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今天又是个好天气。”

秦彦面朝着太阳,听着耳边传来叽叽喳喳的鸟鸣声,惬意的伸了个懒腰。

“主子。”

“王上。”

照例向四九两人打了声招呼,谢绝两人的帮助,秦彦提着捕鱼的工具,朝海边走去。

赤脚踩在岩石上,秦彦将特制的渔网朝激**的水面撒去,觉得差不多的时候又将渔网收回。

侵了水的渔网重了不少,按照他以往的经验判断,大抵能估摸出大概得收获。

沉甸甸的手感让秦彦忍不住勾了勾唇角,看来这次运气不错。

……

渔网被拽出水面,紧接着几条快赶上手臂长的鱼儿剧烈的地面上扑腾了起来,秦彦看着这一幕眼中的笑意更甚。

看来今天一次就可以收工了。

心情颇好的将滑不溜秋的在地上蹦跶的鱼捡回木桶里,秦彦将工具收好准备打道回府。

“咦?”

转身之际,秦彦眼尖的看到一望无际的海平面上突然多了一个小黑点。

那是?

将手搭在额前,秦彦眺目远望。

此时的海面还尚算平静,除了偶尔飞过的海鸥,可以说是万里无云,也因此那个突兀出现的黑点可以说是煞是显眼。

是船只吗?

定睛凝望了一会儿,秦彦总算是确定了‘黑点’的真身,顿时无趣的收回了目光。

大坝岛虽然地处偏僻,但也不是真渺无人烟,若不然当初那些以打劫为生的族民早就饿死了。

只要路过的船只没有恶意,他才不会管那么多,至于如果发现这里的人居心不良……

秦彦嘴角微翘,在阳光下褶褶生辉的眼眸闪过一抹恶劣又冰冷的笑意。

他不介意让对方后悔来这尘世走一遭。

.

提着木桶原地返回,在四九和姜景德两人的帮助下做好了早饭。

“呜,实在是太好喝了,主子您的手艺又进步了。”四九喝了口鱼片粥,软糯的口感,一点也没有鱼肉的腥气,一口下去浑身都暖洋洋的,好喝的他都快流泪了。

“嗯嗯,”一旁的姜景德也不住的跟着点头附和,之所以没有开口称赞,也是因为他现在全部心力都放在眼前的食物上了,根本就腾不出口。

两人这么捧场,绝对是对‘厨师’的最佳赞赏。

秦彦欣赏着两人狼吞虎咽的反应,慢条斯理的品味着手中的鱼片粥。

“好喝就多喝点,反正我做的挺多的,绝对管饱。”

“……”

一顿风卷残云,四九两人将锅底最后一点鱼片粥分食殆尽,结束后两人抱着肚子瘫倒在椅子上,长吁短叹。

“终于吃完了?”秦彦从外面一进来,就看到毫无形象像大猫一样摊开肚皮懒洋洋的两人,挑了挑眉道:“吃完了的话,收拾一下碗筷,和我一起去地里看看。”

一听到他的声音,两人顿时像受惊的猫一样从椅子上弹坐起。

“我-我们这就来。”看着桌面上光洁照人比舔的还干净的碗,四九两人难得有些不好意思。

好在秦彦并没有调笑两人的意思,两人尴尬了一会儿就在他和往常一样的态度中渐渐放松了下来。

“主子,”一阵沉默之中,四九挠了挠头,打破了沉寂。

“怎么了?”

他正想说什么,远处突然响起‘砰——’的一声巨响,四九面色一变,扭头朝着声源处看去。

“怎么回事?”

秦彦的神色也沉了下来,“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三人一起朝着巨响传来的方向跑去。

“这是……”

姜景德目瞪狗呆的看着眼前的场景。

三层楼高的船只冲破了海浪直直的撞在了岛屿上,树木被巨力撞得东倒西歪,船只被破坏掉的碎片飞溅了一地,地上还有一条长长的拖拽痕迹,这灾难一样的场景让在场的三人都惊呆了。

还是秦彦率先回过神来,他看着远处翻转着砸在地上的船只,对还愣着的两人道:“我们过去看看还有没有生还者。”

话虽这么说,但秦彦心里却没有底,情况这么严峻,一个不好说不定会全员团灭。

好在船上的人还算幸运,虽然重伤了不少了人,但因为他们救得及时,到底留下了一条命。

“呼哧——呼哧——”

艰难的将所有人都从翻倒的船只里扒拉出来,四九累的仰躺在地上大口喘气。

“应该没有遗漏了。”姜景德也累的不轻,他将扶出来的人摆正,对一旁正在检查这些人伤势的秦彦道。

“这些人情况怎么样?还能救吗?”

一边有条不紊的给手下伤患做着急救,秦彦头也没抬的回道:“除了几个运气不好当场咽气的,其他的虽然伤的也很重,但也不是不能救。”

“这样啊……”姜景德看着地上那些昏迷不醒的人,心情有些复杂。

一方面,他不想他们之前的努力白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捞回来的人,结果却都死了什么的。

纵然是他也会郁闷的。

但另一方面他又对这些人很是忌惮。

这些人的容貌一看就不是中原人,各个长得人高马大不说,而且那紧实的肌肉一看就是练家子。

农夫与蛇的故事,可不是只有书上才有,现实中恩将仇报这种事绝对不少见。

所以面对这些一看就不简单的人,姜景德很难放下心来。

不知道姜景德在纠结什么,就算知道也不会在意的秦彦简单的给手下的伤员处理一下伤口。

他对两人吩咐道:“帮我把这些人抬回去,动作轻点,别碰到了他们的伤口。”不然没死在突如其来的事故中,反而因为伤上加伤就搞笑了。

“是。”

暂且收回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姜景德和四九两人配合着秦彦的吩咐将这些都抬了回去。

.日头高升,太阳炙烤着大地,连鸟儿都没了早上的活力,恹恹的躲回了阴影中。

四九端着血水跑了一趟又一趟,后背的衣襟都被汗水汗湿了,但他却连擦汗的时间都没有。

“好了。”

秦彦放下手的工具,走到一旁的水盆让清洗着双手。

这句犹如圣音的话一出,无论是跑来跑去的四九,还是给他打下手的姜景德,两人都长长的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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