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们打死也不能相信一个将军会做出这等事情来,一定是诱兵之计,一定是,他们知道自己攻不进青龙山,防守严密,易守难攻,五万人根本不够看,所以引诱自己出兵攻击!

直到夜晚,他们被山下的一声嘈杂声惊醒,急忙跳上寨楼向下望去,就见到所有的讨贼军全部移到了一座高峰之上,他们正嘲笑这些人的弱智表现,在想要不是派一队人去围了他们的时候,山洪暴发了!

那种大自然的声威,全都让他们脸色发白,虽然对面不是自己的军队,可是还是看得不由得为之惊心动魄。

同时,对于那个居然能神鬼莫测的少年将军,也不由得感到一阵敬畏起来,这还是不是人啊,怎么会知道今晚一定会爆发山洪?

这可是冬天呢!

山寨之中,对于那个少年将军的传说越来越多,最后到了不能压制的地步,有人说他身长六丈,膀大腰围,手执一杆丈八长茅。

有人说他是诸葛孔明转世,上知日月星辰天文地理,下知前世今生古今大事!无所不能,无所不晓!

说什么的都有,谣言是传得最快的,最后蒋琬已经不知道给他们刻画成了什么样子,可是越是不能见到对方,时间一天一天过去,他们的心里越是紧张!

对方莫不是又有什么恐怖的计策,等著自己去钻,看他们三天都不来攻打,必是在运行这条计策,看他们每天吃了又睡,睡了又吃,打呼噜的声音,都能将雷公山寨上的瓦片震得三颤!一定是有恃无恐,有了计划,才这么宽心,自己不会攻下山去!

那个少年将军什么都料到了,什么都不能逃过他的算计,他不是人!

……正是在这样的气氛之中,蒋琬的讨贼军和山上雷公山寨里面的人平静的相处了三天。

这三天中,底下的军队是呼呼大睡,宽心安卧,他们也算是想明白了,既然统帅让他们这么做,自然有他的理由,他们只要照做就是,你没听他的那句名言吗:自今之后但从我命,不必问其所由知也!

那,既然这样,那就随便他吧,他想怎么折腾怎么折腾,想破脑汁那也是他的事情,我们只要安心睡觉就好了,你吩咐呼噜声要打得大大的,这是任务,那还不简单,平常控制呼吸怕吵到人,现在这可是命令!

命令你敢违抗,不要小命了你!

可是相比于山下那些讨贼军的轻松,山下的这些强盗们可就受够了,时时刻刻都要警戒对方攻上山来,还不敢冲下山去攻击对方,明明知道对方那是陷阱,可是看着底下军营之中那样乱糟糟一片的景象,还是忍不住差点便要挥刀冲下去,可是不能忍还是得忍,对方早早设下陷阱等待着自己去钻,自己还真傻帽似的冲进去,不是脑残是什么。

可是忍得,真的是很辛苦啊,尤其郁闷的是,好像主动权完全一下子调了过来,本来应该是对方来攻打自己,自己这里挖好陷阱等他来跳,可现在倒好,是他们不急,自己这边急了!

所有的准备完全派不上用场,因为对方根本不下令攻击,可是如果就光这么耗著,就算自己背后有人撑腰,那也支持不过有国库撑着的朝廷军队啊,这样下去,无论怎么算,也是自己这边失利,熬不起啊!

青龙山上,后院的一间僻静的小屋子中,一个黑衣少女,两个老者,还有一个鹰鼻中年人,围在一起,低低的商谈著什么,可是看得出,他们的分歧分大。两个老者一个脸红脖子粗,一个干脆气呼呼的闭嘴不言了。

那黑衣少女只露了一对清亮的眸子,面上用面纱蒙起,那鹰鼻中年人却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桌上,摆放的是一张大大的地图,看得仔细一些,便可以发现这是一张青龙山周边的布局地图。上面用红黑色的小点,密密麻麻的标注许多的地方,而其中最显眼的,便是雷公山寨以及讨贼军所在的营地中军大帐!

那鹰鼻中年人道:“上次那个邓廷不就是死在圣女的手上么,此次这人不过是一介文弱书生,就算他有些能耐,也不是我魔教圣女的对手!”

另一个老者冷冷道:“景王殿下吩咐过了,此次决计不可以再用这一招,上次是出其不意,这次对方不可能连一招都不会防备,如果再施行此计,对那太中大夫李四施以刺杀,只怕不但无法成功,反而是自投罗网。圣女如果出事,你我都得担上干系,谁也跑不了谁!”

那鹰鼻中年人反驳道:“就算是万马军中,凭圣女那身出神入化的神功,都可以来去自如,何况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少年统领,即使那李四有防备,有圣女出手,也是手到擒来,绝对不可能出事!”

那老者被他气得够呛,指着他的脸,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你……你已经只知道刺杀了,除了刺杀,难道就没有其他的一点手段。”

那鹰鼻中年人霍然站起,冷冷地看着那老者道:“我们跟你们合作,是看在景王爷的份上,可不是顾忌你张仲武,你可不要给本座蹬鼻子上脸,当初你可没有这么强烈的反对的,事实证明,那次的结果,还是我胜了,不费吹灰之力,朝廷大军便撤走了!可是开始的时候,你不也是反对的吗?”

张仲武毫不退让的道:“可是这一次不一样,任何计策用到第二次,都会失去效果,刺杀更是可一而不可再的愚蠢行为,不管你如何想,反正我是绝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