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叫光悦的老尼姑之子从袖兜里取出一包点心递给伊织。
“剩下的东西,请不要见怪。”
伊织伸手接过,不知该如何是好,向权之助问道:“叔叔,我可以收下吗?”
“收下吧,谢谢!”
权之助替伊织道了谢,老尼姑又问道:“看来不是兄弟啊。听口音是关东那边的吧,这是想到哪里去啊?”
“我们在进行一次漫无边际的旅行,四海为家。正如您所见,我们的确并非骨肉至亲。不过,在剑道上,我们是兄弟弟子的关系。”
“你在学习剑术吗?”
“是的。”
“这不是一门无师自通的技艺,你的师傅是谁呢?”
“宫本武藏。”
“啊……武藏先生?”
“您知道我师傅吗?”
“武藏……”
老尼姑没有回答,只是睁大了眼睛,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看来她应该是认识武藏的。
老尼姑的儿子也像听到了一个非常想念的人的名字一样,激动地靠近一步。
“武藏先生现在在哪儿?他怎么样了……”
权之助一一作答,老尼姑母子频频点头。
最后,权之助问道:“那您是?”
“不好意思,忘了自我介绍。我是住在京都本阿弥街的光悦,这是我母亲妙秀。六七年前,一次偶然的机会,我们与武藏先生相识相交,平时互相照应。”
想起当时的事情,光悦顺便讲了两三件。
光悦在刀剑方面的大名,权之助也知道,也曾在草庵的炉边听武藏讲起过他。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到——权之助很吃惊。
同时,听说他母亲妙秀尼姑在京都的家世很好,怎么他们母子会来到山里人都很少来的伽蓝,还去打扫寺里的杂役都懒得去管的枯叶。这让权之助觉得很不可思议。
这份疑惑,再加上朦胧的月色氤氲在多宝塔的水雾之中而形成的醉人夜色,令权之助久久不愿离开。
“刚刚见您二位在山上打扫,是有亲友的墓碑在那里,还是游山之余的举手之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