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绝青园、南唐惜花、西越多情再加上长汉知音,正是天下四大名公子。

这四大名公子与传说中《十倾城图》中的人物,正是近十年来天下最富传奇的人物。四大名公子且不说他,就说这《十倾城图》,正是当今风流国里,无人可匹的公子花伴柳所绘,工笔描绘,栩栩如生。只是见者甚少。

据说这《十倾城图》是花伴柳走遍天下所见,其中最最绝出者,只要见其一面,他便再也不会忘记,回来后便呕尽心血,绘成这天下奇图。

据说《十倾城图》中的人物,莫不是天仙化人,倾国倾城。时人所知,只有三人,她们便分别是“六大传说”中的第一位《画中人》与第四位青楼奇女子虞止。以及南海普沱山观音阁主。

便连小楚国“南妃”纪青弦,都不能登上《十倾城图》,其它七位人物,虽然世间皆不知其名,但所有人都相信,能与画中人与虞止观音阁主并肩的,绝对是惊才绝艳,沉鱼落雁,不落凡尘。

听着在座众人夸夸而谈,仿佛什么四大名公子也都只不过是徒有虚名,不屑一顾,李苏苏听得忍不住连皱眉头,偏偏几位谈得口沫横飞,仿佛只要这些什么四大名公子站在他们面前,立即就要羞愧得低下头去舔他们的脚。

只有苏离儿听得津津有味,因为她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个什么四大名公子,听到惜花主人琬、青园主人江儒、多情公子琴慕水与知音公子李知音的故事,她忍不住悄悄把他们与蒋琬比了一比,最后还是觉得,琬哥哥无论从哪方面看,都不比那个什么四大名公子差啊,因此也有点不屑了起来。

只有情儿,哭笑不得的看着蒋琬,心中暗想:“若是他们知道公子就是四公子其中之一的惜花主人,不知道那时是一幅什么样的表情,哈!”想到这里忍不住心中暗乐。但蒋琬却似是根本没有听到他们说话一般,在那里恹恹欲睡,无精打采,情儿心想:“是啊,听这群浑人瞎扯一通,也难怪公子生困,连我都有点忍不住了。他们哪里知道,这四公子中的每一个人物,都是卓然绝世的人物,他们这一辈子拍马也赶不上。”

李西楼瞧着苏离儿那幅倦倦的样子,忽然瞧到蒋琬更是直接伏桌假寐了起来,眼珠子一转,心中恶狠狠想道:“你这臭小子,瞧小姐对你那么依恋,坏我大事,我何不用言语挤兑让你当场赋诗,这里都是江南才子,你小子还不完蛋出丑,小姐从此就再也懒得正眼看你一眼。那时我就又大有机会了。”想到此处不由心中暗乐。

正巧李苏苏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拍拍手掌,说道:“今日晤会,且容苏苏为诸位公子弹上一曲,请各位品评,如何?”

众人一时从舌战之中回过神来,见是李苏苏发话,无论说什么当然同意便是,那还有什么可多想?因此纷纷拍掌叫好,说道:“李大家琴技是天下一绝,我们凡夫俗子,今日能够得聆仙音,实在是天大的幸事。”

李苏苏起身走到琴前,神情宁静,众人一时静了下来,暖情阁中落针可闻。

“将军谈笑弯弓,秦王一怒击缶。天下谁与付吴钩?遍示群雄束手。昔时寇,尽王侯,空弦断翎何所求?铁马秋风人去后,书剑寂寥枉凝眸。昔有朝歌夜弦之高楼,上有倾城倾国之舞袖,燕赵少年游侠儿,横行须就金樽酒,金樽酒,弃尽愁!愁尽弃,新曲且莫唱别离。”

“当时谁家女,顾盼有相逢?中间流连意,画楼几万重。十步杀一人,慷慨在秦宫。泠泠不肯弹,翩跹影惊鸿。奈何江山生倥偬,死生知己两峥嵘。宝刀歌哭弹指梦,云雨纵横覆手空。凭栏无语言,低昂漫三弄:问英雄、谁是英雄?”

琴声激昂如同大江博浪,重鼓开声,令在座众人忍不住心中便是一阵热血沸腾,李苏苏琴声一停,众人都忍不住拍掌叫好,这可不是为了讨好,实在是心中真正折服,一个书生问道:“不知道是哪位大家的新词,壮烈豪迈,实是天下绝唱,妙,妙!”

李苏苏看了他一眼,故作诧异道:“冯公子难道没有听过这曲《英雄》么?刚才你们大谈惜花主人,这就是惜花主人琬《青楼集》中的一曲啊!”

那冯公子一听,登时面红耳赤,原来他刚才大骂惜花词不过是乱涂瞎写,浑然不知词为何物,说他读过已不知道多少遍了,此刻当众称赞,却竟是《惜花集》中旧词,他实在是自已打自己耳光,众人暗自庆幸,于是纷纷对那冯公子出言嘲讽,然后又不惜余力大赞李苏苏琴曲是如何动听悦耳,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而那冯公子却又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想走又舍不得这难得的与佳人亲近的机会,想留却又放不下一张面皮。在那里局促不安,如坐针毡。

李苏苏倒也不敢过份得罪了这位苏州司马的侄儿冯南,为他解围道:“好了,大家都是江南才俊,苏苏向来是大为仰慕的,不若咱们来各自赋诗一首,用以助兴,各位看是如何?”

众人一听,登时大喜,暗道在美人面前露脸的机会来了,他们早在来此之前,已请专人作过几首新词,这时忍不住一一鸠占鹊巢大言不惭脸都不红一下便将作者改名,那些人专门为此而作的诗词总算还上得台面,等到众人一一作完,只有苏离儿蒋琬二人没有动静之时,苏离儿抓住蒋琬的手臂:“琬哥哥,要不咱们走吧,好无聊,我最烦这些狗屁文章,我们到外面去玩儿,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