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主只会认为,是奴婢私自做主欺瞒了她,只会生奴婢的气,毕竟皇上坦坦****。”

“难道她就不会迁怒朕?”靳庭年眯起了眼睛。

他感到素心在狡辩,偏偏却又抓不到错漏之处。

素心道:“便是迁怒,也就迁怒了吧。”

靳庭年闻言大怒,伸手用力捏住她的下巴:“你找死!”

素心下巴上立刻浮出青红的指印。

她露出忍痛之色,却没有失态,道:“皇上,今日最重要的目的,是让您和二公主都知道,您在她心目中的分量。”

靳庭年手上的力气卸了几分去。

素心继续道:“您知道了这件事情,还怕追求不到二公主吗?今日她那么生气,是因为关心则乱,觉得被欺骗了。”

“这么说,朕还得感谢你?”

“奴婢为皇上做任何事情都是应该的。”素心道,“您可以等等,等二公主消消气,然后去找她,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奴婢身上,和她道歉,这是您亲近她的好机会。”

“你的意思是,既帮朕试探了她的心意,又帮朕创造了机会。”靳庭年冷笑,“朕得谢谢你?”

“这是奴婢应该做的。”

靳庭年松开手,把她甩到榻上,“说吧,你去了之后怎么和她说的?”

“奴婢说您最近茶饭不思,内火旺盛,病倒了,央求她来看看您。原本二公主态度很强硬,但是您看,她还是来了。”

这番话极大的取悦了靳庭年,所以他顿了片刻后道:“虽然你做得不错,但是自作主张,赏罚抵消。”

“谢皇上。”

靳庭年开始盘算着如何去找阿锦,见到之后又说什么等等,没有精力再搭理素心。

素心乖乖地垂首站在一旁。

——这世上真正聪明的人,是根本不需要被人给他出主意的;而真正厉害的人,也不需要从别人口中得到认同。

靳庭年,他不过是云云凡夫俗子之中的一个而已。

而另一个人,却是真正聪明和厉害的人。

他现在,已经是太子殿下,也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了,不知道他和当年,改变了多少……

晔儿正在给仲灵写信。

他受了点轻伤,左边胳膊正吊着。

他写信告诉仲灵自己受伤的事情,但是没有夸大伤情,而是如实“汇报”,并且告诉她不要担心。

然而晔儿又很清楚,仲灵的回信之中,肯定先是嘲笑他功夫,然后再说他这伤口离心脏还远,最后再说养伤的事情……时间久了,对彼此的了解深入骨髓。

晔儿带着一种近乎撒娇的情绪,想要得到仲灵的关心。

然而过了五六日,苍苍带回来的信却让他失望了。

仲灵还是和从前一般的风格,一句话都没有提及他的伤势。

这不对。

虽然仲灵不善于表达关心,但是也不至于对他的伤情只字不提。

晔儿越想越觉得不对,把仲灵最近给自己写的信都拿出来,按照时间顺序在桌上展开平放。

慢慢的,他发现了不对劲。

这些信,都是寻常家话,和从前没什么两样,但是再仔细想想自己写的内容,似乎都没有回应。

这些信,好像提前准备好的一样,无论他说什么都能随便抓出一封作为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