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程序野的话,姜幸脸上划过一丝诧异,随即确认。
“你要走?”
程序野点头,脸上落寞难掩,却依旧扬着一张笑脸,似寻常般说道,“对啊,边境动**,祖父已经向皇上请命领兵出战了,我也会跟去,我志在战场,势必会同祖父一样,建功立业,报效国家!”
姜幸叹口气说道,“本宫记得,你才回来没几个月?”
见姜幸记得他是何时回来,程序野嘴角一咧,“公主好记性。”
姜幸的声音温和起来,细细问,“什么时候离京,离京那天,本宫去送送你。”
程序野似乎是没想到这个惊喜,呆愣愣问。
“真的?”
姜幸莞尔,“真的。”
两人聊得正欢,门就被人敲响。
姜幸抬头,神情温和。
“柳絮,开门看看是谁?”
柳絮应一声,前去开门,看见来人是谁,脸上染上惊讶。
“督主!”
闻言,姜幸脸色一沉,程序野的眼神格外失落,看着姜幸,眼里似乎有很多话要说,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只是苦涩说,“今日能喝到公主的茶,我已经很高兴了,公主,我先回去了。”
姜幸点头,没再挽留,“本宫会去送你的。”
程序野嘴角上扬,“我等公主。”
边止的脸色越来越黑,瞧着两人视他如空气,周身的冷意像是能将人冻死!
程序野回头,看着边止这副表情,眼底的讽刺笑意止不住,走到边止身边时微微停下脚步,“督主不走,公主似乎不待见你。”
边止冷笑,嘴边笑意讥讽威胁。
“程小将军私自来找公主,镇国大将军知道吗?”
闻言,程序野脸色一变,冷哼一声离开,只剩边止和姜幸的包厢,空气变得沉闷。
边止抬步,抬眼看着柳絮,冷声,“出去。”
柳絮没动,低着头,额间冒着汗。
“督主何必为难本宫的婢女,有什么事是她听不得的!”
边止冷声,姜幸的声音更冷。
边止轻笑,“公主确定?”
姜幸抿嘴,声音放柔,“柳絮,你先出来。”
柳絮轻应一声,抬眼看边止,随即离开,木门被人关上,此刻这包厢确确实实只剩下他们两人。
“督主来找本宫可是有要事?”
边止不答,反而讽刺,“公主前些日子不出门,连东厂都不愿意去,茶馆刚开那段时间也未曾来过,如今怎么舍得出来,还和程小将军一前一后,倒像是提前约好似的。”
姜幸听出话里讽刺,冷声,“本宫同谁见面,督主似乎管不着,若督主并没有其他事情,便走吧,别坏了本宫茶馆生意。”
边止眼里怒火更甚,但记得自己来的目的,忍着怒意。
“公主可知道十日后的秋猎?”
见边止说正事,姜幸脸上多了几分认真。
“自是知道。”
“公主会去吗?”
姜幸摇头,这种事情,她向来不会参加,她一个瞎子去狩猎场,不是给人当靶子的。
边止又问,眼底带着深意,“若是公主非去不可,公主又当如何?”
姜幸沉默良久,随即说道,“不会有人逼本宫的。”
边止不语,递给姜幸一个小瓶子。
“是不会,可公主心软,臣不希望公主心软。”
姜幸握着,低着头,没人看见她脸上的神色。
“公主现在可要回去?”
边止忽然一问,让姜幸思绪抽出来,愣愣点头。
嘴角绽出一抹笑,伸手轻敲姜幸脑门。
“那好,公主送臣回去吧。”
姜幸将瓶子藏进袖子里,稳稳坐好,摸索茶杯,低头轻抿一口茶。
“本宫突然不想回去,督主自己回去。”
边止哪里不知道她就是不想送自己,支着下巴,看着姜幸,眼底含笑,伸手替自己倒杯茶。
“公主这茶,茶香浓郁,臣还要品会,等公主什么时候想回去,再告诉臣。”
边止悠闲喝着茶,倒让姜幸喝不下去,起身冷哼,杵着明杖朝外走去,边止不紧不慢跟在姜幸身后,突然,姜幸的明杖敲上边止的小腿,似是出气。
从胸腔闷出一声笑,“公主尽会欺负臣。”
姜幸耳尖微红,抬步朝前走,边止跟在姜幸身后,心情好极了。
柳絮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眼里划过欣慰,苍狼脸上也出现笑容,他总算不用再受折磨了。
边止习惯性挤占柳絮的位置,扶着姜幸进马车,随即自己也钻进去,对着柳絮丢下一句,“公主这边有本督伺候。”
明晃晃地拒绝她上马车,柳絮只能眼睁睁看着边止进去。
边止如主人般坐在马车里,看着姜幸脸色依旧不悦,打趣说道,“臣初次见公主,公主就是这幅表情,怎么都那么久了,还是这副表情?”
姜幸不理会边止,闭上眼睛,可声音无孔不入。
一会扯东边卖豆腐的大娘,一会扯南边说书的先生,东说一顿西说一顿,突然,边止不说了。
姜幸急切追问,“之后呢,豆腐大娘有没有找说书先生讨说法?”
边止轻哼,似傲娇般,学着姜幸的模样,闭上眼睛,不说话,惹得姜幸心里痒痒。
“边止!”
边止轻笑,“这会公主可知道不理人的难受了?”
姜幸抿嘴,解释道,“本宫不蠢,猜到一二,本宫就是接受不了。”
边止眸色一暗,明白姜幸所指何事,声音温柔起来,“那公主,现在可想明白了。”
姜幸还是不说话,这叫她怎么想明白。
马车停下,边止先一步下车,随后伸手,扶着姜幸下马车。
看着前面出现的人,握着姜幸的手久久没松开,眼眸暗下去。
“老奴拜见公主。”
听见熟悉的声音,姜幸弯唇,“德公公,你今日怎么出宫了?”
宋德对着边止行礼,回着姜幸的话。
“老奴奉了皇上旨意,特意请公主回宫陪皇上用膳。”
姜幸脸上笑意渐淡,“父皇想本宫了?”
宋德点头,亲切地应一声。
“这可不,谁不知道皇宫里,皇上最疼的就是公主,公主快上马车,别让皇上等急了。”
握着姜幸的手,微微用力,嘴角的笑意似在忍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