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院的气氛有些安静。

秦彦能随心所欲的事情,他们可不能。

在场的都是世家子弟,背负了家族的希望。

将来定要入朝为官。

他们从一出生就被父辈寄予了希望,要读四书五经,学算术,如何治国等。

一生都注定不能放肆。

尽管杜荷出言讽刺自家兄长。

心底又何尝不是羡慕秦彦的。

一时间谁也没开口说话。

李承乾打破僵局:“有机会,咱们去大坝岛看秦四郎,给他带点长安城的糕点,孤记得他喜欢吃绿豆糕。”

对于绝对的强者,纵然是天子太子也是崇拜并且想要拉拢的。

太子的话很美好。

一众学子们也没放在心上。

他们怎么可能会有机会呢。

事实证明只要敢想,还是有机会的。

朝堂上。

李二也说起秦彦的大坝岛。

他感慨不已:“秦四郎当真是大唐的表率,能文能武,能屈能伸,能在金银珠宝窝里快活,也能在粗茶淡饭的农家生活过的惬意。”

这粗茶淡饭嘛,自然是李二没说实话。

那大坝岛的海鲜,各种新鲜的肉类,青菜,再加上秦彦精湛的厨艺。

那简直是吃的他这个皇帝都不想再回大唐。

好想跟着秦彦吃吃喝喝。

朝臣们听得是佩服不已,秦彦的境地在他们心中已经达到了高人。

这种心态跟领悟,简直是太难得了。

不愧是袁国师的徒弟!

长孙无忌最懂李二的心思。

“陛下,秦小公爷乃是整个长安城世家子弟值得学习的榜样。”长孙无忌笑道,“陛下可是想要让他们也去体验田园生活。”

这话说到李二心坎里头去了。

他还真是这么想的。

只有真正参与过农作的人,才能够体会到百姓的辛苦。

而不是高高在上的指挥。

长孙无忌此话一出。

朝臣们面面相觑。

这?

这可不行啊。

他们的儿子自幼读书,可从未干过农活,少爷怎么能干活呢。

他们可是天生要读书的啊。

不少朝臣都流露出不赞同的神色。

但是不敢说啊。

最终只能汇聚在许敬宗身上,毕竟他最有胆子每次谏言。

许敬宗不负众望出声了:“陛下,臣觉得此举不可啊。秦四郎一向是野习惯了,跟那些世家子弟可不能比,万一路上出个好歹..............”

他点到为止。

程咬金一听这话就不高兴了:“许老狗,每次都有你找茬,什么叫秦四郎野惯了?”

“就是,秦四郎做出的政绩那一样你能比的。”尉迟敬德也听不下去,出来开腔。

武将说话,文官们都不敢开腔。

毕竟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啊。

他们至今还记得许敬宗几次下朝都被秦琼堵住狂揍了一顿。

当今陛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说明什么。

摆明了就是偏袒秦四郎一家啊。

他们可不敢招惹。

许敬宗听到许老狗三个字气的是想吐血,但又观其他文官的神色,见他们个个眼观鼻鼻观口,都不出声。

好啊,这是拿他当枪使,自己就不敢开腔!

终于意会过来的许敬宗一口气堵在喉间,上不去,下不来。

果不其然,下一刻就听李二冷哼道:“呵,朕就刚从大坝岛回来不久,怎么,你们这些人的儿子还比朕更娇贵?”

“陛下息怒,不敢。”

朝臣们纷纷下跪。

杜如晦首表态:“陛下,臣那俩犬子能得此机会,乃是他们的荣幸。”

房玄龄也笑呵呵道:“陛下,臣附议。”

他们都开口了,其他人纷纷跟着附议。

退朝后。

杜如晦跟房玄龄等人走一块儿。

“房老兄你说这陛下是什么意思啊,当真要他们去种田啊。”杜如晦在朝堂上应的十分欢快,但这心底嘛,还是在打鼓。

毕竟在他心底,还是读书最重要。

像秦彦这种妖孽的天才,千年也难一遇。

杜如晦对自己的儿子几斤几两可是十分清楚。

房玄龄倒是完全不担心。

房遗爱本就跟秦彦玩得好,再者他也倾向于让自己的傻儿子跟着秦彦混。

俗话说。

大腿抱的好,也是一种运气。

这些重臣回家后,首件事情就是将自己的儿子叫书房里去。

平时读书好的,如杜荷杜构等人就完全不忐忑。

甚至还想他们的父亲多考考,得到夸赞。

房遗爱这样的学渣就那个担忧啊。

从管家要他去书房的那一刻便踌躇的不行,坐在凳子上一动不动。

“少爷你赶紧去吧,不然待会儿老爷又该骂你了。”等了半刻钟,管家终于忍不住进屋劝道。

他可太了解家里的主人们了。

房遗爱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小口喝着。

他好紧张。

越是这种时候他越想念秦彦。

要是他的彦哥在就好了,就算是禁足不能出去,他彦哥也会想办法带他出去玩。

还能来看他。

长痛不如短痛!

房遗爱挣扎片刻最终还是起身,跟着管家去了。

前往书房的路上,房遗爱的心就如同敲鼓。

砰砰砰。

门吱丫打开。

已经在书房等许久的房玄龄撩起眼皮,不怒自威,那眼底的严厉让房遗爱差点跪下。

“爹.....爹找我何事。”房遗爱结结巴巴道,他紧张的手指捏住衣角,小媳妇状低着头。

房遗爱冷哼声:“最近学习如何。”

闻言房遗爱头都大了。

他就知道是问学习!

“尚可。”房遗爱迅速抬头看了房玄龄一眼,睁着眼睛说瞎话。

实际上这段时间他玩嗨了。

没有秦彦的独到学习方法跟督促,他的成绩早就落下来了。

只不过是孔颖达看在秦彦的面子上,并未通知他爹。

难不成暴露了?

房遗爱心底是越发的没底,大汗淋漓。

房玄龄慢条细理的研墨准备写字,不经意抬头见他这紧张的模样,心底起疑心:“小子,你该不会瞒着为父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吧。”

“没...没有。”房遗爱再次结巴。

同时他意会过来,自家老爹这次好像不是在兴师问罪啊!

思此,他瞬间活泼了。

学了秦彦那招,先是给房玄斟了一杯茶,又奉上他喜欢吃的糕点:“爹您可是有事情要吩咐,您尽管说,儿子上火山下火海也会给爹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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