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之前的那些书信,本王也看过了,并不是太子的笔迹。”

顾陌离所说的,其实颜云卿早已料到了。

狡黠如太子,又怎么会把自己的把柄留给他们去发现呢?

显然,这个跟叶浪通书信的人,是他的手下,而不是他本人。

“没事,顺藤摸瓜总是能找到的。”

一旦有了这些证据,颜云卿就一点都不用担心了。

终归是有眉目了。

她渐渐松了一口气。

也就是在此时,远在京城的皇城之中。

一个小厮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险些一个趔趄跌倒在地。

顾华辰见状忍不住皱了皱眉,怒斥一声:“你这奴才怎么回事?怎的竟这样匆忙?”

“回禀太子,是,是水云城出事了!”

听他说是水云城的事儿,顾华辰心下一紧,忙叫人都先退下,留那小厮一人在屋里,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

他猛地一拍桌子,顿时气不打一出来。

“该死的!没想到那叶浪也是个狠角色,幸亏本太子留了一手,否则,真就栽了!”

可那小厮却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带了几分哭腔道:“太子,这下咱们该怎么办?东西都被他们找到了!”

“不怕!那又不是咱们做的事儿,有什么关系呢?”

顾华辰露出一抹邪魅的笑。

他早已做好了二手准备,他早就知道这些江湖人士不靠谱,根本没打算留口,也没打算真正的信任叶浪。

“你先退下吧,这里用不上你了。”

那小厮得了命令,飞也似的离开了此处,等他离去后不久,从屏风后走出一个黑袍女子。

一双小手儿搭在了顾华辰的肩头,声音软软糯糯的,娇声道。

“那江湖人士果然是不可信任的,竟然还想反过来咬太子爷一口呢!””

“那又如何?他不还是死在曼陀罗花下了?”

顾华辰轻哼一声,握住了女人的小手儿。

“不过,信件都落到了他们手中也是一件麻烦事呢,娇儿,你觉得呢?”

他挑眉看向在自己身侧的女子,女子脸色倏然一变,撅着小嘴儿嗔怪:“太子爷真是狠心,为了自己竟然连奴家都不顾了。

“本太子怎么舍得娇儿去送死呢?自然不是这个意思。”

顾华辰见她理解错了自己的意思,一把将她拉入了自己怀中,搂着那一具温软的身躯。

“本太子听说,你身边的那个丫鬟,写得一手蝇头小楷,与你有的一拼,不知,她可会模仿你的字迹?”

女子闻言,顿时明白了顾华辰的意思,会心一笑。

轻轻地推了一把他的胸口,娇嗔道:“哎呀!你可真坏,太子爷放心,她自然是会的,这件事,娇儿一定办的漂漂亮亮。”

话已说完,女子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反倒是往顾华辰怀里钻了钻,扬起那张娇嫩妩媚的小脸儿,向他讨要着好处。

“不过,娇儿既然帮着太子爷做了这么多事,太子爷是不是也该给娇儿一些好处?否则,娇儿可是不依的!”

见她如此,顾华辰很快理解了她的言下之意。

女子么,最要紧的就是婚事。

这个女人又是后宫女子,之所以帮着他,无非是为了两样,钱和名分,恰好,这两样他都能给。

“娇儿放心,本太子不是那样背信弃义,过河拆桥的人,你放心,等我登基之后,你就是我的皇妃。”

得了太子应允,女人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容,双手搂着他的脖子,贴在他的唇上亲了一口。“娇儿就知道,太子爷最好了!”

夜半,府衙。

贺景州撑着头在床榻边上打着瞌睡,忙活了这么一天,他也疲乏的很。

也正是因此,他没来得及注意到“吱呀”一声打开的门,和蹑手蹑脚走来的夏安清。

夏安清看着躺在床榻上的朱天师,忍不住冷哼一-声。

一个江湖人士而已,也配得到这么多的关注?

颜云卿不是很关注你么?好哇,我就让你永远都好不起来!

这样想着,她从怀中掏出一瓶药,小心翼翼的倒在了贺景州身旁的药碗里,正欲离去之时,贺景州竟然悠然醒来了。

“嗯?”

他正巧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夏安清,忍不住皱了皱眉,问道:“你怎么来了?”

“清儿听说你在这里照顾朱天师,想着此时大家都有事要忙活,我一个人享乐实在过意不去,就想来帮帮忙。”

眼见着自己的行踪暴露,夏安清心中一紧,匆忙扯了个谎。

贺景州倒是单纯,竟然也相信了,温和的笑了笑:“噢,这样,只是这里有我,你还是先去休息吧。”

“好吧……”夏安清说着,心里还有些担忧,生怕贺景州不把那药给朱天师喝,“哎,这应该是要给他吃的药吧?”

“嗯,不过不急,这会儿还不用喂药,等过些时辰再说吧。”

“只是,药凉了恐怕药性不好呢,不如先喂了吧?”

夏安清一味地催促,倒是让贺景州有了几分警惕,可他也不便说明,只能淡淡的说了一句:“婢女们没留意,煮的早了,等会儿需要用的时候热一热就好,无碍的。”

夏安清这下实在没辙了,只能乖乖住嘴,退了出去。

等她离开后,贺景州端起面前的药碗闻了闻,迟疑了片刻,又将药倒在了盆景中,命下人们再去煮了一碗。

夏安清离了客房,回到院里,此时陆远川竟还没回来,。

一只信鸽落在窗前,她便支开了小翠,独自将信鸽腿上的字条打开。

“进展如何?”

这四个字略有些扎眼。

她该如何回应呢?

她总不能告诉他,说自己被察觉了吧?

这么说的话,岂不是把自己放到别人的案板上去?她可没这么傻!

她不过今日之事,也实在是麻烦。

怎么贺景州那么快就醒了呢?还醒的那么是时候。

这一回过后,只怕再想找机会,就更难了。

这样想着,她忍不住锤了一下桌子。

“该死的,我就该把那药直接灌进去,还省了这些功夫!”

“小翠,夫人可睡下了?”

“回禀将军,夫人还没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