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幺从宫里出来,缠着金戈说要去看敏敏新开的医馆。

金戈道:“现在去怕是给她添乱。”

不说别的,就姐妹俩这一模一样的脸,都引人注意。

幺幺:“我戴着帷帽嘛!”

“那你老实说,想去干什么?”金戈道。

幺幺娇气,没事不会想着去医馆,她一直说受不了医馆的那股药味。

“我想去看看,”幺幺道,“就去嘛!”

金戈只能由着她。

去了之后发现敏敏医馆里没有病人——刚开始,也没有宣传,又挪了地方,旧医馆也照常在运行,所以这边暂时没什么人来。

幺幺道:“三姐,我有点不舒服,你给我看看。”

“哪里不舒服?”

“在外面说不太方便,进去说?”

敏敏看看金戈,再看看桐月,没觉得有什么不方便,但是也明白,小作精多半是又有了什么鬼主意。

她无奈地带着幺幺进了内室。

“三姐,你想办法给金戈看看。”幺幺小小声地道,“我们都成亲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孩子,你又说我没毛病,那岂不就是金戈的问题了?”

敏敏:“……”

“我不好意思说,”幺幺道,“我要是说了,好像对他很不满意一样。三姐,你说说,你同他说说。”

“那我怎么说?”敏敏无奈地道。

“就说觉得他面色不太好,给他诊诊脉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呗。”幺幺早就想好了。

“你不要胡思乱想,你们才成亲多久?孩子缘分到了,自然就来了;我看金戈一点儿也没着急,你急什么?”

“反正就是着急。”

敏敏实际上知道原因——药都是她亲自配得,但是她哪里敢告诉幺幺?

她可以说幺幺没有完全长成,再过几年生育为好;但是幺幺信吗?幺幺的着眼点,肯定是大家一起骗她,哄她吃药。

“那我试试吧。”

敏敏装模作样,金戈也配合。

“怎么样,怎么样?”

“没事,一切都正常。”敏敏道。

幺幺顿时高兴了,又摩拳擦掌想要回去积极造人。

不过也不能太明显,来都来了,得陪三姐说几句话。

“三姐,苏云阳现在还过来吗?”

“有时候不忙的时候就来看看。”敏敏道,“他现在刚回大理寺,事情也多;而且就住在那里,也不近。”

“那怎么了?他不会骑马吗?我要是你,就让他天天过来。”

敏敏没好意思说,苏云阳基本也是天天过来了,不管多晚都过来看看。

她现在看苏云阳来陪她,和将近一年前的心境完全不一样了。

这将近一年的沉淀,没有那么多事情干扰,她已经把苏云阳的心意看得更加清楚。

更重要的是,看清了自己。

——她对苏云阳,从内心深处来说,没有拒绝。

她和明九娘谈过,她说她有些迷惘,不知道是喜欢还是习惯。

明九娘告诉她,喜欢也好,习惯也罢,舒服就好。

有些喜欢不能天长地久,有些习惯却也是一辈子的坚持,跟从自己内心的声音,不会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