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也应该清楚一点,那就是我们已经不是年轻人了,而且你今年也已经四十八岁了,早已经是徐娘半老了。我呢?今年五十六岁了。”
“而且我的身体你也是知道的,身上的枪伤也没有彻底的痊愈,加上这些时间以来,旅途跋涉,所以说也是非常的劳累,完全可以用身心俱疲来形容。”
“因此要是我们还幻想着过年轻时候的那种热恋生活,就未免显得有些太可笑了!”一旁的汪季新此时也是极不愉快了起来,所以说言语也是比较生硬的反驳道。
“哼,我看你就是在狡辩,一年前的时候,当时我带着我们的孩子去了广州、桂林、昆明和安南河内,当时也只是离别了8天,但是我回来的时候,你为什么还有那么一股迫不及待的热乎劲呢?”陈碧筠听到汪季新的话之后,也是有些惊疑了起来,然后看着她直接反问道。
“额,那到底还是要年轻一岁嘛!”汪季新也是一顿,但是他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口若悬河的人,所以立即又继续说道:“再说了,人只要过来五十岁,那就一年不同一年了;人要是过了六十岁,那一个月也就不同于一个月了;人要是过了七十岁的话,那就是一天不同一天呢;人要是过了八十岁,就是一时不同一时呢,这个道理,你难道不明白吗?”
“哼,你简直就是在瞎说!完全就是在强词夺理,不管你怎么说,都改变不了一个事情,那就是你变了,变成另外一个人呢!”陈碧筠却是有些不屑的回答道。
在陈碧筠的心里面,自己的丈夫汪季新在爱情的面前,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心地善良,忠诚而且又高尚的人,可是现在这个时候,她两眼盯着他,似乎要把他的内心探索清楚,找出其中隐蔽着的,那使她害怕的东西。
很快,这种东西就被她找到了,其实事情也是非常清晰的,这一切出现的原因,就是因为那个女秘书,她已经把自己丈夫的三魂七魄都勾引去了。
而现在坐在自己面前的人,只不过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罢了!
这个时候,汪季新的思绪也是有些发散了起来,他随即便想起了自己当初还在武汉,担任国党政府主~席的时候,有好几次陈碧筠不在自己的身边的时候,一个女医生来给自己打针,就因为这件事情,那个女医生就受到了她的横加指责。
随后汪季新又想起自己在南京的时候,当时自己担任着国党的行政院长,那个时候,国家还是比较平稳的,自己平时也比较的放松,所以说喜欢与一个名叫张素芳的舞女跳舞,可是当她知道这个事情之后,她却是暗中派人监视着自己和那个女人。
想起这些事情之后,汪季新的心绪也是越发的不好了起来,所以说有些冒着火的说道:“看来,你对任何女人都吃醋!我还是眼瞎了,因为我们都生活了28年,现在才看出你的心胸是多么狭窄,思想境界是多么的低下!”
不过这个时候,陈碧筠已经痛哭了起来,所以说对于汪季新的话,早已经不在意了,而汪季新也感到自己的话,对于妻子,可能是毫无作用了。
“算了,算了!明天上午对时候,我还要和彬山元元帅等人商议接下来的一些事情,现在和吴子玉见面一事,基本上已经算得上是失败了,所以说有些事情,还需要大家协商一下才行,这也关乎着我们以后要怎么办,所以说我求求你,让我安静一下吧,让我好好地思考明天见面的时候,要说的事情吧!”汪季新随即也是有些无奈的说道。
“呵,你就不要在这里装腔作势了,你说的这些话,要是别人,可能会相信,可是你别忘了,我跟着你这么多年了,难道还不知道你吗?”
“见面,见面,我就不相信你现在还会想着见面的事情,哼,说不定你现在心里面想的是你那个宝贝女秘书此时是在哭还是在笑吧!”一旁还在哭泣的陈碧筠听到汪季新的话之后,却是一腔愤慨了起来,接着更是被气得浑身发抖,接着又继续说道:“好了,我不打扰你,思考你的见面去吧!”
随着陈碧筠的话音落下,还没有等汪季新反应过来,便直接站起身来,朝着房间走了进去。
而汪季新看到陈碧筠关上房门之后,也是站起身来,朝着隔壁那间书房走了过去。
此时到了房间的陈碧筠,也是越想越伤心,随后更是不禁放声痛哭了起来。
也不知道她哭泣了多长的时间,忽然,他微微的抬起了头来,然后看到了墙角处的那只黑漆立柜。
接着她便站了起来,然后走到了柜子旁边,随后便心碎神摇的拉开了柜门,从里面搬出了一口深棕色的皮箱,提到了一旁的桌子上。
掏出钥匙,打开锁,然后又从中拿出一口紫色小皮箱,接着再打开,随即便气狠狠地往地上一倒。
接着肉眼可见的是一根根黄灿灿的金条掉落在了地上。
在陈碧筠的眼里没,人需要钱,但是更需要爱,更需要感情的寄托。
如果说有了钱,但是却没有了夫妻感情的话,你这种拥有金钱的空虚会比贫穷的空虚更加的令人难受。
“富贵思**欲”,她陈碧筠也不是一个**~妇,但她应该获得一个妻子安分守己的一份满足。
在书房之中的汪季新听见妻子在放声痛哭,却没有任何的动心,也没有想过要去安慰一下,但是当他听到黄金落地的响声之后,却是一下子就动心了起来。
随即便站起身来,朝着陈碧筠的房间走了过去,看到那一地的黄金之后,也是立即说道:“你,你真是发疯了。”
说完之后,汪季新更是弯腰把那地上重达六百多两的金条一根根的拾了起来,而后整齐的装进皮箱,接着又把两只皮箱复归原位。
最后,他又从皮包里面拿出了一份日本五相会议决议递给了妻子,接着说道:“好了,别哭了!这决议你不妨再看几遍,相信你会从中获得许多安慰和鼓舞。”
说完之后,也没有等陈碧筠说话,便把决议放在了桌子之上,接着又回到了书房去。
坐在书房之中的汪季新也是一腔凄苦面对着书案。
虽然他跟陈碧筠说自己要思索明天见面的事情,但是情况和陈碧筠说得也没有两样,有关见面的事情怎么也集中不到他的脑海之中。
此时他思念的是徐珍现在的情况怎样,而且她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又面临着现在这种处境,所以说该是多么的痛苦啊!
……
上了火车的徐珍在经过影佐侦照和犬养健以及梅平思,林生柏等人的一番劝说之后,最终还是离开了火车。
当然了,因为陈碧筠的吃醋,所以说她没有前往汪季新等人所在的酒店,而是住进了土肥圆二在天津的特务机关里面。
而这个时候,土肥圆二和影佐侦照也是非常的“友好”,好像几个月前,两人在上海的明争暗斗,最终土肥圆二被迫离开上海这件事情就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因此这个时候影佐侦照,犬养健等人也是暂时住在土肥圆二的特务机关之中。
说实话,徐珍想到有田和影佐侦照派她先当汪季新的秘书,然后再与他结婚,可是现在眼看当秘书都有这么大的阻力,还能结婚吗?纵然结了婚,碰上母夜叉似的陈碧筠,能够完成日本政府交代的特殊任务吗?随后她又能有自己的欢乐和幸福吗?
所以说她越想越感到茫然和失望,越感到苦闷和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