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王为了把金雕王顺利带到皇上面前,思来想去还是答应了。

可是明珠却没有和他一起离开。

她审视着明九娘,把她的身世来历又问了一遍。

明九娘关于这些,每个字都谨慎得斟酌过,所以明珠暂时倒也没有发现什么破绽,嘱咐她看好金雕王后便去找淮王了。

她盯淮王盯得很紧,唯恐一时不察被那些妖艳贱祸抢了去。

人终于都散了去,只剩下屋外守着的侍卫以及屋里的明九娘和惊云。

金雕王道:“女人,你太不听话了。”

“从长计议。”明九娘用极低的声音道,“我想办法搞到钥匙,然后偷偷放你走。惊云也来了,她能带我全身而退。不过要沉住气,以后你表现得越依恋我,我救你的可能性就越大。”

金雕王沉默了许久。

明九娘瞪它,用嘴型道:“听清楚了吗?”

“这次你要是出什么意外,我帮不上你了。”金雕王难过地道。

是它拖累了她。

“我们还有很多年呢,我又这么没心没肺,以后有的是帮我的机会。”

明九娘很想说得漫不经心,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眼圈始终含泪。

这该死的浅眼窝子!

“你小心你那个妹妹。”

“嗯。”

就这样,明九娘开始专职照顾金雕王,淮王也开始启程回京。

大概出发了四五天,晚上休息的时候,二丫来给明九娘传信。

“京城的消息刚刚收到,”二丫愤慨地道,“那些鸟听说金雕大王被擒,现在很多都已经不听话了,幸亏绿羽毛大人还吓唬它们,所以能传回一点儿消息,但是再也不比以前那么及时了。”

明九娘心中有些不舒服。

树倒狝狲散,她理解;但是当被如此薄情对待的是金雕王的时候,她心中难免悲愤。

可是面上她丝毫都没有显露出来,淡淡道:“也是正常。京城有什么消息?”

二丫这才道:“皇帝和萧铁策见面了,说的什么传话没传清楚,只知道皇帝要派人来,传你也进京。”

明九娘:“……怎么会这样?”

“我也不知道,它们现在都不好好打听了。”二丫又开始抱怨起来,“不过绿羽毛大人是好的,只可惜它也就是只麻雀,不知道能吓唬它们多久。”

明九娘道:“好,我知道了。我们已经要去京城,打听不出来,就等进京以后再说。”

离得近,她可以用谷子来拉拢那些鸟,但是现在鞭长莫及,全靠绿羽毛撑着。

没想到,到头来最靠谱的,竟然是那个油嘴滑舌的绿羽毛。

“萧铁策还关着吗?”明九娘又问。

“传消息来的时候还关着,现在不一定了。”

明九娘点点头:“辛苦你了二丫。现在是最难的时候,我要救金雕王,还得为萧铁策奔走……”

她对萧铁策这个舍友,不是全然没有感情的,毕竟一个屋檐下住了那么久;加上惊云现在又全力帮她,所以萧铁策至少也要见一见,劝一劝。

二丫道:“九娘子你放心,我会一直陪着你和大王的。”

送走二丫,明九娘还在想事情,惊云幽幽地道:“嫂子,我哥现在怎么样了?”

自从混进来之后,她比从前老实了许多。

她也怕自己闯祸,所以大多数时候都十分沉默。

这种成长,让人觉得很压抑,所以明九娘这些天对她说话都比从前谨慎了许多。

“没事。”明九娘没敢告诉她,自己也被召见的事情。

她是想着开弓没有回头箭,现在回去不一定来得及;而且还没救出金雕王,她也不想走。

“没事就好,”惊云坐起来,抱着膝盖道,“只要我们跟着淮王,就算被人发现我们偷跑了,也没人能抓到我们。我想我哥了。”

明九娘安慰了她几句。

又过了两天,二丫扑棱着翅膀来,叫喳喳地道:“九娘子,不好了不好了。”

“怎么了?你慢慢说。”

明九娘正在灯下用春秋给她的药加水调制药膏。

她才发现金雕王爪子上有溃烂的伤口,看情形是很久之前的了。

她又心疼又生气,这么久了都不告诉她!

金雕王却轻描淡写地道:“过几天就好了。”

可是明九娘手指上扎了倒刺,拔下来出了一丁点几乎看不见的血,它却赶紧让她包扎。

明九娘想起这些就更心疼,虽然骂它,但是配药时候却十分精心。

二丫道:“皇上给萧铁策赐婚了。”

“嗯?”

明九娘十分怀疑这是那些鸟儿不再尽心尽力干活,胡乱传消息。

她可没忘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