耗费个把月的时间,等待秦军粮草用光,意志消沉时,才能速战速决,结束这场战事。

不想,却在这样一个夜晚,骤然兴起了这样一场风浪。

离开了阿努蛮,我同着施仁策,带着十几个卫兵,一路向前,走了有一盏茶的时间……施仁策不安分起来。

其实,他一直也不安分,炽热的胸膛紧贴着我的背脊,将脸颊凑在我的耳边,温热的气息打在脸上逐渐变得粗重,手上不断用力,将我的腿股直向他跨在马上的双腿之间塞着。

“秦君这样带走我,不怕蛮皇后生气吗?”我向前挪了挪身子,躲开他的追逐。

“你不就是想让她生气吗?”施仁策着,“不然为什么说要当皇后呢?”

我一笑,也不否认:“要说蛮皇后当真生气了,可不全是我的功劳,倒是秦君的态度更重要。”

“朕的态度?朕什么态度?”施仁策也笑了。

“皇上,您这是不想要这个皇后了吗?”我笑着用帕子闲闲扇了风。

“嗯?这话怎么说?”施仁策不易察觉地一震,饶有兴致都看着我。

“您放走了我的人,他们必然会回到周营报信,您却让阿努蛮顺着溪流继续寻找下去,不准她跟着咱们回营地,这不就是……扔了吗?过不了一会儿,周军寻我寻到溪水这边来,自然就会捉住您的皇后了。”我一摊手,做了个无奈的样子。

施仁策没有说话……

“听闻秦军中多有皇后阿努蛮母族之人,这一族性子刚烈野蛮,缺少智慧,都是宁折勿弯的犟种。皇后这一去,断不会愿意为人质,殉国是一定的,主母既去,母族军卫报仇之火熊燃也是一定的!秦君是想借这个机会,振一振大军的士气吗?所谓哀兵必胜,秦君的如意算盘珠子,都蹦到我脸上了。”我笑道。

“嘶……”施仁策拉长了吸气的声音,看着我的眼神变得朦胧急切起来,“从前见了,只觉得你美貌窈窕,这小腰身能掐出水来。不想今日,你被我捉住,生死面前还能不慌不忙,既能扯出杭泉灵脱困,还有空儿猜上一猜朕的心思……”

施仁策说着,竟将我抱起来,在马上转了个身,面向他:“真不愧是江城的女儿!你爹是大周朝堂上朕唯一钦佩的人,不想如今说不定还能成了一家人。妮子……”施仁策抱紧我,硬邦邦的铠甲,硬邦邦的身体顶得我浑身不自在,“等我与你那废物皇帝一战胜了,你就同你爹说,只要他愿降,我就看在你的面子上,仍让他做他的国公爷,加封大秦一品将军,至于你……”

等不了半刻的时间,施仁策用他唯一可以活动的手狠狠地掐向我的胸口,却被我双臂一摆,推开了……

施仁策的手停在了半空。

“怎么了?不愿意和朕亲热?”施仁策的眼光中有凶意,更有难以压制的欲念。

“不愿意。”我笑着摇了摇头,斜着眼看了看周围随行的侍卫。

“他们见惯了,你就当他们不存在。”施仁策笑着欺身过来。

“皇上能,我可不能。”我扭了过去,不让他挨着半点。

施仁策有些失去耐心,但是看着我单柔的身子,又怕一时用强,把我撅折了哪里,便抬头四处去找。

我早替他找好了,刚才就一直在找,在我们一行不远处路边上,有一片黑漆漆的野玉米林子,连着山洼,被风一吹哗啦啦作响,恰是个合适的地方。

“那儿……”我用帕子掩住口鼻,指着林子,嘻嘻笑道。

跃身下马,施仁策急不可耐,一把扯过我的胳膊,将我扛在了肩上:“都别过来。”

林路崎岖,尽管施仁策人高马大,但是这野玉米林子长时间处于阳光雨露丰沛之处,长得壮硕高耸,尤是我们两个走了进来,也很快陷入其中,外面的人不见人,里面的人不见路。

“秦君慢点走,叶条子都把我的脸刮伤了。”我一只手抓着施仁策的肩膀,另一只手护着自己的脑袋,头低低的,只当是怕了迎面而来的无数叶子,实则,我碰了碰自己怀中的东西。

它安安稳稳在哪里……

“慢不了!朕等不及了。”施仁策的呼吸更重,一时扛着我,开始遍踩周围的苇杆子,不一会儿就踩出了一个厚厚的垫子,将我扔了上去。

不等我坐起,山一样的男人便压了下来。

心中恐慌,身上僵硬,我努力调整着呼吸,想着我不过也才刚刚想起来的“既定方案”。

好在,施仁策只有一只手是灵光的,这大大减缓了他的速度,不然我还真是应付不来!

握住他的手肘,我半嗔半恼:“秦君轻些,这哪里像个后宫佳丽无数的君王?简直就是那狼窝里的畜生嘛!”

施仁策笑着用手指顶住我的下颚:“畜生?这个词儿,朕可是听出了挑逗的意味。上了床,你的肖荣璋畜生吗?还是说……那小子不行啊?不然你这个妮子,怎么舍得向朕投怀送抱?”

“他很行~~~~”我眼角带笑,“不然泉姐姐为什么甘心情愿为他冒险呢?”

“他行不行朕不知道,但是朕……一定行!非常行!”施仁策彻底失去了耐心,受伤的手臂按住我的胳膊,另一只手开始撕扯我的衣裳。

忍耐,忍了足有两盏茶的时间,现在算是忍到头了!

用力闭上眼睛,我感受着施仁策扯断了我的腰带,因为一身男装厚重,里外三层,不容易拉开,胡乱拉扯,衣物间的摩擦不断增强!

忽地,一抹强如火药炸裂的光束自我怀中迅猛崩出,直冲施仁策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