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嫣嫣道:“看来,本宫确实有欠考虑,你时才所言,只能说,你可以两不相助,最后对三苗也无影响,可是既然如此,你又为什么说,愿意看到小公子为太子?”

河渊笑道:“楚国,负刍定了下长驱国策,如今秦国中计,楚秦未来必然两分天下,只要拒守大江之险,秦国对楚国,亦无可奈何,而大王,身体虽然多有抱恙,但至少还有十数年没有问题,也就是说,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太子,也只是空悬于顶,十数年后,小公子已然可以学理朝政,岂不是恰逢其时。”

河渊笑着看了看李嫣嫣,道:“至于其二,那便是因为王后你了。”

李嫣嫣顿时不解地问道:“于本宫有什么关系。”

河渊感叹一声道:“夫人的美貌,多有几分杜莎夫人之样,初次相见,本座还误以为乃是杜莎夫人,让我好生吓了一跳。”

李嫣嫣闻言,顿时面红。

让河渊看去,暗叹好一副媚骨。

河渊继续说道:“王后,不管这朝野上下怎么争,不管谁支持谁为太子,但王后只需记着一件事,那就是,最终还是大王说了算,而楚国上下,谁都知道,若说大王在乎谁,唯有王后,王后如今,乃是集万千宠爱在一身,但有所求,无所不应,大王又岂会真敢违背王后的心意,让王后心寒?”

河渊停顿少许!

接着说道:“时才,在下说过,大王至少还有十余年健在,这十余年中,大王对王后的爱慕不会浅,只会愈加深刻,这一点,绝不是负刍可以替代的,只要王后牢牢抓住大王的心意,这太子之位岂会易主?朝臣在外,而王后却是枕边人,孰胜孰败,岂有他哉?”

“在下便是看出了这一点,所以才说,我二庙愿意看到小公子为太子,小公子若是成为太子,将来就是楚王,而今日的王后,将来便是太后,我二庙支持王后便等于得了太后和大王的支持,这中间道理,不难让人明白吧。”

李嫣嫣听道这里。

两手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衣角。

来回走了两步,终于自语道:“不错,这其中最重要的是本宫,只要本宫能抓住大王的心,谁也夺不走!河渊,你说的对!是本宫错怪你了。”

河渊顿时大笑道:“那真是不枉在下一片唇舌,今日之后,王后于在下应该再无间隙,可喜可贺。”

李嫣嫣顿时问道:“那,负刍呢,你费尽心思让负刍回到楚国,他怎么办。”

河渊道:“大王的兄弟,如今何在?这有什么关系呢,负刍的志向是在楚国的百姓,兄弟二人,一人为君,一人为臣,不是千古美谈吗。”

李嫣嫣听到了这里。

终于开怀了起来。

对着河渊道:“本宫以前,对先生多有怠慢,李嫣嫣真心恳请先生日后,多位悍儿谋划,先生有所求,李嫣嫣一定会满足先生。”

河渊费尽心思。

不就是等着这句话。

连连说道:“王后此言重了,河渊能相助王后,此乃河渊之所愿,我三苗日后,定会权利支持小公子,还请王后放心!”

李嫣嫣大喜,说道:“好,这再好不过了,先生,本宫今夜见到大王,便和大王进言,封你为大巫官,扺掌楚国卜尹,不知先生可满意?”

岂有不满意。

河渊费劲心思不就是想做大巫官。

楚国人,君王上下无不以巫为重,当年楚怀王更是其中最典型的信巫事的君王,大巫官可检查庶民,百官,贵胄,于当年屈原等同。

河渊连连拜手,道:“多谢王后!”

李嫣嫣扶起河渊道:“以后,我们就是自己人,你的事,本宫如何会不上心,今日,本宫给你一个承诺,你若能扶持我儿成为太子,其成为太子之日,便是你成为太傅之时,将来,成为王师也是指日可待。”

河渊眉头一跳。

连连道:“在下自当竭尽全力。”

李嫣嫣道:“你说的不错,这一切,最重要的,就是本宫如何能牢牢抓住大王的心,这件事,还容本宫好好想想,若是真有需要你相助的时候,还望你能……”

河渊顿时说道:“王后,一个女人想要抓男人心其实很容易,何况是像王后这样貌如神女的美人。”

李嫣嫣面色微红,道:“你的意思是?”

……

星夜。

朱英前一脚进门,刚刚点燃了屋内的灯烛。

便看到一个黑影居然就在屋内,吓得整个人亡魂皆冒,本能的抽出宝剑,劈砍了过去。

黑影轻易的躲闪开来。

并未攻击朱英。

此刻,朱英才看到来人用黑布遮蔽了面容,两眼紧紧的盯着自己,低声问道:“你可是朱英?若是朱英,便不是敌人。”

朱英先是一愣,随即冷哼道:“阁下藏头露尾,说的话如何叫人信。”

只见来人取下面纱,朱英并不认识,来人嘴角轻笑道:“就算我以真面目示人,你又认不得我,有何区别。”

朱英这才知道。

来人却无恶意,随即将宝剑收好,问道:“你若寻我有事,大可光明正大的前来,如此鬼鬼祟祟,到底有何目的。”

来人拱手说道:“话说,你到底是不是朱英!”

朱英从怀里取出宫尹令牌,道:“正是本官,你乃何人?可以说了吧。”

来人将令牌放在手里,反复观看,确定之后,这才道:“在下有所得罪,迫不得已,还请先生担待,在下龙治,乃是受梅公子之命来寻阁下,此乃梅公子亲笔。”

朱英顿时愣住了。

梅公子。

那就是梅长苏了。

一时间,朱英面色顿时松缓了下来,道:“居然是梅公子,这,真让朱某好生意外,梅公子人呢,如今可好。”

龙治也是惊愕,笑道:“你能第一时间想到梅公子,到不枉公子让我来寻你一番。”

朱英感慨道:“朱某能有今日,多亏了梅公子数次相助,朱某却无法报答,朱某时长在想若是有朝一日能够在见到梅公子,定要和公子把酒言欢,不知梅公子让你来找我,有何要事?”

龙治道:“相关之事,你先看看在说吧,事关重大。”

朱英顿时愣住了。

整个人一副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向了龙治,这才将目光投向了苏劫的手书。

龙治没有打搅。

朱英细细的看着手里的绢帛。

越看越心惊。

等到朱英合上手里的绢帛后。

龙治这才出声问道:“公子命我问你一声,负刍前往秦国,可是令尹的安排?是和不是,关系极大,还请先生切莫遮掩,公子绝无相害之心。”

朱英当然清楚负刍去秦国的目的。

然而其根由确实是机密,但是想到,梅长苏乃是楚国人又是齐臣,对自己又有几番指点,自己就算回答,也不算透露了楚国的大事。

于是说道:“负刍去秦国,非令尹所谋。”

龙治继续问道:“那负刍和楚王,是不是有很大的关联?”

朱英顿时吓傻了。

负刍的身份如果被秦国知道了,那还了得。

可是梅长苏虽然没点名,但听起来,似乎已经知道,这怎么可能。

见朱英半天不说话。

龙治这才解释道:“先生,我已知道了。”

朱英问道:“你,梅公子是怎么知道的?”

龙治神秘一笑。

让朱英顿时不知如何是好。

龙治这才转而说道:“梅公子是无意中从熊启那里知道的,也就是说,楚王的儿子负刍,去了秦国变法,而且成功了。”

“这这!!”

龙治接着笑道:“先生,不必介意,公子知道这件之后,非常高兴,秦国若是行了变法之事,则齐楚皆安,但是也有一事同样也非常忧虑。”

“何事???”

龙治说道:“时才,我问你,负刍去秦国是不是令尹意思,关系重大,便是因为,公子言如果是令尹的意思,到还没什么,但如果不是令尹的意思,那先生和令尹,怕是有点危险!”

“什么危险。”

龙治道:“公子才智惊人,当知道负刍是楚王庶子的那一刻开始,便依稀猜到了楚国的目的,便是在秦国王道宽法,缓政救楚,天时地利,谁也想不到,这件事居然被负刍给做成了,负刍做成了这件事,哪怕是公子远在秦国,都可以立刻想象到,这楚国上下,怕是有人欢喜有人忧,那既然不是令尹的意思,那忧的必然就是令尹了。”