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和你一同入宫。”

边止回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姜幸醒了。

她坐在**,微黄烛光下的脸庞,带着坚定。

没听见边止的声音,姜幸眉头微蹙,又重复一遍,“本宫和你一同入宫。”

边止轻笑,眼底晦涩难猜,“公主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她攥紧手中蚕丝被,点头,“本宫知道,本宫此举,是在挑战父皇的权威。”

又是一声轻笑,脚步声起,边止的手敲上姜幸的脑袋,话里带着些许宠溺,“知道还要同臣入宫,公主上赶着找死。”

“父皇不会让本宫死的。”

姜幸执着的认为,就算真相摆在她面前,她依旧不愿相信。

一声嗤笑,边止眼底冷意起,话语带上几分讥讽。

“公主真是自欺欺人习惯了。”

姜幸低头不语。

边止起身,声音冷淡。

“臣无事,公主早些睡吧。”

姜幸猛地抬头。

“不,本宫陪你去。”

挣扎起身,一个腿麻,姜幸整个人朝边止扑去。

闻见鼻尖檀香,姜幸攥紧边止身上的衣服,话语执着。

“本宫同你一起去。”

边止没动,摸着姜幸的后颈,“公主这算不算投怀送抱?”

姜幸脸颊一红,抬头,“本宫和你说正经的!”

边止反手将姜幸抱起放到**,给她盖好被子,手指在她脸上摩挲,“臣也说正经,臣不会让公主去的。”

转身声音冷厉坚决。

“看住公主,不准她出门!”

“边止!”

闻言,边止脚步微顿,随即又大步向前。

苍狼脸上犹豫,“督主,或许公主······”

受到边止一记眼刀,苍狼的话不敢再说出来。

“属下绝不让公主出去!”

边止点头,转身骑上马去皇宫。

黑夜里的皇宫阴森森,像极了埋人的坟地。

御书房灯火通明,边止心下一沉,朝里面迈步。

“参见皇上。”

皇帝高高在上,不说话,似是在打量。

“边止,你可知深夜无召入宫,可是死罪。”

轻飘飘地话,却有断人生死的能力。

边止面色不改,“臣知。”

皇帝抬眼,眼底神色难辨,边止长大了,他越来越难看清他。

“那你可有话要说。”

边止依旧恭敬,似乎看不出一丝不臣之心。

“臣这条命是皇上捡回来的,一切全凭皇上做主,臣绝无怨言。”

四周寂静,打量的目光越发放肆尖锐,似是要看破人的内心。

突然皇帝一声轻笑,掩去眼底杀人的意图,脸上多几分慈爱,“起来吧,不过吓吓你,你还当真了。”

边止起身,脸色一如既往,嘴角笑意寻常,“皇上的话,不论真假,臣都会当真。”

皇帝话语一转,“那绵绵呢。”

边止眉头微皱,无奈浮在眉眼处,“皇上,并非臣不愿教导公主,只是公主她如今瞧不上臣那东厂,不愿去。”

皇帝脸一沉,不像动怒,倒像是埋怨,其中还夹杂着些许试探。

“不愿去,你就不知道多哄哄,绵绵为什么不去东厂,你心里难道不知道?”

边止俯身请罪,“臣知,可臣也无能为力。”

皇帝的试探再次出现,他眯着眼问,“那你说说,绵绵是为什么?”

边止话语恭敬,像听不出皇帝的试探,一板一眼说道。

“臣依皇上旨意,诱劝公主争财库,公主看似娇弱,实则性子极傲,定是长公主让公主不要惦记财库,大公主又羞辱了公主,公主不悦,不愿争,连带着臣都不喜。”

“边止,真的是这样?”

低沉的声音带着威压,还有一抹不相信。

边止声音坚定,脸色笃定,“自是,公主性子单纯,心思都在明面上,臣一瞧便知。”

御书房烛火摇曳,边止话语落地,此后是浓浓寂静。

皇帝眯着眼,锐利的视线似乎能刺破边止的外壳。

看不出真假,看不透边止,皇帝声音沉了下来。

“朕记得春日宴是你护行?”

边止不动声色,“回皇上,是。”

“办事不力,下去领二十廷杖吧。”

边止举止更恭敬。

“臣领旨。”

宋德早就等在外面,脸上急忙,见边止出来,急匆匆跑进去。

“皇上,公主割腕了!”

边止猛地转身,对上皇帝那晦涩难懂的眼睛,立马跪下。

“臣立刻去查!”

皇帝声音听不出喜怒。

“廷杖先缓着,你带太医去看看。”

边止心下一沉,“臣领旨!”

看着边止的背影,皇帝神色难懂,偏头问,

“宋德,你说绵绵这割腕是真是假,还是说绵绵知道了什么?”

后背早已发凉,虚汗一身接着一身,可脸上的笑容不能退去,“奴才不知,但是等太医回来,皇上召人问上一句不就知道了,四公主是皇上看着长大的,她的心思,皇上比奴才懂。”

皇帝轻笑,眼底此刻染上担忧,“也不知道那丫头疼不疼,好好的,割什么腕。”

见皇帝心情略微好转,宋德这才敢和皇帝说上几句。

“奴才听小厮说,公主夜里口渴,又不想麻烦旁人,婢女给公主削苹果的刀又没收好,公主一时不察,这才割到手腕。”

“这般粗心的婢女,怎么能照顾好绵绵,杀了吧。”

“是。”

另一头的边止大步朝宫外赶去,一出门就看到侯在门口的玄凉。

瞧见边止出来,玄凉立马上前,看到身后紧跟着的太医,只喊上一句。

“督主。”

边止轻应一声,眉眼染上一股戾气,翻身上马,朝姜幸府邸赶去。

一到门口,就看到苍狼。

话溜到嘴边,看到后面紧跟着的太医,苍狼立马改口,“督主,进去看看,公主流了不少血。”

边止点头,回头看向太医,“劳烦许太医步子快些,公主可等不了。”

许太医擦着额头的汗,点头,跟在玄凉后面跑。

见无关紧要的人离开,苍狼这才敢开口。

“督主,属下让公主受伤,自请去领罚!”

边止冷眼,一脚踹上苍狼的胸膛,被迫后退,苍狼擦着嘴角的血,脸上出现懊恼。

边止冷声,“说,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