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龄这一晕过去,秦府顿时乱了起来。

程咬金、尉迟敬德两个大嗓门也懵了,赶忙上前扶住了他,连声道:“老房?老房!哎哟,你咋气性这么大啊!”

秦彦见状,也赶忙上前为其施针,不一会儿,人虽然是悠悠转醒了,确实面色苍白,有气无力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房遗爱不知所措的僵在原地,对上他父亲浑浊的眸子,这才意识到自己错的离谱。

秦彦隔开他的视线,缓声道:“房伯伯怒火攻心,需要回去好好休养一番,管家,劳烦你驾车将人送回去。”

管家连声应下,而后匆匆离去,不一会儿就驾着车将病歪歪的房玄龄给送走了。

程咬金和尉迟恭对视了一眼,只觉得这房家家事他们也没办法管,和秦琼只会了一声后,便离去了。

人走的差不多了,秦琼叹了一口气,拍了拍房遗爱的肩膀,道:“此事你须得好好处理,到时候再好好和你爹道歉吧!”

说完,他也转身离开,房遗爱才缓缓的点头,一双怨怼的眸子看了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的李莹儿一眼,而后嘶哑着道:“老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先走了。”

他的膝盖早已经跪的有些麻木了,慢慢站起来的时候,差一点支撑不住身体,长孙冲想上前扶一把,却被他摆手推开,而后,他便朝着秦家后院走去。

“房郎,你不能走!”

李莹儿可不能让煮熟的鸭子飞了,立马拽着裙摆站了起来,起身就要朝房遗爱离开的方向追去。

不过她想的太简单了,这里可是秦府,容不得她一个外姓女子随意乱闯。

四九立刻将人拦住,冷着脸道:“这位姑娘还请离开,此处是国公府,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李莹儿眼看着房遗爱的身影消失,气的剁了一把脚,“我可是房郎未过门的夫人,你这个下贱的小厮,竟然敢拦我!”

秦彦倒是头一回见到如此没有脑子的跋扈女人,冷笑一声,上前,“未过门的夫人?谁承认过?什么狼猫野户也敢自称房家夫人了?你配吗?”

李莹儿被气的说不出话来,但他也深知秦彦的身份地位崇高,不是自己能得罪起的,于是又捂着自己的肚子嚎哭起来,“我苦命的孩子啊!娘快支撑不下去了,自打来到这吃人的长安城,就处处被人为难,如今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你那个丧良心的爹,他不要我们母子俩啊!”

她这意思,是想要赖在秦府不走了,秦彦自然不会容她,这四九递了个眼神后,小少年呲牙一笑,道:“既然都已经被为难习惯了,那也不差这一次了,李小姐,请吧!”

李莹儿被四九赶了出去,她看着秦府的高门大户,恨得咬碎了一口银牙,而后用身上仅剩的银子,在城中找了一家条件不太好的客栈住下。

房遗爱萎靡不振地躲在秦府的一个小院中,也不知道在哪弄来了几壶烈酒,还在使劲的往嘴里灌。

长孙冲和秦彦处理完前厅的乱七八糟后,就寻到了这里,看着好友不争气的样子,两人都气的不行。

“你小子干什么行啊?遇上点事就借酒消愁,喝醉了就不用面对这些糟心事儿了吗?”

长孙冲气的上前揪住了对方的领子,房遗爱却什么也没说,一把将对方推开,又继续喝了起来。

长孙冲险些被他推到地上,心中燃起怒火,冲上前去将他手中的酒壶砸了个稀巴烂,骂道:“你摆这副死样子给谁瞧?当初老大劝你的时候,你听吗?你真是活死该了!”

说完这句话,他气呼呼的坐在一旁,看着房遗爱垂着头歪坐在那里,却也忍不住心疼。

到底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长孙冲抬头看向秦彦,问道:“老大,有什么方法让这个家伙振奋起来吗?”

秦彦没有回答,反而走向房遗爱,揪着对方衣领,问道:“你这个样子,是还对那个女人有所期待吗?你想想你爹!想想一直对你极好的娘!”

房遗爱任她拎着,突然两行清泪从眼眶流出,“老大,她怀着我的孩子……我要怎么办才好?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看到他痛哭流泪的样子,秦彦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到底还是个十多岁的孩子,年纪轻轻的做错了事,虽然内疚,却不知如何是好。

“我早就跟你说过那个女人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放心吧,她不会轻易放过你的,到时候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那个女人肚子里的孩子值不值得你要。”

说完,他便带着长孙冲离开了院子,让那个傻小子独自去冷静了。

李莹儿在客栈中住了几天,什么动静也没有等到,终于还是按耐不住了。

她再一次来到秦国公府,却连秦彦的家门都没有进去。

而后几日,她过得十分煎熬,想尽了一切办法想要接近秦彦或是长孙冲,不过这些朝廷重臣的后代可不是她想见就见的。

幸运的是,某日她在街上买东西时,正巧遇到了出门的秦彦。

“秦公子!秦公子!”

她连滚带爬的跑了过去,死死地拽住了对方的衣襟,与她同行的几位公子看着有些发懵,没搞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彦虽然讨厌这个女人的纠缠,却也不想当街与他讨论房遗爱的私事,于是道:“有什么事,换个地方再聊。”

李莹儿一听这话,眼前顿时一亮,这离她所住的客栈不远,干脆就把人领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最开始,她还不想放弃房遗爱,几番祈求之下,见秦彦无动于衷,她便起了别的心思。

眼前的公子可比姓房的要俊美的多,而且能力也十分出众,自然要比那个窝囊废要好上不知道几百倍,若是自己能跟了这位,那岂不是平步青云?

打定主意后,李莹儿红着眼眶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道:“公子对我与遗爱百般阻拦,可是相中了妾身这副不值钱的身子?”

秦彦知道她心思多,却没想到,事到如今对方还惦记着自己,立刻后退了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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