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彦做事向来都雷厉风行,他一出手,便做了了让那些藩王惧怕不已的决定。

镇北王被剥夺了所属的王权,永久监禁在天牢之中,其家人被发落到边疆为奴,永不得转为良民。

此举虽然没要了镇北王一家的性命,但也算十分狠绝,让人活着受罪。

这是秦彦杀鸡儆猴的手段,藩王们一个个老实了下来,再也不敢在私底下有什么小行动。

他们被软禁在自己如今的住处,四处都有千牛卫看守,整日惶惶不安。

更要命的是,秦彦的秦家军开始着手调查他们往日的所作所为,一旦发现有问题的地方,立马带走审问,毫不留情。

一月之后,李二痊愈,大臣们终于见到了神采奕奕的皇帝陛下,他们总算安下心来,却不曾想,对方又要举办藩王宴会。

有老臣立马表态拒绝。

“最近秦王在京中动作颇大,臣虽然不知是否为陛下授意,但诸位藩王受影响颇深,人心惶惶,若是在此时再让诸位王爷入宫,恐怕他们会多想,会影响了陛下与王爷之间的感情啊!”

这老家伙一看就是被买通了,也不知道是在为谁说好话。

李二完全当成了耳旁风,照样将一群藩王“请”进宫里。

正如那位老臣所言,这回藩王入宫一个个都提心吊胆,生怕自己惹了皇帝的不快。

一群老大不小的人,不停的拍着李二的马屁,看上去十分丢人。

秦彦老神在在的坐在李二旁侧的位置上,不停地向四周释放冷气,有人想要上前与他打好关系,却被其的气势影响,又吓的缩了回去。

虽然藩王们依旧各怀心思,但明显已经老实了很多。

宴会结束后,李二便将秦彦叫到了御书房。

“秦四郎,怎么看?”

他这话问的没头没尾,秦彦却立马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回道:“有问题的基本上都已经处置了,剩下这些人,暂时不足为惧,多注意一些便是。”

李二颔首,“那么接下来就交给你收尾了,这几日小兕子一直粘着我,朕还得忙着去哄他。”

生了大病一场,小兕子越发的爱朝着他撒娇了,真是甜蜜的负担啊!

秦彦笑着离开了此处,而后任劳任怨的去干活了。

藩王们听到自己可以离京的消息后,简直不敢相信,直到千牛卫都纷纷撤走。

他们才有犹豫豫的出了府门,而后才真的相信,他们自由了。

大部分人很快就马不停蹄的走了,倒是滕王李元婴磨磨蹭蹭的,最后还是朝宫中递的牌子,去看望李二了。

李二见这个浑不吝的弟弟难得有心,请了家宴好好款待对方一番。

这才知道对方是因为那日敬酒后,他便不省人事,始终有些内疚。

安抚了这个弟弟后,李二又赏了他不少玩意儿,这才把人送走了。

“蠢是蠢了点,不过终究是孤的兄弟啊!”

李二站在高楼之上,看着滕王远去的背影,莫名的感慨起来。

秦彦可算完成了任务,终于想起被遗忘在角落里的玄奘,而后又匆匆进了宫,面见了皇帝。

“你说在为朕寻解药的途中遇到一个德高望重的法师?”

李二知晓佛教兴起,对此很有兴趣,于是让秦彦为其引荐,想要见见这位连他都十分赞誉的法师。

秦彦立刻找到了长孙冲,结果见到了一个没有精气神,在周袅袅身边挺尸的颓废公子。

他有些纳闷的问道:“这是怎么了?怎么这样没精打采的?玄奘法师呢?你把人照顾哪去了?”

长孙冲一听到他他提起那和尚,立马坐了起来,哀怨道:“老大啊!我可是老老实实的给那个和尚找了个小院子居住,没想到他人生地不熟的,整日拉着我说话。”

“讲一些高深的佛法,罗罗嗦嗦的听得我头都大了,偏偏他还不放过我,所以说我有佛缘,想要度化我,我怀疑他在打击报复。”

秦彦听得直乐,没再说什么,亲自前往玄奘的住处,将人请了出来。

玄奘这么久从来没上街上遛一遛,头一回走上长安街头,他忍不住东瞧瞧西看看。

此时的法师还年轻的很,也没有书上写的那股沉稳劲,秦彦觉得有些新奇。

他很快将人带到了宫中,玄奘也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进来前还好好拾到了一番,其实只不过是整理了一下袈裟而已,而后,两人便来到御书房觐见。

李二瞧见着年轻的法师后,并没有怠慢,而是与对方聊了起来。

他们谈起之前镇北王的事情,李二问道:“法师怎么看此人所作所为?”

玄奘微微一笑,“善恶报应,祸福相承,身自当之,无谁代者。”

李二认同的点点头,而后又问道:“听闻法师不远万里到印度求取佛经,如此执着此道,是为何故?”

玄奘道:“此事是贫僧之追求,人身难得,佛法难闻。人身难得今已得,佛法难闻今亦闻。此身不向今生度,更向何生度此身。”

他说的不算晦涩难懂,却在一千个人耳中听到了一千种解释,李二也不知道联想到了什么,颇为动容。

“我十分敬佩法师的精神,也深知你的理想,那便由我为法师助一臂之力吧!”

他放下了架子,对玄奘表示友好,和尚自然是很感动,认为世上又多了一个理解自己的人。

秦彦却是不置可否,道家和佛家的思想很多都殊途同归,他自幼便受到袁天罡的影响,自然是更加崇尚道法自然。

不过李二却是和玄奘成了至交好友,两人经常坐到一起讨论佛经,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不久之后,他便命人为其在城郊修建了一座气势恢宏的宝刹,并亲自为寺庙提名,任命玄奘为主持,让他在此弘扬佛法。

玄奘感动不已,觉得自己费尽千辛万苦背离家乡,在印度几年所学之法终于开花结果,每日忙碌不已。

不是在修撰经书,就是在开坛度化信众,总之也算是学以致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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