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彦束起青丝,披了甲胄在身,神情坚定高站在烽火台。

“今日我未经陛下允许,私下起兵打仗,已然是大不敬,敌方又是异国西域,若是你们当中有人不愿意去犯这个险,大可现在就站出来示意。”

秦彦望着台下排列有序的将士们,认真环视了一圈。

“这场仗于你们是掉脑袋的风险,将士们的鲜血应该是洒在战场上,而不是菜市场的断头台上,你们站出来,我也仍然认你们是我秦家军的将士!”

高台之下一片寂静,无人有动静。

秦彦刚准备再说些什么,忽然又爆发出连声的呐喊。

“秦家军永不言败!”

他们穿着清一色的盔甲,高举手中藏在刀鞘中的长剑。

动作整齐划一,声音几乎要掀去半边天。

秦彦顿感欣慰,又从中挑选了一队精锐的秦家军。

当即便安排好任务的行程,带兵离开嘉峪城。

那杀了百姓的西域人身份必然不简单,又是个带兵的,想来也是个将军级别的人。

自己单枪匹马必然不可能擒住,他需要的就是这样一支敢于赴死的铁血将士。

早膳时候他离开城主府时,鲁宝平虽然嘴上没多问,但也猜得到是想要做什么。

连饭都懒得继续吃,出了府逛了整个家嘉峪城大半圈总算打探来蛛丝马迹,连让四九赶紧送去。

而西域将军一时不察,就这样被揣了老窝。

他没料到秦彦形单影只的忽然多了这么些人手来。

初想着不过是城主多照拂拨了些废物给他。

一番恶战下来,他才发现眼前的这几十人皆是训练有素,这样的水平足矣上了战场。

“今日你杀了我大唐百姓十人有余,我秦彦自然百倍奉还,要杀你西域做尽恶事的百人。”

秦彦讥笑,沾满血迹的提剑直直指向西域将军。

迎面的风一吹,浓重的血腥味扑鼻扑面而来,扬起他束起的长发,衬得整个人英姿飒爽。

“口气倒是不小。”西域将军捂着被刺伤的胸口,鲜血止不住的从他的手心里往外溢。

他身边带来的那些杀手无一被斩杀,可仍然不知服软,嘴巴硬得厉害。

“将来整个大唐都是西域的,手无寸铁的废物而已,本将杀了几个又何妨?”

他说罢,扯着冷笑从袖中扬出一物来。

秦彦微眯了眼,那袖子掩住了口鼻,不紧不慢道:“是烟雾弹。不必追了,除非他有本事逃出西域,不然他的人头,我要定了。”

灰蒙蒙的烟雾腾起,只在一瞬间便隐去西域将军的视线。

这雾气留久,又带着极为刺鼻的气味,秦彦让手下的将士们退下。

直到半晌后才才勉强能见前路。

意料之中,那西域将军早就逃之夭夭,连人影都瞧不见了。

不过是一会儿的功夫,西域将军便驾马离去,很快就抄尽道进了西域城门之中。

他来不及亲自把消息递进宫中,只得让旁人把消息快马加鞭传给西域王。

而西域王收到将军递话时,也是在同一时刻下人便又送上来了新的情报。

“大王!有人起兵攻打疆域了,看对方的戎装是大唐人!”

西域王大惊,问:“可知道对方是何人?”

那送情报的小将低下头来,有些惶恐不安,道:“回大王的话,属下不知,只知是个孩童,很是有些带兵打仗的经验。”

会打仗的子,西域王心下暗想,这大唐能打仗的就那么一些人。

孩童……莫不是不败神话秦小将军秦彦?!

他脑中闪现“秦彦”这两个字。

忽然又想起方才西域将军递来的话。

那秦彦声称要斩杀做尽恶事的百人……

虽是孩童却不能轻易轻敌,他的名号可不仅仅只局限于大唐人知晓。

便是西域人也晓得其中的几分传闻,打仗从不优柔寡断,比老将军还要狠厉果决。

在他的手下从来没有败仗的传闻,是继承了父亲的衣钵,却要更胜一筹。

让人不得不提防,想不忌惮几分都要掂量到底是谁没有真本事。

而秦彦也知晓那西域将军是跑了的,手段刁钻又卑劣。

若是贸然追上去,很可能中计的就是自己人。

不如借此机会直接亲自带领秦家军攻打西域,也好涨几分军心。

所有能集结至此的秦家军悉数都按照平时操练的队形排兵布阵,身披银灰色的战甲。

从远处看只能看清泛着冷光的磅礴,他们口中呐喊着壮威,谁都没落后一个。

秦彦是将领冲在最前头,原先束起的长发悉数塞进了头盔之中。

整个人更为显得飒爽,健壮的骏马有条不紊的往前疾驰。

他一只手提着长剑,另一只手捏着缰绳控制着速度。

微眯了眼望向远方西域领头带兵的男人。

这人他在此之前从未见过,想来只是疆域边普通的将士罢了。

身后士兵的数量也并不庞大,还要强撑着等西域王下命令拨援军。

可当下是远水治不了近渴。

大唐同西域的将士们厮杀在一起,这场战事来得太突然。

西域士兵们措手不及,整个军队的士气都有些动**,态度也慢慢变得消极。

而反观另一头,秦家军是秦彦亲自下的命令。

敌方又是极为痛恨的西域,自然都没手下留情,原先胶着的战事也渐渐分出来个你我。

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秦家军便彻底占了个上风。

大片的疆埸染上了鲜血,最先在战场上挥洒鲜血的西域将士们的血已然干涸。

到处是横尸遍野,炮火硝烟,最醒目的仍是那个为首的将军。

他虽没能正确的指领这场战事,但骨子里留着西域的血让他不能就此低头投降。

“立场不同而已,你若是执意如此,分要争个你死我活,丢了性命的人必然是你。”

秦彦翻身下马,冲着对方道。

男人提剑插在土壤之中,强撑着整个身子不往地上倒去。

他的膝盖软得已然立不住。

满脸鲜血跪在地上,他并不十分精通汉话,但也大概晓得秦彦这是劝自己。

但他高昂起头,握着剑的手用了一把力,狠狠往上提起。

在这场战事已然决定成败的时候便有士兵将情报送进了宫中。

边城被攻下。

唯有将军还在苦苦挣扎。

西域王焦急得踱步,也晓得这个时候再拨援兵定然是来不及了。

秦彦……怎么就会是秦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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