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坛传来门人紧张的气势。

信行已去奉职,不在。使棍棒的盐田滨之助及其他仆人,随着春山与阿松,跟武藏走到大门。

“别慌,别紧张。”武藏轻声斥责,穿着平常的衣服,戴上粗糙的斗笠,大小两刀都不带,只携着手杖。据传说,武藏爱用的手杖,“只五尺长,刃部加铁,前、后、中包以黄铜,附着长长的环带。”由此观之,虽说是手杖,却做得很像木刀,而且相当粗糙。

外面细雨霏霏。武藏穿着草鞋,长衣袖也不摺起,径往外走。春山穿着来时的木屐,慢一步走出来,但他急速往前阻挡武藏,瞪眼说道:“先生,不能去!”

“什么?”

“回去!”

“什么?”

“你这坏蛋!”

春山握拳,“啪”的一声击在武藏侧脸上。

“啊!”众人惊呼失色,武藏却“嗯”的一声,深深颔首,回步走向大门,进入屋里。春山径行回去。阿松畏畏缩缩走到武藏面前,武藏微笑道:“呀,松小姐,让你挂心了。”

这是心机一转的证据。

阿松急忙倒茶。

武藏啜茶,说:“松小姐,由利小姐怎么样啦?”

春山的当头棒喝使武藏的心涌起一点暖意。

“其实,我今天就是来告诉先生消息的。”阿松双眸辉耀。

“哦,有由利小姐的消息?”

“是的,村里的人说遇见公主了。”

“什么,村里的人?”

“今年春天,村人到四国去巡礼,与公主同宿。公主也是巡礼的装扮,独自继续旅行……”

“原来如此……”武藏舒了一口气。

“但玉体消瘦,据说追根到底探问先生的事、我的事和城下的谣传……”

“呵,只要听到她的消息就安心了。伟大的人,终究会走到安谧的美境。”

武藏沉稳地说了以后,把砚台挪了过来,说:“松小姐,对不起。我想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