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小姐,找到武藏的巢穴了。乌旗一个叫才助的渔家。”
甚内得意扬扬地说。
“那倒好。”
铃姑的反应很冷淡。甚内把她搁在一边,至今愤愤不平。
“还是那么厉害,看他悠闲地在听森都弹奏着琵琶,但剑光四布,杀气逼人。”
“你是吓破了胆的,大概一见便没命地逃跑了。”
“嘻嘻嘻……说来惭愧。我虽没有与武藏直接交手的意思,但到底还得拼命进修……”
甚内倒并不隐瞒,老实认输。
第二天,甚内过了午刻便出去了。铃姑趁着机会,袖里藏了短铳,也飘然而出。好久不见武藏了,怎能不见上一面?甚内一直是那么大排场,但铃姑不然,只是抱定决心用短铳射击武藏,贯穿他的胸脯。
上灯时分,铃姑绕过松林,蹑手蹑脚到了才助家。
“呀呀!”
铃姑不觉红了脸,住了脚步。武藏在那里!而且赤身**——朝着院子的澡缸,背身而立。
“天赐良机,千载一时……”
铃姑点上短铳的药线,踏着暮色,逼近前去。距离丈许,她掩蔽在一株大松干后,瞄准着武藏的背身。血在沸腾!胸在高鸣!武藏已是她的囊中之物了!这阵高兴,把铃姑打进醉醺醺的风暴中。
偶尔,她想见他一面。同时,武藏也像警觉到了,霎时翻身过来。武藏的眼光,疾如流星般射向铃姑的胸前。
“是铃姑吧!”
声音是低沉的。
“哦,武藏!”
“开枪吧!”
但铃姑的手不停地发抖,终于无力地垂下了。
“那么,回去!”
“可恨……”
铃姑踉跄地,消失在暮色之中。但武藏仍屹立不动,全身闪过一阵战栗。
“惭愧!太大意了。”
武藏觉得背上一阵剧痛。
铃姑没有发枪,但武藏像被击中一般,心中感到一阵的沉痛。
“惭愧,终身之羞!”
武藏怃然自语着说。
第二天,武藏不再入浴。不,这天之后,武藏便终身不再入浴了。要不然,只是在湖畔、海滨、河边或溪流中淋水,或者舀些清水擦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