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娘娘,”苏云阳恳切地道,“这件事情是我孟浪了,和敏敏姑娘没有关系,您千万不要因为这件事情迁怒于她。她从来没有给过我任何明示暗示,都是我,是我一厢情愿……”

春秋心中对他的担当很满意,面上却不动声色地道:“既然知道自己一厢情愿,为什么还要纠缠敏敏?”

“我,我没有纠缠。”苏云阳垂眸,手不自觉地握紧,低头看着自己肿得像馒头一样的脚踝低声道,“我只是心悦她。不管她是否接受我,我都希望她以后能自由。”

“你的意思是,她在王府不自由?”春秋面露愠色。

“娘娘,这是我小人之心,或许和我自己身世经历有关……”

当初他母亲活着的时候,对丫鬟们都很好,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在她过世之后,还有丫鬟留下帮母亲照顾他。

他十分感激,但是这并没有改变丫鬟为他而惨死的结局。

“……我不是不相信王爷和娘娘,是觉得这种身份终究没给人留太多余地。”苏云阳恳切地道,“敏敏姑娘是我救命恩人,无论如何我都希望她能够过得好。王妃娘娘,请您开恩,提个条件,如何能放她自由身,苏某便是肝脑涂地也义无反顾。”

这已经超过了男女之情,这是一个报恩的故事。

无论敏敏是否选择他,他都希望她日后不受束缚,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你心悦她,那你能娶一个婢女吗?”

“我能!”苏云阳毫不犹豫地道,“我已经说服了我祖父!”

“不怕日后为人耻笑?”

“虽千万人吾往矣。”苏云阳狭长的眸子中露出坚定不移之色,“更何况,夫贵妻荣,倘若别人耻笑,只能说明我自己做的不够好。”

王妃的身份,不就是明证吗?

“那日后倘若你发现,你根本配不上她呢?”

苏云阳神情有些困惑。

春秋道:“比如我给她万两陪嫁,你怎么办?”

“我心悦的只是她,和银钱无关。”

虽然,也确实有些压力。

但是原本,她就是光芒万丈的女子。

“您或许以为我娶她是低娶,但是城东百姓觉得,无论敏姑娘嫁给谁,都是低嫁。我只希望,我能有这样的荣幸。”苏云阳眼中流露出温柔的笑意。

他想到了那个清淡如菊却又坚韧如斯的女子,内心就一片柔软。

春秋对他没有不满意的,但是还是道:“你所担忧的,从来都不是问题。你还是自己好好想想,如何能赢得她的芳心。”

苏云阳听了这话,顿时吃了定心丸一般,激动地道:“多谢王妃娘娘成全。”

他明白王妃的意思是,只要他自己能让敏敏动心,王妃娘娘就会成全他们。

见春秋要走,苏云阳挣扎着要站起来。

春秋道:“你好好养伤,不必送了。”

苏云阳却道:“我想去见见王爷,当面和王爷道歉。我实在是情急之下失手,并非有意要伤害王爷的。”

他今日做的这件事情,实在太蠢了!

好在他还弥补了,没让王爷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