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衣少年看了那黝黑少年一眼,皱了皱眉头:“你们一路上跟着我们,从宛国到南唐,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那黝黑少年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冷冷道:“大道朝天,各走一边,我们小姐游历天下,从西越而至宛国,再到南唐,若依你如此之说,那我们从西越赶来之时,前面去往宛国的人,我们都算是跟踪了?”

白衣少年一时被他扼住,那黑衣少年冷淡的声音说道:“裂云,这是她们的自由,与我无干,你管那么多干嘛?”

白衣少年似是极为敬畏这冷漠少年,再不说话,引着那冷漠少年当先踏入客栈。找张干净的桌子坐下。那黝黑少年与车中下来的蒙面女子,也跟着进来,就坐在冷漠少年对面。一双晶莹剔透的眸子,不时注视一下对面的那冷漠少年。

就在掌柜的店小二的一幅诧异神情之中,从边界处传来一阵隆隆的铁蹄之声,迅速的将整个风云客栈包围起来,铁蹄震得整个地面都似起了震动一般。

掌柜的和店小二一听这外面的声音,顿时吓得面无人色,浑身发抖,早躲桌子下面去了,而那两桌客人,却是夷然不动,那冷漠少年拿起桌上的劣质米酒,浅浅抿了一口,轻轻弹了弹衣襟,似是那干净朴素的黑衣之上沾染上了一层灰尘一般。那白衣少年嘴角抿出一丝冷笑。

那蒙面女子一桌,蒙面女子看了外面一眼,似乎有些诧异,却并无半点担忧的神色,那黝黑少年摸了摸腰间,面容之上现出一丝冷酷。那蒙面女子抬头向对面那冷漠少年看了一眼,轻声说道:“无名,不急,看来这群人的对象,不是我们,而是另有其人。且静观其变。”

那白衣少年闻言,看了那蒙面女子一眼,淡淡地道:“若是害怕,可以先走。有我们在这里,相信没有人能够跨进这客栈大门一步。”

那黝黑少年冷笑道:“哼,到时再说。”手却从腰间放下,那白衣少年看见,嘿嘿冷笑,伸手抓起桌上的长形包裹,大步走出店去,长声吟道:“君将行,我将住。西望烟锁长安路,沙径徘徊古黄河,飘萍今夕是何处,流风回袂叹苍茫,直欲奋剑向天舞,嗟乎,君不见古之燕赵悲歌士,仗剑西行不反顾,努力明德会有期,长酹江月奠终古……”

歌声苍凉豪迈,那黝黑少年手忍不住又摸向腰间,男儿百战,热血未干,那种击剑纵横,睥睨穹苍的豪情,总是便会忍不住让人胸中生起热血沸腾的战意。

走出店外,望着约有两百骑的铁甲精骑,他一眼认出这些铁甲精骑正是宛国最精锐的鹰骑六翼,虽然人数甚少,但却可堪与辽战国的兵马九部相媲美。这次为什么会突然出动,来到这边界之地,难道不怕引起两国战争么?南唐虽然孱弱,但那也只是相对于辽战、精绝、长汉这几国而言,对于像宛国这样的小国,却是仿佛天朝一般,可望而不可即,更不可能擅自挑信,向南唐发难的。

那为首的鹰骑首领是一个蒙面黑衣武士,腰悬重剑,身背强弓,仿佛一座大山矗立在那里,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看着面前这个面容散漫,敢以一人之身来到自己这两百鹰骑之前的少年,目光之中闪过一抹冷寒。只听他长剑斜指,向着白衣少年冷冷地道:“大胆要犯,胆敢刺杀我大宛堂堂国相,来人呐,将他拿下!”

白衣少年听得一怔,心说我不是还没动手么?正郁闷呢,你就来了,难道那钱谦溢听到了我的祷告,向上天请假,然后就离魂了?哈哈,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死得好,死得正是时候。想不到你作恶一生,最后死的时候到给我们做了一件好事。

然而那鹰骑之将显然不会给他再多的时间乐呵,大手一挥,立即有两名黑甲骑士纵马疾驰过来,手中长槊横胸刺来,这一式式高力沉,兼且又借了马力,若是当真刺得结实,那只怕白衣少年就立马报销在这里了。

那白衣少年嘿嘿一笑,横身一跃,立马闪过,抬头一看,一道黑影当头扫下,却是另一名铁甲战士见他闪过同伴的长槊,立即改刺为扫,白衣少年猛然脚尖内弯,整个人平平向下倒去,一式铁板桥,堪堪避过这名铁甲战士的长槊。然而另一名铁甲战士的长槊又已扫到。

他不由得猛然吓出了一身冷汗,这两名战士身为鹰骑六翼中人,果然不愧是身经百战的神将,这些人训练有素,悍不畏死,一个招式见老另一个人立即抽空补上一招,环环相扣,比之那些武林中人打不过就逃大大不同,白衣少年顿时迭遇险招。这才知道自己把他们当作普通武林中人,是何等大的一个错误。

不知何时,那蒙面女子与那黝黑少年已站在门口,看着白衣少年在那两支长槊之中辗转腾挪,一有不慎,便会被那两支长槊拍成肉饼。那蒙面女子以目示意身旁的黝黑少年上去帮忙。那少年却冷冷地道:“小看敌人的后果,不用我说,但他若连这两个小小的铁甲武士都对付不了,也就不佩让我无名出手相救。”

然而那坐在马上的鹰骑首领却比这两人更为吃惊,因为这两名铁甲武士正是他手下最精锐的两大座将之一,飞龙,邓虎。两人皆能生裂虎豹,势大力沉,兼且配合娴熟,往往有什么重要人物,皆是由他们出场,既可锉敌士气,一举成擒,又可扬我盛名,宏图国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